这名女子先买了一块香皂后,就急匆匆的往回赶。
想要将自己存下的全部银子取出来,把镜子和香水也买到。
这名女子离开后,后续又有一些路过好奇的人进入店铺。
对于店铺里竟然有传说的御品三件套售卖,也纷纷被震住了。
内心同样火热。
但是靠近一看价格,火热的内心瞬间被浇灭。
买不起买不起!
虽然买不起,但是离开后却是把消息传开了。
御品三件套的传闻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所以很多人都知道。
当京城中有店铺售卖三件套的事被传开后,便犹如一阵飓风般,迅速被广大客户们知晓了。
于是,渴望已久的贵妇们纷纷行动起来,将自己辛苦一点一滴存下来的银两都取出来往芙蓉店跑。
还有一部分嗅觉敏锐的商贾们也携带着大批银子赶往芙蓉店。
很快,芙蓉店就人满为患。
店铺里的伙计早就得到了指示,按照计划将三件套的价格牌更换了。
不再是固定价格,而是竞价所得。
每块香皂底价十两银子,价高者得,每日限售十块。
每瓶香水底价五十两银子,价高者得,每日限售十瓶。
每面镜子底价一百两银子,价高者得,每日限售十面。
原本赶来的很多人都对店铺更改价格的事不满,想要闹事。
但是当店铺管事拿出明晃晃的金牌后,纷纷闭嘴。
这可是宫里的金牌。
而且早就有传闻,这三件套是产自于宫里,还有谁敢闹事。
只能乖乖等着,等着店铺伙计宣布竞价。
幸好早有准备,店铺内部的空间比较大,所以才能容得下许多人。
但是在店铺外面依然还有很多人进不来,甚至还有更多人在带着银子赶来。
当店铺管事觉得差不多了,便宣布竞价开始,只有身在店铺内的人才有竞价的资格。
由于市场对于三件套的需求酝酿足够深厚,而且货品的数量又实在是太少。
所以竞价异常激烈。
第一块香皂的竞价达到了五十两银子,而在竞价中,往往第一次竞价的成交价格是最低的。
之后,香皂的成交价格一块比一块高,最高的一块香皂以一百两银子价格成交。
之后是香水的竞价,第一瓶香水的成交价格是二百两银子,最后一瓶香水的成交价格是五百两银子。
然后是镜子。
第一块镜子的成交价格是三百两银子,最后一块镜子的成交价格是一千两银子。
第一日的三件套全部售卖完毕,即使现场很多人不甘,但也只能无奈退出去。
当日货品限额售卖完毕后,店铺就直接关门了。
店铺伙计们拉着银子回宫。
综合算下来,十块香皂合计收入七百两银子。
十瓶香水合计收入三千两银子。
十面镜子合计收入六千三百两银子。
第一日的销售额累计一万两银子。
至于成本,人力免费,原料成本几乎可忽略不计。
这一万两银子几乎就是纯利润了。
这个结果让朱由检感到欣喜,但也没有太过意外。
朱由检搞限售可不仅仅是为了能够卖出更高的单价,获取更多的利润。
也不是搞饥饿营销,也不是产能不足。
朱由检也很清楚,每日向市场提供这么点货量对于整个市场需求来说就犹如湖里的一滴水,微不足道。
朱由检拿出三件套可不是仅仅为了赚取一点银子。
而是还有着更深层的目的。
现在每日限售十份,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宣传,需要让更多人知道三件套。
将三件套的消息传播的更远。
银子朱由检需要,但是眼下朱由检更需要的是粮食,赚取银子的目的主要还是换取粮食。
只有粮食才能填饱灾民的肚子。
只有灾民有吃的,他们才不会造反啊!
三件套限售的第二日,最终拍卖所得的成交价格比第一日更高,合计收入一万一千两银子。
足以说明市场对三件套的认可度以及需求度。
然而,看着朱由检每日往宫里拉大量的银子,有人眼红了。
虽然看似只是三个不起眼的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但是扛不住实实在在的利润啊。
其中不乏有聪明人猜测到了这三件套是怎么来的。
之前宫里采购了许多玻璃、鲜花以及油脂和石灰。
而玻璃境的主体部分就是那并不是太值钱的玻璃。
香皂与香水散发的香味必定与那些鲜花有关。
而香皂的去污效果比皂角更好,但是两者之间也有想通之处。
香皂的原料必定有油脂,因为皂角也是用类似的东西做出来的。
这些材料才值几个钱?
但是却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这是多么的暴利啊!
于是就有一部分人开始私下里研究如何仿制三件套。
对于别人是否仿制,朱由检不是太担心。
即使能仿制出来,在短时间内也难以实现。
除了那些眼红利益想要仿制的人外,还有一批人也眼红,但是采取了不一样的办法。
他们选择直捣黄龙。
于是,在三件套公开售卖不到五天,朱由检收到的奏折就变多了。
朱由检看了几本,通篇下来就一个意思:陛下不可与民争利啊!
自从三件套的生产走上轨道之后,朱由检也偶尔处理一下奏折。
主要处理一些关于民生国事的奏折,至于那些没事吃饱了饭的弹劾类奏折一概不理会。
“与民争利?呵,是哪个民?”
“朕这是在劫富济贫。”
看了这些劝谏的奏折,朱由检嘴角冷笑。
与民争利这四个字自古以来就是士大夫们对付皇帝无往不利的利器。
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还想要什么?
这些皇帝中能够明白士大夫们背后险恶用心的不是没有,只是碍于名声,一些皇帝会在这四个字面前退缩。
还有一些皇帝干脆就是害怕,害怕士大夫们会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
当然,也有皇帝不在乎名声与威胁的。
比如天启皇帝朱由校,就向全国派出矿监收取矿税。
面对士大夫们与民争利的指责,天启皇帝不为所动。
每年搞来几十万两银子的内帑不香么。
士大夫们想方设法的阻止皇帝给自己搞钱,除了害怕皇帝弄的钱多了,士大夫们自己手里的钱就少了。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一旦皇帝自己的钱多了,那么皇帝很可能会搞事,搞出一些不利于士大夫们的事情来。
所以,还是每年从国库里划拨一些钱粮供皇帝花销就好了。
国库里的钱,皇帝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动用的,必须要与大臣们的商议而且要用在国事上。
内帑的钱是皇帝自己的,皇帝可以随心所欲的动用。
皇帝的内帑收入主要来自于皇庄以及从国库里划拨。
但是皇帝想要从国库里得到钱财,也是千难万难,大臣们也不是一分不给,但是绝对不会给太多。
“陛下,陛下,午门来了很多太学生,他们,他们高呼陛下不可与民争利,要求见陛下!”
殿外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前来汇报。
对此事,朱由检略感意外,但是也没有过于震惊和愤怒。
朱由检知道,当自己对于大臣们的劝谏奏折不作理会,也不接见大臣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就此罢休的。
必然会使出其他手段。
现在这不就来了。
“那就让他们在午门外跪着吧。”
“让东厂去调查一下那些带头的太学生,是受谁指使。”
“然后调查一下带头的太学生以及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是否有什么违法乱纪之事,若是有,全部抓了下诏狱。”
对于这些居心不良逼迫,朱由检可没有那么好脾气去接见他们。
都是惯出来的毛病,得治。
朱由检也没有选择直接派人驱散,这只会让冲突更加激烈。
现在朱由检还没有做好与士大夫们正面冲突的准备。
而是通过迂回的方式,在合法的情况下对他们展开反击。
真要细查的话,这满天下的士大夫,没几个是清白的。
处理一些带头的,杀鸡儆猴,剩下的人也会退缩。
若是还要头铁,那就继续杀就是了。
民间士林的议论,也是士大夫对付皇帝的一大杀器。
但是朱由检不在乎这些,这些所谓的士林,都是阻止朱由检活的更长的杀手。
只是,朱由检暂时还需要维持一个整体比较平稳的局面,先集中精力把流寇危机压下去,然后把建奴解决了。
再回过头来清理这些垃圾。
皇帝对于士子们的请愿避而不见,民间纷纷开始出现了抹黑皇帝的议论。
什么皇帝贪财,皇帝怠政,皇帝向子民搜刮财富。
皇帝无德,甚至皇帝精神不正常难以秉持国政。
意思就是当今皇帝不配坐在龙椅上,要另择贤能藩王即位。
这就是士大夫们对付皇帝拖字诀的第二招,恐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