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二百石粮食外,还有其他的许多福利。
想想就恐怖。
若是这百万宗室全都按照最低等的奉国中尉待遇计算,每年一共就要供应宗室两亿石粮食。
这还单单只是粮食供应,还不算其他福利。
两亿石粮食啊!
大明现在的实物税也才仅仅两千多万石粮食。
就算全部用来供应宗室,也仅仅只能够满足宗室标准需求量的十分之一。
而大明眼下实际上能够拿出来供应宗室的粮食数量也就一千多万石。
仅仅能满足宗室标注需求量的二十分之一。
平均下来,每个宗室成员每年能够领取到十来石粮食。
而且爵位越低,能够实际领取到的粮食量越少。
即使是维持温饱,一人每年就需要六石粮食。
而宗室成员也要结婚生子吧,妻妾可是不在宗室籍的。
而领取到的不足十石粮食还要分给妻妾共享。
至于肉啊、盐啊、置办新衣服啊,就别想了。
所以,这百万大明宗室看似风光,实则大部分宗室成员都过得凄惨无比。
又规定宗室成员不能从事任何社会活动,不能去做工种地挣钱贴补家用。
甚至传闻有宗室成员生生饿死的事件。
这样的宗室当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些宗室杀不得打不得,所以朱由检还是决定解放他们身上的枷锁,任其自寻出路,自己养活自己。
再考虑到宗室长期不劳动,社会生存能力弱,朱由检决定给一笔遣散费,算是给他们一个适应期。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朱由检决定将来削除中尉这三个爵位,最低等宗室爵位就是奉国将军了。
中尉爵位全部遣散改籍为民籍。
至少能将百万宗室中的九十万宗室给解决掉。
但是这需要大笔的遣散费,按照每人每年最低十两银子给予遣散补助计算,每年就要为此付出至少九百万两银子。
持续十年就要合计九千万两银子。
无疑又是一笔巨款。
现在的朱由检肩上已经压了边镇军费和羽林军军费这两座大山,无法再承受宗室遣散费这座大山了。
只能暂且开个头,让宗室成员自由选择,数量不多的话。咬咬牙还能承受。
除了要削减宗室爵位数量以外,今后宗室数量增长也要受到控制。
比如不再增加亲王、郡王爵位的数量。
亲王子嗣除了嫡长子可继承亲王爵位之外,其他子嗣全部降两级封个镇国将军的爵位。
郡王子嗣同样除了嫡长子可继承郡王爵位之外,其他子嗣全部降两级封个辅国将军的爵位。
至于将军级宗室爵位则全部是递减袭爵。
镇国将军嫡长子袭爵后只能是辅国将军,其他子嗣则没有继承权了,全部为平民,可以分一点家产。
辅国将军嫡长子袭爵后只能是最低等的奉国将军,其他子嗣也是全部入民籍。
而最低等的奉国将军子嗣一律入民籍。
如此一来,宗室数量便能控制在一个可承受的水平了。
至于皇帝子嗣同样也降两级封个郡王即可,而且到时候直接分封到海外去。
这么大的改变,无疑是对上层的宗室藩王们很不利的。
谁不想自己的子子孙孙能永远的富贵下去。
要是这么一改,两三代之后,自己的子孙全都都是平民了,谁受的了。
所以,这个政策朱由检目前还不能透露出去。
如此大幅度的削藩,怕是会引起藩王造反了。
到此为止,施凤来提出的三策改革方略已基本定下了。
最终的大赢家自然是我们英明睿智的皇帝陛下朱由检。
正当朱由检准备开启讨论黄立极提出的改革方案时,一边的王承恩面带焦急的小声请示朱由检。
“皇爷,刚刚传来蓟辽总督孙大人的急奏,需要皇爷过目!”
王承恩小声禀报道。
按理说,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除了有紧急军情外,其他事一律都得延后。
等会议开完了再说。
但是,朱由检给了孙传庭三人以及孙承宗开了个后门。
只要是这四人的奏报,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第一时间报给朱由检。
实在是此四人肩负朱由检的厚望,马虎不得。
“诸位爱卿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喝点茶,朕去去就来。”
朱由检快速扫了一眼孙承宗的奏报后,吩咐了一句,便匆匆离开。
同时面带煞气。
台下的人没有听清楚王承恩到底给皇帝说了什么,只是隐约听到孙承宗、急奏这两个关键词。
而且皇帝临走前的语气也带着一些煞气,必然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而心思细腻的大臣也似乎猜测到了什么,心神剧震。
完了,要出大事!
一些大臣心中哀嚎道。
什么紧急的事需要皇帝撇下这些大臣单独处理?
显然不是边关军情。
而且重点是来自于孙承宗这个新任蓟辽总督的奏报。
昨天才任命呢,还不到一天时间,哪儿来的紧急军情?
况且,即使有军情也是要与在场诸位大臣们一起商议才是。
所以,排除了这些,唯一的可能就是军费的事儿了。
不然皇帝也不会因此而产生如此重的煞气以及撇开在场大臣们去处理。
一些脑子转的慢的大臣在其他大臣的眼神暗示下,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只不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纷纷看向在场的户部尚书郭允厚以及兵部尚书崔呈秀二人,面露笑意。
这么大块肥肉,让你俩吃独食。
现在撑着了吧?哈哈哈!
而身为当事人的郭允厚与崔呈秀二人面色木然,毫无表情。
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虽然二人此次忍住了没伸手,但是作为两个大部门的一把手,出了这样的事,他俩就是第一责任人啊。
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理自己。
其中崔呈秀的心态要稍微好一些,毕竟如今他也算是帝党中的一员了。
而且这次自己也没拿一分钱,想必应该可能会逃过一劫吧?
同时,崔呈秀也在心中暗骂孙承宗行动太快了。
原本崔呈秀还准备开完会后主动向皇帝揭露此事将功折罪的。
现在被孙承宗捷足先登了,摸了摸怀里写好的奏折,崔呈秀也只能在心里祈祷了。
至于郭允厚,则是面色惨然。
虽然他自己没拿一分钱,甚至自从上任户部尚书以来就从来没有拿过一分钱。
但是没有选择揭发,就是包庇了。
这也是大罪。
这年头想做点事真是太难了!
不少人看向老实人郭允厚不禁升起了同情之情。
正如这些大臣所猜测的那般,孙承宗递上来的奏折确实是关于军费拨款的事儿。
明明皇帝给的是三百万两银子,而从兵部领取到的却只有两百一十万两银子。
整整少了三成,那可是九十万两银子的巨款啊!
孙承宗自然明白少的这九十万两银子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也很清楚皇帝对于辽东之事看的有多重,这件事万万不敢期满皇帝。
于是紧急写了一份简略的奏折递上去了。
朱由检来到了建极殿后面的一个小单间。
这是给皇帝专门准备的休憩之地。
“无法无天,丧心病狂,一群蠢货,连朕的银子也敢伸手!”
朱由检怒骂道。
原本,朱由检还以为自己亲口告诫过,这笔军费专款便无人敢动了。
而且还给他们留了三百万两银子的空间。
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伸出贪婪的手。
“真视朕为无物了么?”
“真以为朕这段时间保持和平是怕了你们么?”
“真以为朕手里的刀子已经砍不动人了么?”
“既然你们想试试,朕就成全你们!”
“大伴,唤田尔耕立刻来见朕!”
朱由检杀气腾腾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