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子上上到山珍海味,下到水果糕点,应有尽有。
不过专门来吃晚饭的好像并没有几个,都是在努力扩大自己的社交圈子。
当然专门来吃的也不是没有。
“呲溜~”
唐文钺把淋着蒜蓉的鲍鱼一口咬下,腮帮子还鼓囊囊的就又撬开了个大闸蟹的爪子。
他一口咬在肥美丰硕的蟹肉上,问对面坐着不动的王子痕:“吃啊吃啊怎么不吃呢?”
王子痕摇了摇头:“吃饱了。”
游艇甲板上的人不多,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小白桌上罗列着各种名贵菜肴,中西俱有,穿着得体高贵的男女在热情商讨着各种事宜。
主角是个富态的中年男人和穿着酒红色晚礼服的女孩,李秋笙陪着自己爸爸,也顺便看住他不让他喝多了。
“嗯?”
王子痕眉头一凝,只见一个身材偏瘦,皮肤惨白的男人从游艇上下来。
游艇是靠岸的,他走下接到地面的楼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油光的三七分头发都有点凌乱。
他一手握着手机,径直走向了酒店后花园。
王子痕起身,用餐巾擦了擦嘴,对唐文钺道:“我上个厕所。”
“嗯你去吧,我给你留点。”唐文钺只当他不喜欢吃海鲜。
王子痕动作自然接来个红酒杯,纵管这服务员看出来王子痕似乎还没成年,可是做他们这一行的多少是有眼力见的人。
表情不骄不躁,并没有普通人丢进人堆里那种“我应该干什么来着”的困惑。
似乎是一位少公子?
服务员躬身离开。
王子痕端着酒杯跟着靠近后花园,步子不紧不慢,停一会走一会,以免让人生疑。
后花园种的是园艺植林,绿树被剪成各种动物的形状,还有五颜六色的鲜花点缀,沿路上有着昏黄的灯光。
里面没什么人,植林的隔音效果很好,远处的人声都给隔绝。
王子痕往里走去,听见海浪的声音。
“……你说什么意思?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陈辉垚的声音传来。
他的声音很压抑,那股愤怒似乎随时会爆发。
王子痕耳朵一动,这段路的灯光似乎坏掉了,只有月光落下。
王子痕眯着眼睛,脚步很轻,靠近那个声音。
“……我踏马的管的了这个!货在哪里!三天后就要交货了!老子要的货!在哪里!”他焦躁的怒吼,一拳打在旁边的什么东西上。
王子痕小心地从修剪整齐的植木探头出去,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海边修建的亭子里,他的拳头打在了柱子上。
“陈辉垚……”
“嗯?”
他似乎注意到什么,猛地扭头看过来。
王子痕立马把头缩回去。
他的声音小了很多:“弄混了?装去另一艘船去了?哪艘?给我查……”
王子痕慢慢摇晃手里的红酒,月光倾泻,其中的酒水如同丝绸般顺滑晶亮。
王子痕伸手进口袋,拿出了那个硬币。
他抛起来,硬币落下,是正面。
王子痕把硬币收起来,却发现自己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王子痕拨开木植的叶子,小心掀开看过去……
他看见一只眼睛。
“啊!”
对方似乎也是被吓到了,奇怪的是声音是女声。
王子痕走出去,发现那个亭子里没有人影。
而树的另一边坐着个穿着酒红色晚礼服的女生。
她抬起头来一脸怒怨看王子痕,王子痕微微一愣。
“李秋笙?”
她拍打裙边站起来,警惕的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王子痕把红酒洒进旁边木植的土壤里,语气随意道:“好奇来看看。”
他看向她,反问:“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你怎么也乱走。”
李秋笙抱着自己一只手臂,她温软的掌心抚摸自己纤细的小臂:“什么口气……我不揭穿你让你进来算不错了吧?”
王子痕点头:“李女士深明大义。”
李秋笙感觉他说话都怪怪的:“我是因为那边太无聊了,自己走走。”
王子痕目光随意看向那边的亭子,按理说,要出去他只有经过我这里出去的才对……
“还有!你为什么冒充我的初中同学?每一个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好吗?”她一脸气愤道。
王子痕不禁失笑:“清清楚楚,你这记性还真是……”
她表情烦躁起来:“我不喜欢你和我说话的语气,我们很熟吗?”
王子痕看着她生气的面孔,叹息道:“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啊,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李秋笙踩着高跟鞋要离开:“行,你不说,我找警卫去。”
王子痕没有阻止她,可是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声音:
“雷达定位找的到吧?”
王子痕全身打一个激灵,他动作迅速的靠近李秋笙,贴在她后背,李秋笙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王子痕用右手捂住少女温软的嘴部,左臂九十度的石膏贴在她身前,然后向后用力而动作轻地把她拉倒。
李秋笙坐在王子痕腿上,王子痕坐在草地上,二人以这种旖旎的动作姿势藏在阴影处。
“唔!”
李秋笙陷入恐慌,王子痕在少女晶莹的耳垂吐出温热的气息:“嘘……”
她十分奇怪的停止了挣扎。
陈辉垚走到木植侧面就停住脚步:“轮船经过索马里,动作快……装作被海盗抢劫的假象,趁乱把东西从轮船上……”
王子痕思索着其中的因果关系,李秋笙用双手去扒拉王子痕的手,可是一丝都拔不动。
她恼怒的踢了下裙子,穿着白色丝袜的腿柔韧性极佳地往上踹,小腿砸在王子痕脑门上。
“……”陈辉垚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动静。
王子痕立马用自己的腿夹住她的腿。
“呜呜呜!”李秋笙的双腿被紧紧钳住,动弹不得。
陈辉垚抬腿走前来一步。
王子痕把声音降低个几度,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故意用调戏的语气道:“再给我摸一下嘛,多摸一下又不会死~”
“嘁。”
陈辉垚立马转身离开,语气嫌弃。
李秋笙似乎从小到大头一次被这样对待,全身一动不动,只是抱着她的王子痕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热,而且她的呼吸很剧烈。
王子痕怕真出什么事,思考着要不现在直接跑出去揍那人模狗样的一顿,然后跑了吧?
他刚把手松开,李秋笙的嘴就自己追上来,然后狠狠一咬。
“嘶……”
王子痕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咬合力,手指骨都似乎在咯咯响,这死丫头是真咬啊踏马的……
李秋笙挣开他的腿,站起身来,大喊一声:
“流氓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