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河被甩进泥潭中,身体急速下坠,瞬间淹没至头顶,耳鼻被泥浆灌入,这种感觉极为难受。
人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大脑缺氧,意识会变得模糊起来。
但人的求生本能,让他双手乱抓,希望能抓到一棵救命稻草,果然,他似乎抓住了什么,牢牢抓住,绝不撒手。
如此一来,不至于继续沉陷,意识逐渐清醒了些许。
抓住的那东西,圆柱体,并不规则,上面粗下面细,表面粗糙,兀自在动,令他终于明白过来,那应该就是那头凶兽的尾巴。
想起那头凶兽,令他更加清醒。
那头凶兽常年居住在泥潭中,主场作战,自是更加难对付,一不留神,只怕就要成为它的美味午餐。
李长河之前为了瞒过丁春秋,故意装成病恹恹的样子。
其实,在系统的加持下,大拍各路马屁,早已恢复的差不多,内功方面更是超越了之前,战斗力并不算太弱。
否则也不敢铤而走险,与那凶兽搏杀。
可惜的是,与那头凶兽相比,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差劲,在陆地上不是对手,深陷泥潭中更加大有不如。
难道就这样葬身凶兽的口腹之中?
那凶兽使劲的摇摆尾巴,有几次差点将李长河送到嘴边。
幸好他反应够快,一次次躲过,一边紧紧抱着凶兽的尾巴,手脚交替,向上攀爬,越往上,就越是安全,终于落在了凶兽的背上。
也是他毅力坚韧,换成一般人只怕早就认命了。
凶兽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屈服,拼命翻滚,要将李长河掀翻。李长河将身体紧紧贴在凶兽的背上,两腿夹紧,以确保不会掉下来。
此刻,沼泽上一片平静,淤泥里却暗流涌动。
那凶兽毕竟也有伤在身,淤泥中含有的盐分在伤口上疼痛加倍,若不能早一点解决掉李长河,对它亦是危险。
一人一兽在泥潭下各尽所能,持续斗法。
相比较而言,李长河还是吃亏的。星宿派的“龟息功”,可以让他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呼吸,但毕竟是人类,不可能一直屏住气息。
一旦破功,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实在是太被动了,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李长河忽然灵机一动,这头凶兽有毒,我的“化功大法”岂非可以将其炼化?
化功大法的修炼方法,乃是收集天下间的毒物,以手掌炼化,将毒素吸入体内,毒素吸纳的越多,大法就越是精厚。
对付敌人时,以毒功化其内力,令人闻风丧胆。
李长河以往修炼时,用的都是毒蛇、蝎子蜈蚣之类的毒虫,体型较小,还从来没有炼化过如此庞然大物。
对此他并无信心,但此刻别无他法,只能作为尝试。
当即,他以手掌按在凶兽的背上,运转“化功大法”内功心法,片刻后,果然感受到有毒素流入掌心。
真的可行!
李长河顿时精神一振,再接再厉,贪婪的吸收凶兽体内的毒素。
那凶兽一开始尚未察觉,当毒素源源不断的失去,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毒素与凶兽融为一体,一旦缺失,对此自身会造成极大的不适。
严重的话,会造成死亡。
因此,那头凶兽拼命挣扎,翻滚的幅度更大。
或许到了这个时候,它已经顾不上再将李长河当成猎物,只想着尽快摆脱对方。这小子竟能剥离它体内毒素,实在是太可怕了。
嘭!
凶兽猛地从泥潭中窜出来,泥浆飞溅,意图以这种大幅度动作将李长河掀翻。
然而,李长河尝到了甜头也如何会善罢甘休?他的手掌就像是粘在其背上,哪怕身体飘荡,依然与凶兽紧密相连。
岸上,众人看见这一幕,顿时一脸震惊,无不骇然。
那头毒蛟盘踞沼泽,行凶吃人,危害一方。青城派一心想将其捕杀,也想过许多办法,但都以失败告终。
此刻,见那少年竟然骑着毒蛟,实在是匪夷所思。
木婉清刚才嘴上虽说“他不会死的”,内心自是明白不可能会有奇迹,此时此景,令她以为是眼睛花了。
她不禁揉了揉眼睛,仔细望去,顿时喜极而泣。
“你,你……真的没死。”
那老者一怔,奇道:“莫非这位少年,就是和姑娘一起的?”
诸保昆伸手指着毒蛟背上的李长河,道:“师父,就是他,就是他将我用迷香迷晕的。他不是被毒蛟吃了吗?原来竟没死,这……怎么可能?”
木婉清怒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诸保昆捂了捂嘴,笑道:“是我失言了,还请姑娘恕罪,我本以为这小子只会下三滥的手段,没想到如此英雄,竟能勇斗毒蛟,诸某敬佩。”
司马林与诸保昆向来不对付,此刻也欣然同意。
“确实如此,这位少年真是勇气可嘉,竟敢孤身与毒蛟搏杀,这样的朋友我司马林真该结交。”
诸保昆道:“姑娘,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啊,也好让我们认识认识。”
木婉清摇头道:“我不知道。”
诸保昆愣了下,道:“你们原来不是一对儿,看来是我弄错了。”
木婉清见他不似之前那么蛮横,产生几分好感,然而听了这番话,顿时大为恼火,嗔怒道:“我和他是不是一对,与你何干?”
诸保昆奇道:“那你为何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木婉清道:“我知不知道他的名字,关你什么事?”
诸保昆相貌丑陋,女子见他都躲避不迭,是以从未品尝过情爱的滋味,对于女人的心思自是不明不白,只觉得木婉清纠缠不清,不可理喻,大为头痛,素性不再搭理。
他大声喊道:“喂!这位英雄好汉,你叫什么名字啊。”
呼啦!
那毒蛟连同利李长河已然陷入泥潭里,没过一会儿,又从泥潭里钻了出来。李长河扭头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诸保昆道:“我问,少侠你尊姓大名。”
李长河摇头道:“不是这句,前面一句。”
诸保昆一怔,回想了下,道:“哦,我说的是,这位英雄好汉。”
“你说什么,我还是没听清楚,能不能大声点?”李长河将手掌放在耳边,大声问道。
诸保昆心想:离的这么近,我都能清楚地听见他说什么,他怎么听不见?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耳朵有点背。
————
小萌新作者菌求收藏,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