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样,你一出生就大富大贵,锦衣玉食,而我出生贫寒,在江湖上行走,不会武功,就会被人杀死的,其实,心里也是不想学武的。”
这个问题,当然难不倒李长河。
段誉看他的眼神,颇为怜悯,叹息道:“佛曰:求而不得,人生在世,不能由自己的心性行事,实在是太悲哀了,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的处境。”
现在的段誉,能理解个屁。
“段公子所言极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若是你这般无拘无束,不用在江湖上打打杀杀,当真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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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段誉默念一遍,忽然拍腿叫好,道:“我常听阿紫妹子说起你的事迹,说你曾单枪匹马铲除了一伙西域响马贼,还说你在青城山下的沼泽斩杀一条毒蛟,简直就是燕赵豪侠,段誉最敬佩的就是这样的侠士。”
这话我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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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河见被段誉捧了下,自己也能获取2个点。
斩杀毒蛟一事,后来他曾告诉过阿紫。
“侥幸而已,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若是段公子出来闯荡江湖,以段公子的才学能力,说不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从此名扬江湖,威震武林。”
这话本也不假。
“说笑了,我连武功都不会的。”
段誉抓了抓头,笑道:“说起江湖,我确也向往的很,只是很少出门,也不知江湖到底什么样子的。”
李长河道:“段公子想去江湖游玩不?”
段誉点头道:“确实有点想,但是,我爹绝不会允许的。”
李长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江湖是多姿多彩的,有奇遇,有宝藏,有美女,有兄弟,所谓破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段公子有心去江湖游历,是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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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眉飞色舞,说道:“李……李少侠这话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你爹那边,当爹的,天底下都一样,别太当回事。”
李长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诱导不良少年的坏蜀黍。不过,正因为说进段誉的心坎,他才能薅羊毛。
段誉顿时若有所思。
李长河道:“段公子,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不必太在意。”
段誉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今日能结识李少侠,段誉真是高兴的很,恨不得能促夜长谈,只是我还要去看望我伯父,先行告辞了。”
说完,有模有样的拱了拱手。
李长河也拱手还礼。
段誉走后,李长河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食指,喃喃道:“我这一阳指什么时候才能练到家?连个段誉都戳不伤,太失败了。”
接下来,自然是倍加勤奋的修炼。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又是三天过去,距离为保定帝解毒只剩下了最后一天。
其间,他也曾去看望过保定帝,虽说气色越来越不好,兀自沉睡中,面容惨绿,看起来与死人无异,好在还有一口气吊着,暂且没有大碍。
当然,若是不能及时解毒,保定帝必然是要驾崩的。
“李少侠——”
段正淳突然到访。
这些天为了让李长河能潜心练功,他从未露过面,这次特意前来,想必是关心保定帝的生死大限。
“段王爷!”
寒暄之后,段正淳开门见山道:“李少侠,你是不是要犬子段誉不要练武的?”
原来是为了段誉的事,这是要……兴师问罪?
李长河点头道:“确有此事。”
段正淳顿时脸色一沉,显得大为不悦,道:“李少侠,你或许不知,我段氏祖上就是江湖人,段誉身为我段家人,绝不可不学武功。他本就不喜练武,你这一劝,他更是觉得自己有道理,唉!顽子难管,李少侠未免有些添乱啊。”
对李长河向来他是以礼相待,但因为此事,颇有微词,语气也不怎么客气了。
李长河道:“段王爷的心情在下能够理解,不过,首先,我可没有劝世子不要练武,而是他自己的意思,段王爷想必是知道世子的脾气,也用过不少手段,但世子不爱练武就是不爱,无论是打是骂都无济于事,所以我说什么有用吗?”
段正淳一怔,说道:“话是如此,可……”
“段王爷不必太过心急,当日我曾听段王爷说起过世子不爱练武的事情,前些日子见到世子想起此事,就顺着他的意思,我和世子年纪相仿,容易沟通,先支持他的想法,打算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他练武的好处。”
段正淳吃惊道:“你,是这个意思?”
李长河笑道:“段王爷,我毕竟出自江湖,武功无论好坏,虽为杀人技,但要看用的是什么人,邪门歪道学会武功自是祸患无穷,但好人学会武功,可以行侠仗义,除魔卫道。”
“说的好!”
段正淳大喜,随即拱手道:“是我误会李少侠,刚才无礼之处还请包涵一二。”
“可怜天下父母心,段王爷爱子心切,何罪之有?”
“李少侠心胸宽阔,着实令段某敬佩不已。”顿了顿,段正淳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李少侠是不是还鼓动犬子游历江湖?”
又来了!
李长河点头道:“没错,所谓破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见世子气度不凡,将来必成大器,不过可能是段王爷将他爱护的太好,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虽然盛开鲜艳,但经不起风吹雨打,所以我劝世子多出去走动,增长见识,体会民间疾苦,多做磨炼,才能成为栋梁之材。”
段正淳叹息一声,道:“李少侠说的都没错,可犬子他……他今天一早一声不吭离家出走了。”
“啊?”
李长河听闻这个消息,亦是甚感吃惊。
倒不是段誉离家出走让他惊讶,以段誉的脾气,被逼紧了,早晚都会离家出走,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走的这么早。
按照原著上的时间线,不是来年才会出走吗?
难怪段正淳气冲冲来兴师问罪。段誉啊段誉,你什么时候不能离家出走,偏偏是听了我的话不久就跑了,这口锅只怕我是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