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牯朱蛤!
声如牯牛,全身朱红,果然名不虚传。
刚才那条毒蜈蚣自是被莽牯朱蛤用舌头卷入口中吞下。那蜈蚣奇毒无比,对于莽牯朱蛤却如美味点心。
可想而知,那莽牯朱蛤毒性强到何等地步?
在天龙世界,最毒之物有两种,其中之一,便是这莽牯朱蛤,而这一种乃是昆仑山上的冰蚕。
李长河心头一动,若是将莽牯朱蛤炼化,何其了得!
忽地,他就感觉到手背上灼热万分,就像是有一团火焰在表皮之下燃烧,痛不欲生,令他猛然想到,刚才那粘稠如血之物莫非是莽牯朱蛤飞溅的唾沫?
那唾沫并非蒸发消失,而是从毛孔渗入肌肤血液之内。
李长河自小与毒打交道,自是马上明白自己中了毒。并且,此毒极为可怖,只怕以自身很难化解。
他立即运功将穴道封锁,避免毒性扩散。
原本,他只不过想要炼化那条蜈蚣,没想到飞来横祸。
所谓因果报应,若非他制造草本混合液,吸引那些毒蛇游来,那条毒蜈蚣就不会也被吸引过来,若非毒蜈蚣过来,也不会引来莽牯朱******昂!江昂!
那莽牯朱蛤一对小眼睛看了看李长河,突然再次张开嘴巴。
李长河知道这货是要喷吐毒雾,若是身上再被毒雾沾上,那等于小命立即报销。危急关头,他立即灌输内力于指尖。
嗤!
一阳指的内劲凌空飞射,径自戳中在那莽牯朱蛤的嘴里。朱蛤没有穴位,自是无法将其点住,但一阳指至刚至阳的内劲何等凌厉,顿时将其击伤。
指力穿透嗓子眼,更是令朱蛤无法喷吐毒雾。
李长河生怕效果不明显,一口气又连续戳了几指,那莽牯朱蛤毒性虽强,但毕竟体型过小,哪里承受了这么残暴杀戮?身上出现好多小窟窿,肚皮翻朝上。
见莽牯朱蛤终于无法再伤自己,李长河这才罢手。
刚才生死关头,他连续施展“一阳指”绝技,内力大为消耗,加上精神压力,一下子直接瘫倒在地。
倒下之后,只觉手背上炙热的更厉害,甚至都能闻到烤肉的香味。
全身上下亦感到发烫。
天下间毒有千万种,而这莽牯朱蛤之毒便是热毒,幸好他反应灵敏,果断出手,封住经脉致使毒性无法蔓延扩散。
否则的话,全身被毒侵蚀,此刻恐怕已经化为一滩脓水。
然而,以他现在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将毒逼出体外,恐怕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机能削弱,毒性再也无法掌管。
对于莽牯朱蛤的毒并不了解,自然也就配制不了解药。
即便能够配出,他现在只怕站也站不起来,双手更是乏力,又如何配药?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自穿越以来,他也曾经历不少次危险,但这一次无疑是最为凶险。
“你……怎么了?”
李长河抬眼望去,正见一个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望着她。他万万没有想到,钟灵竟然去而复返。
当初他打算以“化功**”炼化那条蜈蚣,自是不希望钟灵在旁边。
因此这才故意将她吓走。
当时钟灵被吓得不轻,本以为绝不可能再回来。
“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病了?”钟灵蹲下来,望着李长河那赤红的脸庞,眉头紧蹙,满脸关切之情。
李长河道:“你怎么回来了?”
“李……李大哥,你之前可吓坏我了,不过我后来想了下,你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坏人,所以,就回来看见你这样了。”
李长河道:“你可真够聪明的,我……中毒了。”
钟灵“啊”的一声,顿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为了不连累我,这才故意吓我,想把我赶走,你中了什么毒?”
这姑娘可真敢想,不过也说明很善良。
李长河道:“你的闪电貂呢?让它咬我一口。”
“你,说什么?”钟灵吃惊道。
李长河此刻身体越来越虚弱,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了。他咬牙坚持,说道:“快,快让闪电貂咬我一口。”
钟灵一脸拒绝道:“我的闪电貂以毒蛇为食,被咬上一口,会要了你的命的。”
李长河道:“不咬,我才会死,难道你没有听见以毒攻毒的道理吗?快,再不咬,我可真的要死了。”
钟灵显得很矛盾。
闪电貂的毒性,她最清楚不过,若是遇上坏人,她会毫不犹疑放闪电貂咬人,但她认定李长河是个好人,自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可是,此刻见李长河病恹恹的样子,只怕真的快要死了。
“好吧,李大哥,我听你的,可要是你死了,可别怪到我的头上。”钟灵一咬牙,嘘嘘吹了几下口哨,那闪电貂迅速从皮囊里钻了出来。
闪电貂一口咬在李长河的左手腕上。留下两排小小的齿印,鲜血兀自溢出。
李长河一阵剧痛,全身痉挛。他本如强弩之末,一口气苦苦支撑,此刻在剧痛之下,再也忍受不住,内力乍泄。
他手背上莽牯朱蛤之毒不受管控,自是沿着经脉血液急速扩散。、
这种感觉甚是难受,差点晕厥过去。霎那间,在闪电貂被咬的伤口处,发出“嗞嗞”如水浇火烧木柴的声音,持续了几秒之后,不再有任何动静。
所有的症状,一并消失了。
感觉不到那朱蛤留下的炙热感觉,也感觉不到闪电貂咬了一口的剧痛。唯一的痕迹,就是牙印处残留血迹。
钟灵先将闪电貂收回皮囊里,关切问道:“李大哥,你怎么样了?”
李长河依然躺在地上。
“我看你的脸色没那么红了,莫非……真的好了吗?”钟灵伸手在李长河的额头上摸了下,马上又手缩回去。
李长河这才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我这条命总算捡回来了,钟姑娘,可多亏了你的闪电貂啦。”
钟灵长这么大,所经历的事情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的多。她吃惊道:“你怎么就知道被闪电貂咬一口,就能解你身上的毒?你,难道以前被闪电貂咬过?那不可能啊,我的闪电貂咬过的人,我都记得。”
李长河笑道:“因为我是……”
“无所不知的恶魔是吧?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哼!”钟灵嘟了嘟小嘴,显然对这个回答强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