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来到了农业队养殖场的猪圈,想要从这边寻找线索,判断是哪种野兽来偷走了猪和羊。
可是到这边之后,盛希平却只能一个劲儿摇头叹气。
老胡等人啥都不懂,一早晨带着人过来,把猪圈里外都踩了个遍。
地面上哪还有啥野兽的足迹啊?全都是人的脚印,这让他怎么分辨?
没办法,盛希平只好按照老胡说的,顺着脚印一直追到后大地北头的林子里。
好歹这边地方宽阔,人的脚印没能把野兽留下的足迹全都覆盖。
盛希平顺着野兽足迹找到了猪头被抛弃的地方,然后又顺着雪地上的足迹,往前找了一段路。
“希平啊,能看出来是啥玩意儿不?”
王家川见盛希平自从出来就皱着眉不说话,最后憋不住问了句。
“王叔,这好像是豺的脚印。
目前来看,最少也得有八九只,要是再算上放哨警卫的豺,得十多只啊。”
盛希平神色凝重,不明白为啥豺会进屯子来偷猪和羊。
盛希平说的豺,学名应该叫东北豺。
因其皮毛呈棕红色,体型比狼小,比狐狸大,跟一般的狗子差不多。
所以本地人多数称其为豺狗子、红狗子、红狼,其实都是一個东西。
别看豺体型小,却是这森林里最不好招惹的存在,是豺狼虎豹之首。
主要是这东西体型小、身体灵活、动作敏捷。
而且,胆子大,性情凶悍,特别擅长团队作战。
几只豺可以追击几十里,不停纠缠袭扰,生生拖垮一只老虎。
甚至有的时候,它们连黑熊都敢招惹。
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跟非洲三哥都有个共同点,都是肛肠科的。
一旦被它们缠上,生还的几率不大。
所以,森林里大多数的动物,见了豺都怕,都躲得老远。
一般时候,人进林子里去,也都是尽量不招惹豺。
好在,豺对人类还算友好,只要人类别招惹,豺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有时候放山的人晚上在林子里过夜打小宿儿,豺还会在营地周围撒点儿尿啥的。
其他动物一闻到是豺的气息,就不敢靠近了。
豺一般都在林子里捕猎,很少靠近村屯。
所以盛希平就特别纳闷儿,怎么会有豺群,跑林场来祸害猪和羊了呢?
盛希平一说是豺,就见到王家川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毕竟是身在林区,对林子里这些野兽,就算没见过,多少也听说过。
“希平啊,你确定是豺么?会不会是狼啊?”王家川问了一句。
“王叔,不是狼。
狼的体型大,爪子也大,雪地上的脚印跟狗的有点儿像,但是中间两趾略长。
这个脚印明显比狼的脚印小,前后爪子的距离也显示,比狼的体型要小一些。”
盛希平摇头,他学打猎这些年了,辨别动物脚印,那是基本功,绝对错不了。
“这可怎么办啊?希平,你能有把握对付这些豺么?”
老胡那头愁的都不行了,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盛希平身上。
“老胡叔,这个你让我想想啊,我得琢磨个办法,把这些豺一窝端了。
要不然这东西的报复心特别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犬科动物,别管是狼、狐狸、黄皮子,还是豺,都报复心可强了。
要打,就得全都打死,不打死的话,留下那些还会继续报复人的。
盛希平这么说,就代表豺能打,只是要有个万全的办法。
老胡一听这话,心里多少有底了。
“好,好,那你慢慢想,今晚上之前,咋地也得想个主意出来。
要不然,我怕这群豺又来养殖场。
咱本身也没养多少,再让它们给祸害了,那不得赔老钱了?”
老胡连忙点头,只要盛希平能有办法就行。
“嗯,今晚上,我领着知青队的人过来值班。”
想要找到破解豺群偷袭饲养点儿的办法,那就必须亲自过来守着。
如果今晚豺还来,有机会就直接打死。
“对,对,哎呀,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老胡一听,喜出望外,以盛希平的能耐,再带上几个知青,应该能对付了那些该死的豺。
“王书记,你看要不要让保卫科,给希平他们配些枪和子弹啥的?”
郑先勇在那边,问了句。
“行,让李正刚给安排吧。
这关系到咱场职工的副食品供应问题,不是小事儿。
场里全力支持,只要打死了这些豺,场里还有奖励。”
进屯子偷羊偷猪的野兽,保不齐也能偷袭人。
林场有职责守护职工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所以这些豺,必须死。
就这样,一行人从林子里出来,返回林场。
王家川交代了保卫科那头,全力配合盛希平。
不管盛希平他们要啥,保卫科都要办到,不管怎么样,也必须把这群豺都弄死。
得了王家川这话,盛希平也就没啥顾忌了。
于是返回自家,打算先跟父母说一声儿,也让家里弟妹都注意点儿。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等会儿他再去找王建设等人,晚上一起去养殖场值班。
盛希平刚回到家,就听见自家有人大声聊天的动静。
进了门,发现东屋锅台上放了个盆,盆里装着好大一块肉。
盛希平是这方面的专家,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野猪肉,而且是新鲜的野猪肉。
盛希平挺纳闷儿,这是谁送来的?
“呦,是维国和建设你们几个啊,咋地?听着风声,都来我这儿聚齐了?”
盛希平还以为,王建设他们是听说了自己要带人在养殖场值班的消息,都赶过来主动请缨呢。
“听说啥风声了?建设他们是过来给咱送野猪肉的。
建设和维国前天整了头野猪回来,这不是听说咱回来了么?特地过来给送了好大一块儿。
哎呀,今年过年,咱能多做不少好吃的呢。”
张淑珍一听儿子的话就笑了,忙解释道。
“建设、维国,你俩前天打了野猪?在哪儿打的?咋打的?”
盛希平一听,脸色却变了。
前天这俩人不是赶着马爬犁,送盛希平一家子去马鞍山了么?他俩什么时间打的野猪?
不会是从马鞍山回来的路上,用枪打的吧?
这俩人本事长进不少啊,不用带狗,就能打猎了?
“其实也不算我们打的吧?我们倒是开枪了,好像没打着啥,那猪应该算是我们捡的。”
陈维国一听,忙摆手,解释道。
“捡的?怎么捡的?人家下的套子,你们把猪给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