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
林一鸣等的就是这句话。
而徐然眼神中倒是有些狐疑之色,作为一个无钱无权无背景无资源的人,他从没想过会有人对自己说这句话。
“道友,我们非亲非故的,你为何执意要帮我?”
他很是认真地问道。
林一鸣顿了顿,淡然笑道:“你很对我的眼缘,如果你能有相应的资源,或许会成就不菲。”
“比我有天赋的人有很多,您去指点他们岂不是更好?”
“他们不缺资源,而且我很看好你。”
“道友不必费力气了,我想留在药房自有我的原因。”
“你……”
林一鸣从没想过被他给气到,这送上门的机缘他还推三阻四的,想什么呢!
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才懒得来热脸贴冷屁股。
他只得强颜欢笑道:“内院的药房岂不是更好?你如果想医治李木兰的眼睛,难道就凭借外院药房那一点知识?”
一提到李木兰,徐然明显动容了少许,眼神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方道:“你怎么知道……”
李木兰的事情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从没给任何人说过,眼前这两人是如何知道的?
话说到这份上,林一鸣便索性圆了下去:“前不久我去过稻香镇,听人说了你们那里发生的事情,你想要改变命运,仅仅靠这一点努力是不够的,你需要不断变强。”
在他肃然的目光注视下,徐然的眼神当即黯淡了少许。
他又何尝不想变强,当初误打误撞地得到了一个地炎宗前辈的传承,他自认为自己的命运会因此改变。
可是当他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时,面临的就是海量的天才,严酷的制度,还有同门师兄弟之间的尔虞我诈。
没有任何资源的他只能待在最底层,修炼最基础的功法,做着大部分人都不想做的累活杂活,当初的豪情壮志已然消耗殆尽。
他只能接受了命运,渴望在药房能学一点知识,至少可以回去的时候医治李木兰。
不是他想佛系,而是命运不得不逼得他与世无争。
见徐然沉默下来,林一鸣揽住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天无绝人之路,我这不就来帮你了么?只要你按照我说去的做,我保证能让你顺利地进入内院。”
“真的吗?”
“真的!”
徐然迟疑了片刻,随后还是坚定地点点头,说道:“那就多谢道友了,我这还有些微薄薪水……”
“我不要钱,只要你一个承诺就好!”
“什么承诺?”
林一鸣神秘地笑道:“如果你以后有什么成就的话,一定要记住这个人情,到时候如果我有难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方才他突然想到,既然帮助徐然修炼的话,那么以后肯定少不了和他打交道。
这货日后可是第一个成就长生的大能,这么一个潜力股。现在如果不趁热打好关系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好,徐某答应两位道友!”
徐然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不成,你得给我个信物,万一以后你不记得我了怎么办?”
林一鸣朝他伸了伸手。
徐然在身上摸索良久,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两个系着红绳的稻草小人,说道:“这是徐某闲暇时间所做,仅此两个,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做了。”
“好!”
林一鸣笑着收了起来。
他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这地图有几亿人在玩,肯定还有很多人接到了徐然这个任务,那么到了以后的剧情中难道徐然都能记得这些人?
这显然不可能,所以游戏设定肯定会刷新他的记忆。
这时候就需要一些信物来证明自己了。
随后他们便约定好半个时辰后在东面山区汇合。
“喏,分你一个,以后的剧情里如果遇到困难了,就拿着这个去找徐然。”
林一鸣将稻草人分给了鲜于葵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天真地问道:“怎么……绑他……”
林一鸣摸摸她的头,微笑道:“我解释不清楚,等下就知道了。”
现如今的徐然没有多少大机缘,目前只有火仙子精髓才能让他在短短几天内突破到练气期。
练气期,也就是内院弟子最低的门槛。
可是现在徐然完全不知道怎么用。
林一鸣熟知剧情,明白火仙子精髓最大的用处就是淬炼体质,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强行提高徐然的体质,然后服用一些药物突破到练气期。
提升体质的话……只能是挨打了!
半时辰后,徐然带着一把铁剑准时地出现在东边山区。
“道友,我们从哪开始?”
他满脸期待地问道。
林一鸣指了指身后的湍急瀑布,淡然道:“看见那个瀑布了没有?去下方青石上扎马步,第一次就半刻钟吧。”
“扎……马步?”
徐然一头雾水,然后将目光放在那声如雷霆的瀑布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道友没在开玩笑?”
“没有,现在你按部就班修炼已经没戏了,只有出奇招才能有奇效。”
“可这……”
“你到底去不去?”
徐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然后点点头,硬着头皮走到了瀑布下方。
哗!
势头正猛的流水差点将他拍进水里,但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这么站,对他的体力和法力都是巨大的消耗。
林一鸣咬起草根叼在嘴里,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徐然。
“林……有用吗……”
鲜于葵慵懒地趴在他的腿上,嘴里小声嘟哝着。
“当然,只有把他的体力和法力都消耗尽了,才能激发他的火仙子精髓。”
林一鸣淡淡地解释道。
“哦。”
鲜于葵应了一声,清澈的眼眸逐渐变得有些茫然,些许困意浮上心头,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美美地睡了过去。
世界变得安静下来,耳边只有叽叽喳喳的鸟语,还有哗哗的流水声。
半刻,7分钟,这短暂的时间对徐然来说却显得格外漫长,身体每一寸肌肤无时无刻不在饱受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坚持不住,双眼一黑便栽倒进了下方的水池中,顺着水流来到了岸边。
“徐然,别怪我心狠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说一声。”
此时林一鸣已经缠好了一个布满倒刺的藤条,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
徐然稚嫩的小脸上苍白如纸,嘴唇动了动,但连发出声响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不说的话就当是默认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