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早言!”听着陈明所说的状况,秦风立马停下了脚步,转头往城衙。
“先生你去哪儿啊?先生!”陈明连忙追到后面,“赵将军此刻被围,咱们得赶紧救他!”
“某知晓,弄碗醒酒汤!”秦风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陈明应了一声,急急慌慌又去弄醒酒汤。
秦风迅速更换衣物。
穿着这一套,醉醺醺的去可平不了事儿,至少百姓不会信一个醉酒且身上带着胭脂香的人!
“来了来了,先生,醒酒汤来了!”
陈明急匆匆的从外边冲过来,手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双手环抱,步履虽然快,手上的药却没有撒出半滴。
结果醒酒汤闻着那极其苦涩怪异的味道,秦风皱了皱眉头。
“这是最能醒酒的,先生,特意跟那郎中说!”陈明连忙说。
秦风叹了一口气,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捏着鼻子整碗灌了进去。
一股火辣辣的味道从丹田里升起,直冲鼻尖。
人瞬间精神别说是酒了,脑子都清醒多了。
深吸一口气,冲着面前的陈明说:
“前面带路!”
……
赵云此刻被围的死死的。
这要是战场之中,早就掏出龙胆枪一个横扫千军,然后杀出重围。
可这不是战场,身边也不是敌人,尽是一些草头百姓和小商小贩。
望着这群人,那期待的目光,赵云仍是奋力解释:
“确实免税,连城门税都一并免了,尔等所言,静待我军主簿前来一一解答!”
也幸亏赵云是武将出身,换个人怕是闷都闷坏了。
“先生怎么还不来,陈明那直贼娘的,该不会路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赵云心中忍不住嘀咕,眼神紧紧的眺望着远处大路。
此刻他无比期盼秦风的到来。
“这位官老爷,俺就想问问俺为刘老爷家种的那三分地是不是也不用交税了。”
一个瘦巴巴的佝偻老汉好不容易挤到前头,脸上陪着笑,手悬在半空中,往回缩了说又想知道答案,问道。
赵云还没回答,旁边有一个一脸横肉的汉子嗤笑一声:
“马老儿,净想美事,要免租子,也是免人家刘老爷的,你那份儿交的是刘老爷,你得问刘老爷!”
紧接着周围的人都笑了。
秦风往前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拦住陈明。
侧着脸描了一下那边的状况。
那老汉苦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听着众人的哄笑,脸上情绪交织,极其复杂,踌躇着,不知是走还是停。
赵云倒是有心去说,又被周围的叽叽喳喳堵在一起。
刚才那满脸横肉的壮汉更是高声问:
“我们牙行也不用交课税了吧,这位军爷!”
赵云被问的手忙脚乱,不知怎么答,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冷然的声音: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满脸横肉的牙行壮汉,猛然转过头,凶恶的寻声望去,见到秦风一脸森然,先是一愣,紧接着见秦风一副文弱的样子,怒从胆边生:
“奶奶的,哪来的兔崽子在这里大放厥词,看爷爷我今天不打你个满面开花!”
说着一撸袖子就要冲过去。
刚走半步就感觉自己的肩头有一股重力死死摁住,惊恐的转过头,只见赵云那极其冷漠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他,手中长枪横挑,冰冷尖锐的枪尖正抵在额头。
“军爷有话好说,军爷!”
这牙人当场被吓尿,吞了吞口水,要不是害怕跪下去会撞上枪尖,此刻早已跪地磕头了。
赵云没有搭理他。
看向秦风方向:
“先生,你可算来了!”
周围的百姓也被赵云的动作所震慑,纷纷让出一条道。
秦风深吸一口气带着陈明走向那老汉。
“老先生,不知您姓甚名谁,家中可有他人!”
马老汉哆哆嗦嗦的看着秦风,又看了看周围,半天之后才确定秦风是跟自己说话,连忙哆嗦的要下跪。
秦风反手扶住马老汉的胳膊用力不让他跪下去。
嘴上仍旧带着几分温和:
“老伯,莫要害怕,我等乃刘皇叔麾下,刘皇叔素来仁政爱民,时常告诫我等体恤民情,莫要恐惧!”
赵云在旁边也是开口说道:
“此乃我家主公依仗之主簿!”
众人皆是恍然大悟,看向秦风的目光中有不可思议,也有异常震惊。
他们看秦风的年纪也没多大。
刚才那个牙人之所以突然暴起怒骂,就是看秦风年龄没多大,肯定不是什么贵人。
那从小秦风竟然是赵云之前口中所说的主簿。
牙人顿时软软的瘫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
“完了,我完了!”我不能。
秦风的目光冷然扫过如一滩烂泥的牙人,冷漠异常。
转头又看向诚惶诚恐的老汉:
“老伯,某只想了解一番,还请老伯不吝赐教!”
马老汉哆嗦着手,不知所措。
身后陈明看他这个样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老汉,你就直接回答俺家主簿的问题就行了,俺们说不得还能帮你免了刘老爷摊给你的税。”
一听能免税,马老汉虽然还是有些哆嗦畏惧,但好歹也能回答秦风的问题了:
“俺叫马老二,家中行二,家中上有老母,卧病在榻,膝下幼子一十有一。”
上有老母,下有幼子,中间顶天又立地。
面对对方渴求的目光,秦风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问:
“你现在工作的地是租的?”
“是,小人现在工作的地乃是城东刘老爷良田,三亩薄地,什出六!”
“什出六?”秦风皱了皱眉头。
陈明在后面补充:
“十成收成要拿出六成给刘老爷!”
“这位大人说的是,不仅如此,还要出三成给官府!”
马老汉一脸苦笑,提起如此,手哆嗦的更狠了。
“什么?还有什出三!”听着对方的话,秦风大为震惊。
“什出三是官府这边的标准粮税。”马老汉连忙说道。
“也就是说,交完那个所谓刘老爷的,还要交官府的税?”秦风的声音已经带着几分冷意了。
“正是如此!”马老汉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