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的图书馆是一栋巍峨的建筑,庄严肃穆。
就像是一座青黑色的高山,巍然屹立在学院内。
来往的学徒络绎不绝,像是朝圣的蚂蚁。
知识,是神圣的。
它是奈恩巫师文明的光辉。
照亮出所有学徒前行的道路。
亚伦抬头看着这栋山峰一样的超巨型建筑,心神颤栗。
他不知道这栋高达数百米的建筑里究竟储藏了多少知识。
“珈蓝图书馆,始建于1400年前,和珈蓝学院一同成立。
1400年里,它收罗了所有珈蓝学徒、巫师的智慧之光。
它是不息的烛光,亦是熊熊火炬。”
艾琳低头望着站在自己身旁,神情征然的亚伦,目光柔和:
“亚伦,愿智慧的烛光能够永远照亮你的道路。”
亚伦收回了目光,视线和艾琳的撞击在一起:
“艾琳小姐,你说错了。”
“正确的话应该是愿智慧的烛光能够永远照亮我俩的道路。”
艾琳迎着亚伦那双清澈澄净的双眸,好似看见了雪山里的一汪天池,倒映着蔚蓝无暇的天空。
宁静而悠远。
她的心弦被触动了一下,藏在金色发丝间的狐耳悄悄抖动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
“好了,好啦,快过去领取登记吧。”
珈蓝图书馆的四周有许多小门,隔远看,就和蜂巢的入口似的,密集而紧密。
但当亚伦走近后发现这些细密的小门实际宽敞极了,落在亚伦的眼中有一种别样的数据之美。
统一是高75米,宽3米,严格遵循了25:1的黄金比例。
走入拱门内,热的灼燥之气一下子消散了许多,里面弥漫着让人凝神静气的气息。
沿着走廊往前直行了大约100米后,来到了中央大厅。
中央大厅的风格十分简洁宽敞。
占地面积至少千平米,在大厅正中间的位置整齐的排列着8座1010的大型升梯。
升梯不断升起、降落。
戴着兜帽把自己给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亚伦埋着头走到一座正在下降的升梯前安静等待。
一群学徒交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安德鲁,没想到你和学院签订的契约等级居然是级,真是让人羡慕。”
级的契约嘛
周围的学徒想到自己签订的契约和级契约间的差距,心里眼红羡慕之余,又不由有些气馁。
一个年轻学徒与有荣焉的大笑道:
“哈哈哈,安德鲁大人可是觉醒了血脉天赋的天才,成为高级学徒是板钉钉的事情。”
“才只是高级学徒?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在珈蓝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级就表示有希望成为正式巫师呢!”
“正式巫师?!”交谈的学徒们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没想到这份契约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意思在内。
尽管他们在珈蓝里生活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但是大家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正式巫师是何等的存在。
他们在某种程度,就代表着珈蓝!
和学徒相比,云泥之别。
尽管年龄尚小的学徒心里不断给自己加油鼓气,安慰自己以后一定可以崭露头角,一鸣惊人。
但是他们的心里很清楚,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一步差,步步差。
光是天赋的差距,资源的差距,就足以形成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差距不仅不会缩小,反而会不断的拉大,最后,望尘莫及。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我要是能有安德鲁大人的一半天赋就好了。”
“唉,同是加瑟瑞尔王室的血脉,我怎么就没有觉醒出什么血脉天赋呢?”
“别想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啊,比人和狗的还要大。”
“听说安德鲁大人要是再早一天就能签订级的契约了呢。”
级?
光是级就足够他们去仰望了,更何妨是凌驾于级之的级呢?
而安德鲁竟然只差一点就能签订下级的契约!
乞丐会嫉妒同行的乞丐今天比自己多讨要得了一个馒头,却绝对不会嫉妒路过的百万富翁。
因为当双方的差距太大后,他们已经没有了嫉妒的勇气,只剩下纯粹的羡慕。
这群学徒态度陡然一变,狂拍起安德鲁的马屁。
级?
亚伦耳朵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后,扭头看向这群正在交谈的学徒。
他看见了人群中众星拱月的安德鲁。
安德鲁姿容俊美,身材高大协调,澄蓝色的瞳孔里满是宁静,嘴角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风度翩翩。
这个加瑟瑞尔王族的嫡系血脉一如过去那般,总是所有人的焦点,万众瞩目。
级嘛?亚伦看着安德鲁身边狂拍马屁的学徒,内心复杂:要是我没有挖掘出自己的真正天赋深红的话,我会不会也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呢?
好在,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他挖掘出了自己真正的天赋!
我会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彼岸。
亚伦收回目光,级又如何?
起点低又如何?
他都会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拦路石铲除!
安德鲁感受到亚伦的视线,余光扫下,亚伦却早已收回了目光。
一个站在人群里,嘴角挂笑,众星拱月,超凡脱俗一个站在角落,孤寂僻静,低头不语。
咔
升梯的大门打开,里面穿着巫师袍的学徒涌出,很快融入了这宽敞的中央大厅里。
亚伦迈步走入升梯,按下前往的楼层,退至角落里,望着迎面走进升梯里的安德鲁,内心无喜无悲。
当人群挤进升梯里,占满了每一寸可下脚的空间后,升梯的门才慢悠悠的关闭。
尽管很挤,但安德鲁是特殊的。
周围的学徒自发的给安德鲁流出宽松的空间,哪怕他们因此被挤成了肉饼,也依然笑容满面的围绕着安德鲁不断交谈着。
升梯快速升,一秒后停下。
门扉打开,这群学徒簇拥着安德鲁走出升梯。
他们在门口分成了两拨。
安德鲁一人向左,其余人全都向右。
中间仿佛存在着一条界限,它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着,将学徒们分开,泾渭分明。
亚伦走出升梯,没有理会他们,独自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