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1 / 1)落西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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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山那得枝和合,

豆泣堪伤肉自剜。

杜老固知怀弟妹,

醉愁想更忆幽州。

三日后,刘备大军抵达雒县。四万大军,安营扎寨,围三缺一。

“诸位,这是汉升截获的刘焉回援命令,传阅一番!”刘备将截获的信件交给众人传阅。

“主公!法正有要事禀告!”

“哦,孝直请说!”刘备正等众人传阅,以商讨战事。

“主公!家父刚刚传来密信!事关重大,请主公速做安排!”法正恭敬的将一张棉布递给刘备,心中却是无限感慨,父亲终于认可了自己的做法,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传递军情。

“嗯?刘焉背疽,卧病在床,命不久矣;刘瑁受命,征兵三万,召回三将;暗连荆州,两面夹击,偷袭宣汉!”刘备逐句念出,而后大惊而起,“黄权!速将此信八百里加急传于军师!”

“诺!”黄权见刘备如此急色,立即领命而去。

“大哥,何事如此惊慌?”关羽见状,急忙问道,黄忠、朱灵、张松、张裔等人亦看着刘备。刘备见状,便命法正告之众人,随即议论四起。

“主公,不知如何应对?这刘焉病而不死,竟想出如此毒计,待城破之日,定当灭之全族!”朱灵听闻军情,竟引荆州攻太史慈,心中大怒。

“无妨!”刘备平复心情,想起汉中之夜里,与太史慈、贾诩预料的最坏情形出现了!“刘焉病重、刘瑁接位、召回外军、固守待援皆在两位军师意料之中,唯有刘焉竟舍得引刘表入蜀,欲在蜀地呈三足鼎立之局!真乃愚蠢!刘表,八骏之一,岂能那么容易糊弄!”

“主公!定是刘焉那斯故意为之,鹬蚌相争啊!”张松道。

“孝直,汝素来聪敏,有何建议?”刘备伸手止住众人喧哗,直接问道。

“主公,凡事均分轻重缓急,正以为葭萌严颜为首要之敌,巴东吴懿大军其次,荆州大军其三,巴西庞曦次之,雒县最次。”法正起身道。

“愿闻其详!”刘备闪过兴趣,自己虽有腹稿,但战场形势万变,自然要多听多闻。

“诸位,其实此等场面,军师早已妙算!唯漏荆州罢了!”法正高声道:“军师锦囊云围点打援就是应对此种境况,想必主公心中早有应对之策。且待我分析一二,刘焉三路大军,唯有严颜一路多为刘焉死忠,赵累、吴兰、杨怀等诸将皆由刘焉自微末拔擢而起,再者葭萌兵多粮少,粮道断绝,不能持久,是故此路定会回援!”

“再者,庞曦、吴懿二人乃东州出身,蜀地未能成势虽有回援之心意,但无急援之迫切,再者此两路大军有两位军师牵制,又岂能轻易撤军?恐怕撤军之日就是其败亡之意!”

“大哥,孝直言之有理,此战当首打严颜!吾愿率无当飞军,截杀之!”关羽首先站起请战。

“主公!末将愿往!”

“主公!末将愿往!”

黄忠、朱灵二人亦不示弱。

“哈哈!大善!”刘备开怀大笑,“诸位莫急,想必此时纪灵已拿下梓潼城,严颜粮道彻底断绝,正率军深入大巴山,择一地筑关!严颜这三万五千大军必困死于大巴山中!”

刘备本意先破雒县,再命刘焉投降,如此则可传檄而定。但三日前,太史慈八百里加急,信中说道:刘焉三路大军唯有严颜可返,夺梓潼,断粮道,择一险地而筑关,不费吹灰之力,严颜大军自溃!

“主公高明!难怪主公留下纪灵,原来是截杀严颜,如此,严颜大军缺粮,最多不过一月,必然自溃,而我军死守险关,真乃不费吹灰之力啊!”张松恍然大悟。

“然也!王方、张济乃军中老将,严颜向北突袭,则要面对桓水、阆水天险,如此攻守之势逆也!”刘备抚须笑道,“孝直,汝以为雒县当何处?”

“攻心为上,围城次之,强攻下下之!”法正拱手道。

“嗯,诸位以为如何?”刘备面向众人询问。

“何以攻心?”关羽问道。

“攻刘瑁之心,攻百姓之心!”法正道。

“如何攻心?”黄忠再问。

“其一大张旗鼓,释放俘虏,乱其军心!其二,万箭齐发,散布大义,乱其民心!其三,主公亲临,对峙刘瑁,收其士心!”法正道。

“彩!”关羽不由得望了法正一眼,此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之能,果然是军师眼中唯一关注之人啊!

“诸将听令!”刘备见商议已出结论,果断下令。

“末将在!”关羽、黄忠、朱灵、黄权、张裔道。

“云长!汝率一万大军沿涪水南下江州,以车骑将军府名义收江州,胆敢反抗者杀无赦!”刘备道,而后委婉说道:“二弟,汝南下,主为防范荆州来攻!而汝不熟水战,需召集本地英才协助,是故军师举荐巴郡江州城吏举计掾甘宁,此人有万夫莫敌之勇,天生为我益州水军大将,汝持我征辟佐书,任其为我车骑将军府水军大将,切记,此人虽年少但重义,浪荡而知水战,汝务必重视之!否则,勿怪为兄责罚于你!”

“诺!大哥,既是军师推荐,自有其能,不过吾亦要考校一番,甘宁若能在吾手中撑过五十回合,定当引为上宾!”关羽心知甘宁竟为军师推荐,心中大奇,要知道军师所荐和看重之人皆为赵云、黄忠、张绣、法正之流。

“嗯,此事由你!”刘备说道,然后看向黄忠,“汉升,汝为我左营,领兵八千,驻守南门!每日佯攻即可!”

“末将遵令!”黄忠道。

“文博,汝为吾右营,领兵八千,驻守北门,亦是每日佯攻!”刘备对着朱灵说道。

“诺!”朱灵答道。

“黄权,汝率三千兵马,在雒县西门十里处隐藏扎营,截杀任何出城者!”刘备吩咐道。

“诺!请主公放心,西门无人能从我眼皮子下面逃脱。”黄权答道。

“孝直、子乔、君嗣,汝三人全力实施攻心之计!”刘备道。

“诺!”三人答道。

“诸位!此战,宛如棋局,敌者中元被困,唯有四爪张扬,吾等之要,乃断其手足,拔其筋骨!拜托了!”刘备躬身道。

“敢不从命!”众人躬身行礼散去。

法正、张松、张裔三人回到自己营寨,开始互相琢磨起来。

“孝直,你可看出主公何意?雒县不过五千之兵,新征之卒就算再多,又有何用。只要主公强攻,雒县十日必破啊!”张松问出自己的疑惑。

“三弟,主公此举定有深意,应当不是体恤军力,而有其他谋划?”张裔疑惑道。

“二位,以我之见,主公此举,最明显的目的就是等刘焉病死,益处有三:其一,刘焉一死,雒县群龙无首,刘瑁空有少主之名而无少主之实,不说益州诸郡不服,单仅雒县各大望族又有几个能口服心服?届时,刘焉一死,只要主公登高一呼,必定从者云集,主公大汉皇叔、车骑将军、益州牧之名可不是摆设!”法正沉声道。

“第二呢?”张松好奇问道。

“其二,彰显仁义,避同室操戈之骂名。主公兵精强将却围城不攻,一是表明不愿同室操戈的态度,二是给予刘焉最后请罪的机会,三是威慑雒县以及益州诸郡。”法正道。

“其三呢??”张裔追问道。

“其三,吾亦难以言述,最大可能乃分辨敌我、分辨忠心、分辨是否可用?另,我总感觉关将军南下不同寻常,二位想一想,荆州江夏至江州,一千三百多里水路,粮道如此之长,又是逆水而上,若没有长时间准备,焉能发动袭击?刘焉所述相约十月底攻击我军,怕是一个笑话!”法正疑惑道。

“是极,荆州水军水战尚可,倘若敢上岸,又岂是关将军对手?”张裔也顺着思路道:“关将军定是为了攻打永宁、固宁二郡,取水军,逆渠水而上巴郡!围攻吴懿!”

“不,此应是目的之一,关将军最深的目的应当是收益州水军,夺取秭归、夷陵!刘表背盟,而吾大军假若……假若突袭江陵,如此刘表必将如鲠在喉!而其失义在先,必不敢兴师动众来攻,而是寻主公续盟……”法正越说越兴奋,“倘若刘表派人前来续盟,主公进可夺取江陵半城,退可夺取南郡半郡!如此,大势在我!进可攻、败可退!而出川之路已通!”

“这……”张松、张裔两人心中泛起滔滔巨浪,“如今,益州未平,主公竟将目光转至荆州?”

“哈哈!如此主公,才是我法孝直追随的明主啊!”法正大笑道,“此定然是我等尚未谋面的太史慈、贾诩两位军师所定之策!”

“二位兄长!如今太史慈、贾诩两位军师拖住庞曦、吴懿数万大军,纪灵、王方、张济三将围困严颜三万大军!吾等身为益州之臣,就帮主公取了雒县吧!”法正拱手道。见识道太史慈、贾诩如此谋略,法正心中燃起勃勃战意。

“在理!”张松、张裔齐道。

“子乔,明日即放一千降军入雒县,连续三日!切记,不可夹杂任何细作!吾倒是看看,郑度敢不敢收,若收则是巨大隐患,若不收则好不容易聚起的士气绝对大幅降落!”法正道。

“君嗣,请寻找三万支无头箭矢,三万份寸宽布条,每一张布条写上‘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首诗!”法正认真说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嘶……这何人所作?这是打在刘焉父子的心口之上啊,刘焉倘若还不降,可就真成千古骂名了啊!”张松吃惊道。

“这是主公交付与我,乃太史军师锦囊所附!”法正忽然向太史慈所在的东边拱手道,“军师大才!吾不如也!”

第一日,张松亲送一千降兵至东门,郑度不收!

第二日,张松再送两千降兵至东门,郑度不收!

第三日,张松再送三千降兵至东门,郑度惶惶!

第四日,张裔在四门万箭齐发,消息瞬间传遍雒县!刘焉再次吐血!

第五日,张松再送三千降兵至东门,郑度惶恐!

第六日,张裔再次万箭齐发,雒县全城涌动!

雒县,益州州牧府,刘瑁呆呆坐在中堂,望着安详的父亲,喃喃问道:“父亲,如今刘备四面围城,三将音信全无,而今又使出如此毒计,吾该如何自处啊?”可惜,秘不发丧的刘焉再也不能回答刘瑁的问题。

第七日,张松再送三千降兵至东门,刘瑁亲自开门迎接降兵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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