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庄子里,黄月英就被庞山民以及黄寅拦截了。
没错,就是拦截了,因为黄月英出去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庄子上以及封地上的事情,他们都能处理,但是,很多事情毕竟是第一次,还是希望黄月英这个正主能在。
“两位兄长,何故拦下阿楚!”黄月英瞪着两人,这几个月,她很累的!
“进庄子,是需要核对暗令的。”庞山民笑眯眯的道。
黄月英:……
“今日是九月初三,暗令应当是……”黄月英回想了一下,“甲壬子寅庚辰,洞九洞三。”
“暗令正确,请入庄。”一旁,黄寅笑道,“亏得阿楚还能记得暗令,吾还以为,阿楚连家都忘记了呢。”
黄月英:……
她这两位兄长咋地回事,就觉得她当甩手掌柜呗!
守门的护卫们忍住了笑。
他们也知道,山民先生与叔虎先生都是在打趣东家呢。
毕竟,东家出门一趟,着实也太久了。
“是是是,阿楚知错了!还望兄长莫要计较!先回家?”黄月英赶紧讨饶。
回到了自家地界,她是放松许多的,见着熟悉的人,语气也轻松。
“行了,回吧,伯父伯母都等许久了。”黄寅笑着,“后头可有交代?”
“带了一百余蛮人回来,还劳烦兄长帮忙安顿至护卫那边吧。”黄月英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番。
“行,晚食后,吾与山民皆有事与你说。”
“好。”
……
拜托了两位拦门的兄长,黄月英又骑着照夜,一路往自家而去。
看着沔水边的作坊,心里瞬间就平静了。
是啊,她安排的事情都在进行之中,不必那般着急的。
到了家,翻身下马,刚进正厅,就被正厅里的三个老头子惊讶了一下。
她老父亲,老父亲的好朋友庞德公,另外一人呢?
“阿父。”黄月英随后便对着黄承彦行礼,又对着庞德公见礼,“见过伯父。”
再对着那位不认识的……看向了黄承彦,后者无奈,“这位是司马徽,字德操,亦为吾之好友。”
“阿楚见过伯父。”黄月英随后了然,司马徽啊,难怪混在她们庄子上呢。
司马徽:……
看着男子装扮,身长却还不到七尺的黄月英,想了想对方刚才对黄承彦的称呼,而后惊讶的瞪大眼睛,“难怪这些天来,老夫未曾见到楚安君!”
“哎?”黄月英眨着眼睛。
她还以为,司马徽是知道的啊。
黄承彦与庞德公则是哈哈大笑。
司马徽站起身,上上下下的打量,而后摇头感叹,“楚安君此番作为,不知福祸啊!”
黄月英笑着,“老子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是以,生死由命成败在天。”
司马徽:……前半句好说,后半句是个什么?
“好了,阿楚你先去收拾一番,见见你母亲。”
“好。”
……
回房洗漱。
黄月英去见了蔡氏,在纺织作坊内。
“阿母!”见到蔡氏,旁边的案几上海放着几个罐头和几盘果干,黄月英便开心的喊了一声。
“你啊!”蔡氏见着黄月英。
这几个月来,黄月英长是又长高了一些,可却是又比此前清瘦了一些,最重要的,人还有些黑了。
“一日日的在外乱跑……”蔡氏随即开始叨叨,一边叨叨,一边把黄月英往外拉。
黄月英笑着,啊,好久没有听见蔡氏唠叨了。
……
是夜。
庞山民、张仲景、黄寅、浦元、黄武、黄勤、甘锐皆聚在黄月英家偏厅内。
黄月英,依旧坐于主位之上,看着这些人,眼中满是笑意,“许久不见,诸君,别来无恙乎?”
众人皆笑。
“吾等自是无恙,辛苦阿楚劳累这许久了。”庞山民无奈笑着。
“好了,时辰也不早,早些开始吧。”黄寅催促着。
黄月英点头,“那么,自山民兄长先起?”
“也好。”庞山民点头,“第一件事,便是,码头已经完工了。”
“当真?”
“骗你作甚?”庞山民眼睛一瞪个,“这么些日子,若再不完工那还了得?”
黄月英嘿嘿笑着。
“不仅如此,县内河道皆组织人疏通了一番。”庞山民继续道,“只是,目前尚未投入使用。”
黄月英点头,“此事不急。”
原本,依靠楚纸,也可将此码头兴盛起来。
而今,有着兴汉商行与蛮人们的生意,她想把物资什么的攒一攒,衣食住行,再丰富一些,或许更好。
“旁边的山中,已照着阿楚的意思移植了不少果树,圈养了不少家禽与豚、牛、羊,今岁产量亦是不少。”
黄月英点头。
这样一来,把农副产品加工一下,加上果干以及粮食,吃这方面,便算是极为丰富了。
“织布作坊自今岁建起,黄仲牛改良了织布机,而今织布效率极大的提升,庄内原有的桑蚕倒是不太够了,一直从外头进的生丝。”
“多种桑树呢?”
“已经在安排了,但至少要到明年才有收获。”
“好。”
“县内各条主道路,在农闲时也修缮了一番,待得秋收以后,欲发今岁徭役,再把各家庄子上通往官道的路再修一修。”
黄月英继续点头。
“至于县内的楚安君府,也已修建完成,只待阿楚入住了。”庞山民笑道。
“这就要问诸位的意见了,办公场所,是想在庄子上还是……”
“女君的办公场所,当移至楚安君府。”张仲景开口建议,“至于我等,那是各自负责一部分,便仍在原场所即可。”
黄月英:……意思是,她得每天去按时上班?
“这个先不急。”于是赶紧摆摆手,“山民兄长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粮食的事儿,叔虎会与你说,护卫的事儿,甘锐会说,医馆的事儿,仲景先生负责,族学之事,自有七叔来,铁器之事……”庞山民一一列举,而后笑着摇头,“没有了。”
众人也笑。
“既如此,那便说说粮食。”黄寅接了话茬,“自去岁查了隐户与匿田,今岁全是冬麦夏稻,封地内所有百姓可都是感谢着女君呢。”
黄月英轻咳一声,“当感谢叔虎兄长才是。”
黄寅继续道,“按照预估,今岁禾稻的亩产也在四石左右,届时女君府上又有三千户的食邑入库,县里也可再征一次粮税,总而言之,钱粮皆足。”
“辛苦兄长了。”种地这事儿,那是真辛苦,黄月英这一声感谢,也是真的不能再真。
“倒是还好,至于秋收祭文,吾也备好了。”黄寅感叹着,“只待阿楚回来了。”
“好。”黄月英笑着点头。
在这时代,春耕秋收,全都是要和老天爷报告一声的。
接着,黄月英又看向了甘锐,因为,封地护卫之事,在甘宁之后,皆由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