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凑到吕扬耳旁,小声嘀咕。
“哥,你这是做什么?要感谢他们,出了试炼再感谢也不迟。这徽记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更何况找了这么久,我们自己队伍都还没拿齐呢。”
周策一看,来人是吕显。
紧接着,围观的人群里,有人不满地叫到:“吕队长,我得提醒一句,我们一行二十多人,徽记才找到十多枚,该不会最后只保证你们自己吕家人人手一枚,我们这些外姓人啥也没有吧?”
他的身旁三三两两有人应和,想必是他们看到吕扬大方,怕自己利益受损。
而此刻,原本坐在树下并未围观的几人,也腾地站了起来,焦虑地看着几个当事人。
“叫嚷什么,我们吕家言出必行,你们也不摸着良心看看,自从你们加入我们的队伍,我们何时亏待过你们?打怪、找徽记,哪个不是我们在出力?”人群里有其他吕姓队员气愤说道。
原本不满的几人,似乎被戳到了痛楚,悻悻地转过头。
再看吕扬,十足的大家风范,脸上依旧挂着自信的微笑。
他扫视了围观人群一眼,举起手中的徽记高声道:“大家放心,时间还很充裕,徽记没拿齐就再找,我吕扬答应大家的事一定会办到,就算最后真的很不幸没有找齐,我一定也会优先提供给你们,我们吕家人最后拿。”
人群里,多数人的脸色并没有明显好转,依旧挂着疑虑。
周策站在一旁,有些尴尬,毕竟目前的局面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在某种程度上由他引起。
他忙朝着吕扬摆了摆手:“吕大哥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出手帮忙只是小事一桩,而且徽记我们真的不需要。”
说着,他的右手又伸向储物袋开始掏了起来:“你们方才说徽记还没有找齐,我这还有多的,你们还少几枚,十枚够不够?”
看着周策一把一把地从储物袋里掏出徽记来,围观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只听见一个个在急促地吸气。接着很快,他们的脸上神情变换,惊讶、疑惑、羡慕、嫉妒......
吕扬更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托着徽记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短暂的沉默之后,人群里开始小声嘀咕。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能找到这么多?一个人就找到十枚?”
“不止十枚吧,你没听他说吗,他包里肯定还有。”
“可能是运气,毕竟我听说境界最高的在我们队里。哎,真的旱的旱死,涝旳涝死,我们怎么就没这样的运气?”
“靠,早知道跟着他们走了,辛苦了一路才走到这,出工又出力,徽记却没找到几枚,最后能不能拿到还说不定。”
这些话立马激怒了另一个吕姓族人,他暴怒道:“怎么说话呢?不想一起你们可以走,没有人拦着你们。”
人群里冷哼了几声,没有再说话。
这些话,视线中央的吕扬同样听到了,他托着四枚徽记的右手青筋暴动,脸色极度不自然。
吕扬冷然道:“你已经帮了我们,再要你们的徽记就说不过去了。”
声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热情。
周策尴尬到了极点,却有些骑虎难下。
自己不过是好心而已,却没想到火上浇油,令对方内部的矛盾更加尖锐。
此刻的他,一方面,更加庆幸自己一开始没有加入对方的队伍,另一方面,也感叹孙少妍与葛欣莹两人的清醒。
顿了顿,他高声说道:“有吕扬大哥的带领,你们找到更多的徽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之所以能找到这么多,纯粹也是运气好罢了。那这样,多的我先放着,如果到终点前有人还没找到,可以向我来要。”
吕显一脸怒气看着周策,似乎想要发作,但是找不到合适的点。
吕扬咬了咬牙,收回手,将手上的四枚徽记默默放回储物袋。
只低头的一瞬,他恢复了常态,接着对周策说道:“时间差不多,我们也得上路了。接下来你们打算往哪条路走,考虑和我们一起同行吗?”
周策正犹豫,钟志杰快步上前解围:“谢吕大哥好意,只是我们队里的葛欣莹想在这秘境之中多采药草,所以行程会慢一些,这也是我们能找到这么多徽记的原因之一。和你们同行,我们肯定是占了便宜,只是我们怕会拖累你们,毕竟我们走得很慢......”
他着重拖长了“很慢”两个字的尾音。
听到解释,吕扬脸上明显轻松了许多,犀利的眼神朝人群扫了扫。而人群中,原本出言不逊的队员也是心虚地相互看看,逃避着吕扬的目光。
葛欣莹也适时地走上前来:“我是丹鼎一派,你炉鼎一派的传承,确定需要我们的协助?”。
吕扬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抽搐了两下。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他说着,视线转向其他队员,确定孙少妍已经治疗完毕,队员们都得到恢复后,又补充道,“那我们就先走了,若是有机会,我们出了试炼再聚。”
周策应声说好。
其他吕氏族人开始招呼队员上路,一个个眼神复杂地从周策一行人面前走过。
“他们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这么不友善?”孙少妍小声问道,方才她专注于疗伤,大家的对话没有听清。
“你也感受到了吧?”钟志杰说着,简单地解释了一番,又对周策说道,“你接下去还是别把徽记拿出来了,不患寡而患不均,虽然你本意不是这样,但就怕其他人不这么想。而且万一有人没找到徽记,又知道你这有多的,上来硬抢,那就不好办了。”
周策点点头:“你说的对,是我没考虑周全。虽然吕家表面上对我还客气,但私底下可能对我恨之入骨了。这些徽记都先放到你那,到时候你偷偷给你族人吧,他们认多,大概率也没找齐,你正好可以做个人情。”
钟志杰有些犹豫,但最后没有拒绝,收下了徽记。
接着,周策又转头问葛欣莹:“方才看你反应,你似乎很不喜欢他?”
葛欣莹摇了摇头:“家族恩怨罢了,对于这种人,我向来是不屑与之为伍的。也罢,唯沉默是最高的蔑视。”
周策撇撇嘴,看了其他人一眼,不再纠结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