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杨应有买刀的意思,牛二不乐意了。
他原本就是想在杨志这个闷葫芦面前耍无赖,最好能把他这口宝刀给抢过来。
现在可倒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冒出来个搅局的。
牛二看了一眼杨应,见杨应只穿了一件道袍,也不是丝绸的,心中立刻冷笑起来。
原来是个道士。
道士有什么好怕的?
“你又是什么人?”牛二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眼睛,昂起牛鼻子,问杨应。
杨应微笑道:“买刀的人。”
“买刀?三千贯钱,你拿的出来吗你!”牛二冷笑连连。
一贯钱770文。
三千贯钱就是二百多万文。
就是用银子来买,也起码得将近80斤银子!
杨应身上又没有包袱,他上哪弄这么多银子去?
杨应微微一笑,一翻手,一块金锭就出现在他手中。
“金子!”
周围人群一阵喧哗。
还是这么大一块金子,用手横着握,得两只手才能全部握住。
这一锭金子,起码有十斤啊!
牛二看见金子,眼睛都瞪直了,立刻伸出手想要抢金子。
但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金子,豆兵的刀就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上。
霎时间,一根大拇指腾空而起。
“啊!”
牛二痛呼一声,在地上打起滚来。
杨志也被杨应的狠辣吓了一跳。
杨志是个不与人为难的性格,只要你不把他逼急了,纵然你冒犯了他,他也一般不会伤人或者取人性命。
他也没想到牛二只是动手要抢杨应的金子,就丢了一根拇指。
杨应这恐怕是要吃官司的啊!
但杨志又瞅了瞅杨应,虽然白色的道袍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杨应发冠却很整齐,面白无须,手里还有一锭金子。
还有四个看似不起眼但是武艺高强的随从。
说不定个低调的公子哥儿。
牛二一个泼皮无赖,应该是告不倒他的。
“你、你……”牛二捂着大拇指,痛恨地看着杨应。
但他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瞅了瞅挥刀砍他的人。
看着是杨应的随从啊。
糟了!
这会撞点子上了!
牛二这个泼皮无赖,之所以在汴梁城里臭名昭著,街坊邻居都害怕他还拿他没办法。
就是凭借一个眼力劲儿。
但凡穿丝绸的、戴金银的、跟随从的,他从来都不招惹。
没想到今天他眼拙了,没看见杨应身边还跟着随从!
“我怎么了?”杨应微笑着看牛二。
牛二神色一震慌张,连忙跪下磕头:“我冲撞了您!我对不起您!我给您磕头!”
牛二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看见杨应不是个简单角色,他立马就怂了。
“只磕头有用吗?”杨应追问道。
牛二傻了眼,杨应还想要他干什么啊?
总不至于要杀了他吧?
杨应向豆兵使了个眼色,身边的豆兵把刚才买来的炊饼全都放在了牛二的面前。….
牛二一看见这些炊饼,脸色都绿了。
这不就是他刚才踹翻还踩了好多脚的炊饼吗?
脏兮兮、臭烘烘的。
牛二脏,可是牛二不傻啊。
他也嫌被自己踩过的东西脏。
“我这人最讨厌浪费粮食,你把这些炊饼一个不落全部吃完,我就放你走,如何?”杨应蹲下身,望着坐在地上的牛二。
牛二面色铁青。
不说这些炊饼有多脏了。
哪怕不脏,三十多个炊饼,他一个人哪吃的完啊!
这不是存心要胀死他吗?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牛二连忙磕头起来。
杨应收敛起笑容,冷声说道:“来人,喂他吃饼!”
两个豆兵应声上前,揣起炊饼就往牛二嘴里塞。
牛二就如同被捏着脖子的鸭子一样,四肢乱扑腾,嘴里不断被灌着东西。
杨应也不再管他,站起身,对杨志说道:“这锭金子,买你这口刀,如何?”
杨志看了一眼金子,又看向杨应。
不是便宜了,是贵了。
现如今一两银子能换一千六七百文钱,而一两金子又能换十两银子。
三千贯钱,也就相当于一百一十两金子出头而已。
杨应手里这锭金子,成色相当不错,而且看分量,起码十斤,那可就是一百六十两啊!
足足比他这口刀的标价还高出了五十两金子!
他虽然嘴上说着三千贯钱卖刀,不还价。
但真要是有人想买,便宜一点,他也就算了。
没想到,还有人反向还价的?
“这……”杨志有些为难。
“这锭金子不够?”杨应笑着问。
这锭金子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他手里可不光有系统奖励的一千多万两白银。
嘉靖大倭乱任务时,他可是在倭国待了两年多呢。
倭国全国上下的金银,都被他给搜刮来了。
倭国多山地,矿场特多,金银不计其数。
即便是采矿技术不怎么发达的倭国战国时期,也能年产白银百吨,年产黄金近一吨。
因为银子太多,倭国的银价甚至是明朝银价的三分之一。
王直当初就是靠在明朝和倭国之间倒卖银子赚钱的。
在倭国搜刮了两年半时间的杨应,手里白银早已数之不尽,黄金也有近10吨。
十斤黄金,对他来说和零钱差不多。
听见杨应这么问,杨志为难地说道:“不是不够,是太多了,我这刀,三千贯便可。”
杨志是个老实人,说三千贯就三千贯。
杨应哈哈大笑起来:“若是多了,多出来的,就当我与杨制使你交个朋友。
虽然杨制使你是英雄,但英雄也有气短时,如今正是用钱的时候,杨制使若认我这个朋友,这点小钱,就不必和我算计了!”
杨志听见杨应的话,人都傻了。
五十两金子,竟然算是小钱。
这杨应到底是多有钱啊!
杨志接过这锭沉甸甸的金子,身上的荣誉感让他没有放下身段去用牙试试金子是不是真的。
但从分量上来看,只怕不假。
金子就该是这个分量。
“我杨志如今不过一介布衣,公子肯与我交朋友,是我的荣幸!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杨志拱手问道。
“杨应。”杨应微笑道。
听见杨应也姓杨,杨志颇为惊讶。
他们两人竟然同姓!
没想到世间竟有这么巧的事!
“喂!他好像被噎死了?”
突然一道女声传向杨应方向。
杨应看了一眼牛二,只见牛二两眼翻白、脸色发青,嘴里塞满了炊饼,一动不动。
“一个泼皮无赖,死就死了吧。”杨应随口说道。
牛二的死,他根本不在乎。
“好一个死就死了!本太尉倒想看看,是谁在天子脚下,不把我大宋律法放在眼里!”
杨应话音刚落,又一道声音响起。
杨应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一座轿子的门帘被拉开,里面走出一位官员,身穿大红色官袍,头戴官帽,面相带着些许阴沉。
“高太尉!”杨志低呼一声,语气里带着些许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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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