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用担心,虽然书屋大半被烧,不过印刷工具之类的还完好无损。”
“绝对不会影响到公子的小说印发。”
看着林然满是怀疑的眼神,掌柜的拍胸口打包票道。
林然思索了一下,当初也是考虑好久才选择的龙门书屋,而且此次动静必然不小,恐怕其他书店也没有那个魄力。
“行吧,那就劳烦掌柜的了。”
说罢,林然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本新书,第一页只有三个大字,“窦娥冤。”
“难道是想要帮别人伸冤?”掌柜的心里暗想。
接着向下看去,粗略扫了一眼,就被其中内容深深吸引。
迅速合上书,掌柜的平复了下心情,问道;
“难道此书中所写,和上一本一样,都是真实故事?”
“千真万确!”
“嘶!”
掌柜的倒吸了口冷气,如果此事为真,那恐怕这次的动静必不会小。
“怎么,掌柜的不敢印?”
看着有些犹豫的掌柜,林然故意激将,毕竟敢印此书的可不多,要知道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没有后台,谁敢轻易做?
手中握着书,想到书中所写,掌柜的又回头深深的看了眼被烧焦的书屋,狠了狠心,咬牙道;
“书店开门,只要不是违法犯禁的小说,皆可印得。况且商人逐利,此书日后肯定大卖,我又有何理由不印?”
害怕林然反悔,掌柜的直接把书揣进了袖口。
对于掌柜的话,林然是不信的。
毕竟书屋被烧,就在眼前,可是这掌柜却浑然不在意,这可不是商人的表现。
至于什么商人逐利,那更是鬼话。
不过不管这掌柜的有什么目的,只要肯印书就行,毕竟两人合作还是蛮愉快的。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林然向着大街上走去,没多久消失不见。
“掌柜的,现在书屋平白无故被烧,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印书啊。”
刚才一直在旁边的小甲,等到林然走远,才抱怨道。
“而且,此次绝不是走水那么简单,这凤阳县,谁敢如此胆大妄为,让我查出来,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在书屋生活了好几年,如今被故意纵火,小甲非常生气。
“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是谁干得了。”
昨夜大火刚起,掌柜的就察觉了,发现不远处一伙人鬼鬼祟祟,最终跟到了县衙。
“那这人真是不要命了,连我们龙门书屋都敢烧,掌柜的,你告诉我是谁,我这就打上门去。”
小甲双手撸袖子,一幅要找人打架的样子。
“放火之人,身份尊贵,不是你能对付的。”
“今天之前,我还想忍下这口气算了,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掌柜的,你是说此书?”
“正是此书。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我们不是君子,报仇绝不隔夜。此书定能让纵火之人身败名裂。”
“要不要先向上边禀报,毕竟上次太子来后,早有吩咐。”
小甲惴惴不安,万一事情闹大,岂是他们两个能担待的住的?
“肯定是要禀报的,不过印书之事,事不宜迟,小甲,你亲自监督,现在就开始印,争取最快的让凤阳县的百姓知道这本小说。”
小甲看掌柜的已经决定好了,不再相劝,毕竟能报书店被烧之仇,他也是同意的。
“草堂明人,真是深藏不露啊,看样子凤阳很快就容不下你了。”
掌柜的独自嘀咕道,然后就忙着筹备新的书屋去了。
天桥下,茶楼中
“客官,你可有好久没来了。”
“上次老爷子可说了,你要是再来,必须亲自向你敬杯茶,毕竟他好久没有说到如此痛快的小说了。”
茶楼小二,一边热情的招呼林然落座,一边拍马屁道。
“不劳烦老先生了,最近我又新写了一本小说,你拿给老先生,让老先生看看。”
“好嘞!”
此次小二没再多问,揣着书,就去找了说书老先生。
茶楼渐渐满座,好不热闹。
说书老先生手拿惊堂木,出现在了场中。
“老先生,最近还有新故事没?”
“要知道你上次那个故事,可是连县令大人都被砍了头。”
老先生先四周抱拳,稽首道;
“诸位看官折杀老夫了,我区区一说书先生,万不敢和县令大人扯上关系。”
“老先生,别紧张,大伙就是图一乐呵。”
看着老先生紧张的样子,众人不禁大笑。
“老先生,这整个凤阳府,就属你说书最好,要不然我怎么会每次都听不够呢。”
“可别说了,我家那婆娘还以为我有了小三,终日的净来茶馆,不回家。”
“哈哈哈,我家也一样,说让老先生的说书听不够呢。”
自从上次老先生说了新书,大家来的更勤了,也希望老先生能多说几本新的。
毕竟此时不是农忙,大家伙闲时太多了,无处打发。
“既然各位客官如此欣赏小老儿,那小老儿今天定会让各位满意。”
“哦?有新的故事了?”
众人闻言,停止了吵闹,一个个聚精会神,想听听老先生此次说什么。
“啪!”
一声惊堂木响,接着浑厚的声音传来。
“话说古往今来,冤杀错案不胜凡举,冤死于刀下者,如星河之水,数不胜数。”
“今天要讲的就是千古第一奇冤,窦娥冤!”
说完名字,老先生淡定的喝了口水,果不其然,茶馆里众人都已经被这个名字所吸引。
此刻都不敢催促,只好静静的等着老先生说下文。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话说定远县有一个老婆婆姓蔡,年轻的时候也是颇有几分姿色,不过丈夫英年早逝,只留下了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当时同村的有一个姓窦的秀才,问蔡婆婆借了二十两银子,连本带利应该归还四十两。”
“可是秀才只会读书,一幅穷酸样,哪里有钱还?”
“无奈,蔡婆婆只得上门讨要银两。”
“不曾想,窦秀才家穷四壁,并无银两。”
“不过窦秀才生有一个女儿,才七岁,生的可喜,长得可爱。”
“蔡婆婆心生欢喜,不若就将此女带回家,收做媳妇,那银子便也不要了,岂不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