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狗不该杀么?”茹云说完静静地看着他。
“呃,该杀是该杀,但是杀人也要看时机对吧?”
王贺实在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想尽办法拖延。
“那,刚刚不算么?”
如云的话又把他难住了,他可不懂刺杀。“那你就算能杀了他,那你怎么脱身离开?”
“杀辽狗,一个回本,两个陪葬,三个扬名。”
...
王贺断定姑娘已经被深深的洗脑,根本不是正常人。
“这也我娘教你的吗?”
“嗯。”
看着姑娘对刺杀云淡风轻的样子,一时间没话接上去。
“你娘没跟你说你的身世?”茹云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我甚至没见过她一面。”
穿越以来,他对于父母没有一点记忆。
“你想听的话,晚上告诉你。”茹云说完便起身离开。
“你去哪?”有了这档子事儿,王贺对于她单独行动多半不放心了。
“回家。”
“王叔叔,我吃好了。”
听闻叔叔,没来由的不喜欢。
自己才十五岁呢!!
“下次叫我王哥哥,我与你才大了十岁左右吧。”
“好的,王叔叔。”
...
有些无语,但又不能打。
只得认命。
望着天色,依然白昼,天际线看不见一点儿黄昏。
思索一番之后,想到了钓鱼。
钓鱼是最磨时光的。
没逛多久便找到了家渔具摊子。
“想不想试试钓鱼?”
“想!我从来没有钓过鱼!”晏几道极为高兴,手舞足蹈。
古代的渔具颇为简陋,仅仅只是一个用竹子配铁鱼钩做的简易版鱼竿。
饵料也只有蚯蚓而已。
都不算贵,五文左右便买了两副鱼竿以及一袋子蚯蚓。
询问了店家,钓鱼点倒也不远,就在州桥码头边上。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便见到了州桥码头。
工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喊着一二一二从船上卸货。
“他们在干吗?”晏几道扯了扯王贺的衣角问道。
“他们在努力赚钱。”
走过卸货点,便见到了河岸边一小块突出来的地方。
想必便是钓鱼点了。
环顾一圈却是没发现栅栏,不得不叮嘱晏几道站在自己身后不要超过自己。
铁鱼钩极为不方便,挂断了好几条蚯蚓才套了上去。
用力一甩,竹竿还差点断了。
禁不住怀念起现代钓鱼佬的便捷。
侧眼看向一边已经开始钓鱼的晏几道,发现他极为沉得住气,甚至手都没有抖一下。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线。
忽而自己的杆子动了一下。
于是赶紧用力一拽,却发现铁钩上面啥也没有。
不免失落,但钓鱼佬是不会放弃的!
再次出勾静静地等待。
旁边的晏几道却是突然拉动了鱼竿。
正要出声音指导一番。
却是见到铁鱼钩上面多了一条活蹦乱跳的肥硕大鱼。
晏几道实在力气太小,眼见他要被鱼儿拉着往水里拽去,王贺急忙扔掉自己的鱼竿,抱住晏几道的,顺着他的手拉住快要飞出去的鱼竿。
几番努力之下,鱼儿终于没了力气。
再次用力,才把鱼儿甩上了岸。
看着地上的鱼儿和气喘吁吁的晏几道王贺眼睛里已经没了神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新手克制吗?
“王,王叔叔!我钓上鱼儿了!”晏几道喘着粗气,兴奋地说着。
王贺毕竟是过了一世的人,也不再有什么争高低的性子,微笑着摸了摸晏几道的头,“这就是钓鱼的乐趣所在。”
直黄昏来临,王贺仅仅就掉上了一条鱼,而晏几道则是掉了将近四条肥硕的大鱼。
因为没有桶来装鱼,也只好钓上岸后再度放生。
走回家的路上,晏几道脸上都是兴奋的。
左拐进巷子的时候,见到了早上的褐色马车。
一个长相较为年长的车夫,焦虑地在马车边徘徊。
听闻两人声音,转身之后便焦急地喊,“少公子!”
“抱歉久等,今日带着他去州桥逛了一圈。”王贺赶忙解释。
“王公子,咱也只是奉命做活的,您这儿晚回来,老爷那边我又得解释半天。到头来挨骂的是我。”年长的车夫有些哀求般的对着王贺说道。
王贺只能道歉,“实在是我的不对,要是晏大人那里说不通,你就来找我。我与几道都能为你作证。”
车夫听闻后也想不出话了,叹了口气便把晏几道抱上车,驾的一声驱动马车离开了巷子。
回到屋内,茹云已经摆放好了饭菜。
“之前,几个狗奴才送来了几袋白米帮你倒进罐子里了。”
...
依旧是这样子的语气。
“刚刚你可没有当着他们面这么说吧?”
“我还没傻到送上门。”
两句话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坐上桌子,看着眼前的饭菜。
还好,没有添新菜。
自顾自的吃着各自的饭。
忽而又想起来之前提到的身世问题。
“之前你说要跟我讲讲关于我的身世。”王贺边吃边问。
“现在又不想说了。”
....
摇摇头。
古代现代的姑娘都一个样子,极为善变。
吃完饭,天色渐渐暗淡。
打算再出去逛逛夜市。
于是问道,“去看看夜市吗?”
“你想听还是想逛街。”
...
对于她的脑回路实在吃不准,但任谁都想听关于自己的身世。
想到了另一个折中的办法,“边逛夜市,边聊如何?”
“不行,要么现在聊,要么就不聊。”茹云依然坐在椅子上继续洗着碗。
没办法,王贺只得应着她。
端了另一把椅子来到院子里,“说吧。”
“好。”
...
一切要从陈桥兵变说起。
后周皇室柴家自打老赵陈桥兵变之后,就隐居山中。
历代都不忘反宋复周,成立了刺客帮派,不过都是小打小闹。
甚至连东京皇宫都进不去。
反而眼睁睁看着老赵直接一统山河。
越来越觉得希望渺茫的柴家换了一个思路。
四处联姻,这也导致柴家到后面甚至没有几个男丁,全是女儿。
太原王氏在后周便是当地有名的大族,自然也在联姻的名单里。
于是母亲柴韵作为柴家大女儿赘入王家,与王贺的父亲结婚。
但在王贺出生前,柴韵却是接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作为大女儿的她,必须回到柴家把持家务。
为了孩子,她不惜求着丈夫把自己从族谱里划去,就是为了日后真要被捉住以免株连九族。
听完故事的王贺,脑袋有些宕机。
自己真是反贼之后啊!
不过真要细说起来,谁是反贼谁是正主他才是最为清楚。
也怪不得茹云对于朝廷的官员恨意这么大。
思绪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各种各样没有边界的想法在脑海里冒出来。
甩甩头,却是发现茹云已经躺在了床上。
“累了?”
屋子里没有回话。
本想去逛夜市的心情也烟消云散。
哈欠也跟着上来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