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门,脚下的桥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开阔无比的空间,有白鹤齐鸣,祥云天降,灵泉磅礴如海喷涌天际,门里门外全然是两个世界。
走了几步,守门人便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清澈的湖泊边。
和一般小说情节不同,没有悬空而立的高人使用大神通接送他们,更没有奇珍异宝出现将他们接走。
有的只是眼前这一片汪洋的湖泊,就在封不语暗自出神的时候,只见那片平静的湖面,突然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有一叶扁舟划过,扁舟上面,只有一位黑衣老者,手中握着一把木桨,湖边已经有两个人了,加上封不语和后来的三人,一共是六个。
包括那位老者在内,七人一扁舟渡湖,空间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恰巧能让他们几人能够自由舒展身体的空间。
船上出奇地安静,按理说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应该都会是好动的年纪,但一想到接下来的测试,有可能改变他们的一生,承载着家人、亲戚朋友的期望,他们就显得异常地紧张和凝重。
然而,就在这样的寂静环境下,一个穿着洁白长袍,腰间佩戴着一柄银穗剑的少女,突然冷不丁地说道:
“无礼之徒,你到底想怎么样?!”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邋遢,满脸污垢,甚至还有胡茬的男子,正用一种炙热的目光,扫视着这位少女。
如果真要用文字来形容这个画面,大概就是狗看见了一根骨头的那番兴奋的场景。
“你这是没见过女人不成?!”
小船上的少年郎们见状连忙上前,将那名女子护在身后。
“真是搞不懂,这样的人也能通过选举的,哎,你…你别看我,我可没有那种癖好啊!”其中一位少年郎,看到那人炙热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顿时,让他后庭一紧,连忙说道。
然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封不语!
……
【容光焕发,气宇轩昂,从女子的站立与握剑的姿势,想必从武多年,不过她那高挑的身材,却没有练武之人那么魁梧,她的身上也许有一些惊为天人的天赋,只不过暂时还不能下定论,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请集中你的注意力。】
“惊为天人的天赋?”
封不语,看着【乱臣贼子】给出的提示,顿时有些好奇,便按照提示朝着女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足足注视了数十秒的时间,就在他准备放弃的那一刻,画面突转——
在他的视野中,天空中的那轮烈日,就像是被人给调换了颜色一样,成了一盏散发着灰暗光芒的超巨型台灯,让周围,所有的景物都镀上了一层灰色的霜,哪怕只是空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刹那间,一抹璀璨华丽,耀眼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的蓝色的光柱从云端之上垂下,将女子笼罩在了其中。
紧接着,一道蓝色的词条轰然出现在她的头上。
【剑意加持(蓝色):长时间沐浴在剑道强大的意境中,并得到了剑的反馈,这让她无论使用任何剑诀,其威力都会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20%。】
没想到,【乱臣贼子】就连别人的天赋都能够洞察。
了解清楚之后再搭配上词条系统,真就是一个行走的百科大全?
但,与足足高了三级的前者相比,他还是更喜欢蓝色词条。
“该死,真是让人羡慕啊。”
就在封不语在心中暗自咂舌说道。
与此同时,文字面板再次一变。
【是否进行收录?】
收录?
封不语微微有些失神,片刻之后,双眼圆睁,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难道说……系统可以像提取词条前缀那般将【剑意加持】提取出来,当成自己的词条?!
想到这里,他哪里还能忍得住,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女,不已外呼,对他而言她就是一个行走的宝物啊!
如果真能够得到蓝色词条的话,或许就能让他那可怜的天赋变得更好一些。
突然,一位头顶着绿色光芒的少年郎,更是一下子闯入他的视野之中。
【似乎有成为沸羊羊的潜质。】
绿色?
优雅又圣洁的大草原色?
【纯爱战士(绿色):童子之身维持的越久,修为也会日益增高,直到大成之日,甚至有望成为至刚至阳,鬼魅克星的纯阳之体。】
“纯爱战士?!”
“嘶!”
封不语倒吸一口凉气。
这岂不是意味着一辈子不能做羞羞的事情,只要破身了,修为就会一泻千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词条送给他,他都不想要,甚至自己还要烧香拜佛倒贴给它,希望能离自己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封不语重新将目光看向了少年身后的那名女子身上。
【是否进行收录?】
这一字样依旧悬挂在上方,再三确认不是自己出现飞蚊症或者重影之类的幻觉后,便选择了收录。
【正在收录中……(注意,这里的收录只是将词条当作网站索引对接到了你的词条库中。)】
和提取前缀直接剥夺的方式不同,这里的收录更倾向于借用他人的词条。
……
片刻之后,提示面板再次发生变化。
【收录失败。当前收录的词条等级,比你拥有的权限级别更高,你当前的词条权限级别为:灰(3%)】
“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封不语忍不住腹诽道。
“简单?有我们在,你这个好色之徒又怎么可能轻易得手?!”
头顶【纯爱战士】的李毅成一听这话,顿时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一句话也让封不语回过神来,他环视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意识到之前的举动有一些不妥,便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以表自己友善和平易近人的说道:
“抱歉,抱歉,各位少侠,在下只是看到了某样东西,想得有些出神了,无意对姑娘有冒犯之举。”
“你撒谎!我明明听到你说: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还想狡辩?”
旁边的李毅成开口道。
“嗯?当真如此?!”
女的听得此话,脸色一寒,紧接着,她的右手已然搭在了剑柄之上,仿佛只等李毅成点一下头,确定一下,这把剑便会脱手而出!
“姑娘,我是有难言之隐啊……”
封不语长叹了一声说道。
女子虽然不为所动,但却说道:
“什么难言之隐?”
一旁的人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你们说,这位姑娘,该不会是那人素未蒙面的未婚妻吧?!”
“我猜是失散多年的妹妹或者姐姐!”
“应该不会这么狗血吧……?”
李毅成也加入了讨论。
“在下,只是在姑娘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粒眼屎。”
封不语一语道出,扁舟上顿时鸦雀无声……
女子:“.....“
李毅成:“...“
众人:“....…“
划船的老者:“......“
“……”
持剑女子默默的将手从剑柄上拿走,搓了搓眼睛又默默的把手放了回去。
行走江湖,脸皮厚也是一门不可多得的手艺。
……
这一次在看到收录失败的字样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这里的权限级别应该指的就是【乱臣贼子】的等级,如果想要收录词条就必须要达到相应的级别。
明明有了一个相当于复制别人天赋的能力,偏偏又是一个最低级的灰色词条没有任何权限。
但是,封不语只是暗自吐槽了一番,对于这样条件并没有太过在乎,因为,在权限级别后面可是出现了一个熟练度专用的百分比数据,他完全可以用熟练度点数来进行升级。
湖风清爽,扁舟慢悠悠的驮着六人,一点一点的靠近湖中洲,驶向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殿堂——剑士学府。
……
藏剑宫。
在这座恢弘大殿的阶梯上,站着大约几十人,这些少年、少女年纪都是在十五六岁左右,虽然小,但可是没人敢小瞧他们,因为他们都是从武举中走出来的,更是在金榜上赫赫有名的小家伙。
说是天才一点也不为过,想要在几百万人的武举中出类拔萃,这是非常非常难的,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习武同样如此。
封不语、【纯爱战士】李毅成、拥有剑意加持的少女,同样都被带到了此地。
在台阶的最上方,有着两名穿着长袍制服的教谕,众人也对其躬身一拜,以示尊敬,其中一位教谕扶了扶长胡,轻抬右手示意,面向众人。
“让大家久等了,我是学府的武学教谕商君立,本次考验主持者。”
“在大秦,有三大学宫、四大学府、七十二学院,分别以儒、墨、法、刀、枪、剑、棍为首,而在以剑闻名的学府,主修的方向当仁不让就是剑,没有以剑为武器觉悟的人,现在,可自行离开。”
半柱香的时候,都无人离开。
能来千里迢迢参加学府考核的,都对学府信息有所了解,很少有像封不语啥也不知道,就来学府碰运气的。
“既然无人离开,那就请大家来藏剑宫选一柄趁手的剑吧。”
商君立说完接着便直接消失,引得众人一头雾水。
虽然,大家不知道,考核内容是什么,但那位教谕都说了让大家前去剑宫挑选剑,那就只有这么做了。
封不语倒是有些期待。
毕竟是白嫖,白嫖的东西有谁不喜欢?
和大家一样,他也快步走到了台阶上,紧接着,前行的身体好像受到了什么指引,穿过了一层清凉薄膜。
既像是在沙地上滑行,又像是在风中飘荡,但他的视线里,却没有任何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他的双眼重新看到事物时,他便已经来到了一处竹林。
“我这是在哪?”
李毅成疑惑的看向四周。
和他一起传送到此地有李毅成,还有那位搓眼屎的姑娘,三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想到了在船上的情景,略显尴尬。
与此同时,一阵微风吹来,竹林中传来哗啦啦的声响,随着微风的吹拂,一个白发苍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同时,一股淡淡的光芒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
“年轻人,我是镇守此地的阁老,你只有回答对了我的问题,才能够进入此地寻得适合你的剑。”
少女第一个反应过来,并连忙点了点头说道:“问吧!”
“这是贫道朋友的朋友的一个故事……”
“他有一挚友,长相甜美,与他共处八年载,时至今日,回想往日所遇,皆不如佳人一人,现如今他依旧孑然一身,他所念皆佳人,但佳人已有家室,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知换作你,该如何处理此事?”
少女思索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时间后,朗声说道:
“依在下之拙见,这位先生可趁闲时约其把酒言欢,尽可与之交谈佳人的丈夫,使她心有所感,叹情之所伤。
而后以朋友之情劝其开导,切记不可使佳人因酒而醉。
待微醺之后与之提出共邀散布于江边或林间小路,再以朋友之情好言相劝,若难出于心,便以空闲时日以朋友之名义复往。
待佳人放其前伴于心之时,既可晓之以情,动之以礼,遂可取事半功倍,然即使计不成,却与尔不可友之决裂也。”
老者闻言露出一丝微笑:“不拘于形、不在意世俗,对于霸者来说,剑修的道路不过如此,此计甚好,进去吧!”
“多谢先生。”
然而,一旁的李毅成好不容易才理解了少女所说的话的意思,脱口而出。
“卧槽,这不就是乘人之危吗?!”
封不语:“……”
少女:“……”
老者:“……”
随着少女进入竹林,便轮到了之后的封不语。
问题自然一变,老者缓缓徐来:
“这同样是贫道朋友的朋友的一个故事。”
封不语:“……”
“鄙人有一个朋友,已百年有余,然至今未触情矣,近些时日,欲望起,时常夜里辗转反侧,然他才疏学浅,其貌不扬,笨嘴拙舌,更不曾有中意之人。吾当何以为,以解他心结矣?”
他思索了一番,轻声说道:“叫只因。”
老者:“……”
李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