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甚是喧嚣,冰凉的清风扑在脸上,陈铭口中吐出来的烟雾被风吹散。
陈铭站在公司的天台上,他看着下面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隐隐约约能看到下面流动的车辆。
陈铭嘴里叼着根烟,算是他吸一半,另一半留给了清风。
又抽完一根烟,他随手就把烟头扔了下去,烟头还是太轻,还没落地,就被风吹走了。
“唉…”
陈铭叹息一声,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口袋里只剩下了一个空瘪的烟盒。
没想到,就这一会儿,他的脚底全是烟头了。
“好了…清醒多了,回去工作。”
陈铭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身体,他站在公司天台上可不是失去了生活的希望,要寻死觅活的跳楼。
相反,他的生活充满了希望,三十五岁,多财多亿,连他脚底的这座大楼都是他的。
就在这时,天台上又上来一个身影,她穿着高档的西装,紧致的衣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当她注意到陈铭时,便有些紧张的说道:“陈总,您不要做傻事啊!”
陈铭看着自己亲自招过来的小秘书,此时小秘书的神情不仅紧张,还有些害怕和不可思议。
陈铭笑着摇了摇头,他这种成功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做傻事?今天他只是兴致来了,才上天台吹吹风。
小秘书还是有些紧张,她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在不停的说着什么。
陈铭离得这么远都能猜到小秘书在和谁通话。
他只能无奈的耸耸肩,看来以后不能独自上天台吹风了,否则这些下属们真的会小题大做。
陈铭想了想,还是不要让小秘书紧张了,他刚想从天台边缘走过去。
突然,他的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在摔倒的那一刻,陈铭看到了脚底空瘪的烟盒,看到了小秘书惊恐的眼神,还有刚刚出现在天台的消防员。
陈铭的精神一紧,在这数秒的时间内,他都已经预测到明天的新闻头条了。
震惊!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深夜跳楼,竟查出…
回顾他的一生,白手起家,体验过人生冷暖,不算精彩,但也很充实。
只是这死的有些憋屈,踏马的,老子真的只是在天台吹吹风而已。
唉…后悔啊!
在死亡面前,陈铭真的很不甘心,他还没好好的孝敬父母,前几天父母还在他面前唠叨着让他赶紧结婚,说他表弟的孩子都上初中了。
这老两口一直梦想着看孙子,可是陈铭却没有结婚的打算,他还想一直浪到四十岁的。
如果他现在有个孩子,或许就能帮我孝敬父母了吧!
在懊悔与憋屈中,陈铭缓缓地闭上了眼。
………
陈铭觉得有些奇怪,他好像没有死,睁开眼后并不是冰冷的手术室,而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女孩留着马尾,她抬起头来,精致的瓜子脸上充满了不耐烦。
陈铭从女孩的清纯的眼神中看出了愤怒,还有一丝不可思议。
突然,女孩纤细的手掌直接甩到了陈铭的脸上。
陈铭顿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在陈铭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时。
女孩甩着马尾,气鼓鼓的离开了,陈铭还能听到女孩气鼓鼓的声音。
“哼,流氓。”
陈铭有些懵逼的目视着女孩的背影逐渐消失,那一跳一跳的马尾在他心中回荡着。
陈铭下意识的说出了那个埋藏在他心中的名字,“顾萌西?”
就在这时,有一个胖乎乎的男生走过来拍了拍陈铭的肩膀,“阿铭,牛B啊!当众给顾萌西告白的不知道有多少,你是第一个当众调戏她的。”
“当众?调戏?”
陈铭还没搞懂情况,当他看到这个拍他肩膀的小胖子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
这个胖子叫赵泽兴,是他儿时的玩伴,在大学过后,他们就几乎没有联系了。
陈铭盯着这个还有些幼稚的脸庞,好吧,他已经确定自己重生了。
陈铭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一眼赵泽兴,此时赵泽兴身上穿着高中校服,校服上用记号笔写满了名字。
陈铭自己并没有穿校服,他只是穿了一身休闲装,手里提着个袋子。
他往袋子里一看,里面果然有一个文件袋,还有一个录取通知书。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他重生到在学校领通知书的那一天。
这一天他记得很深刻,就算日后成为了多财多亿的成功人士,这一天也成为了他一生的遗憾。
按理说,他今天虽然向顾萌西告白失败了,但也不至于被她扇一耳光吧!
而且他的记忆中也没有扇耳光的这一幕。
想着,陈铭又揉了揉发青的脸,这小娘们看起来柔弱,怎么打起人来这么疼。
陈铭的眼神看向有些幸灾乐祸的赵泽兴,他一把搂过小胖子的肩膀,“泽兴啊,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泽兴白了一眼套近乎的陈铭,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阿铭,你不会变校花打傻了吧!”
赵泽兴笑着就把刚才的事叙述了一遍,人嘛,当遇到一个令人快乐的事,再叙述一遍也能体会到快感。
而且,还是对着当事人再说一遍。
“话说,我刚才还以为你靠近顾萌西,终于要告白了呢!本来我已经准备好怎么安慰你了,结果你上来说了一句,你能跟我生孩子吗…哈哈…”
赵泽兴说着,自己捧腹大笑起来,“不行了,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高中三年,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调戏顾萌西的。”
陈铭此时的脸都黑了起来,看起来无比的阴沉,他已经想象到当时的场景了。
本来只是很普通的告白,当时他想说的可能是:你能跟我交朋友吗?
当时他重生之前一直在想着生孩子孝敬父母的事,结果当时可能嘴瓢了,话出口就变成了:你能跟我生孩子吗?
一想到这…陈铭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不仅倒霉的死了,还倒霉的重生了,重生后还倒霉的被打了。
打他的那个,还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陈铭抬头看着七月份的阳光,有些刺眼,有些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