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李泽高兴的时候，突然一道气流猛烈的撞向他，将李泽包裹起来。

伴随着刺眼的白光，他突然感到一股头晕。

……

一阵滴滴滴的声响，不断的从他面前的桌子上传出。

“我今晚去传菜赚了50元，你先拿去用。”

“你在那边要好好生活，妈老了，没用了。”

李泽用双手颤抖地捧着破旧的小灵通手机，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里母亲传来的讯息。

他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的记忆当中，母亲在他高三那年因为一场车祸就逝世了。

那么，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白色校服。

左边胸口处还有着用车缝线缝出来的中学图案。

屁股下是掉了漆的铁桶，李泽打量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面前的木头桌子缺了一条腿，上面还有很大幅度的火烧痕迹。

这是小时候母亲带着他，骑着那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三轮车，从垃圾场捡回来的。

上面还堆积着一大堆，让李泽感觉有些熟悉的书本。

不同的教材上都印着巨大的字眼：高三教科书。

窗户上挂着的蓝色星星窗帘被烟熏得黑一块，蓝一块。

李泽摸了摸自己的脸，伸手感觉到的是非常柔嫩的肌肤，而不是他记忆中的伤疤与满脸的胡渣。

这些环境，跟他梦里经常梦到的老房子一模一样。

为了测试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李泽果断抄起一旁桌子上的水果刀。

他面不改色地往自己的小臂处，划了一道伤口。

李泽划的很讲究，选择下刀的位置是自己的胳膊肘背部。

那里是手臂上血管最少的地方，即使划伤了也不会造成大出血。

随着刀光划过，些许的血液，慢慢的从皮肤表面渗了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凝重，嘴里边喃喃自语道：

“难道，我真穿越了？”

李泽举着手中的水果刀，一边下意识的摇晃起来，一边回想着脑海当中的记忆。

那水果刀就像一根普通的铅笔一样，在他的手中服服帖帖的。

“这是我高三那一年？”

“这是1999年？”

“现在的妈，还在市里当保洁？”

“那我是不是有机会改变那些事情？！……”

随着李泽的话语停下，那手中攥着的水果刀也掉到来了桌面上，插得稳稳当当。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老钟表，时针与分针停在了一点三十分。

“这个时间点，应该会有人来叫我上学了吧？”李泽转过头望向门口，等待着什么。

“铛铛铛……啊泽上学啦~”

一声轻脆、甜糯的女声带着笑声先一步传到他的耳朵里。

接下来，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子出现在面前。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化妆品，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天生丽质。

宽大的校服，根本不能掩盖住她的好身材。

像一条随着风儿摇晃的芦苇，少女的纤细与活力，在她的身上表达的淋漓尽致。

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风儿吹到了李泽的鼻子里。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迟疑，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排出一个名字。

“林……珥？”

听到李泽说话慢吞吞的，林珥的嘴角嘟了起来，对着他娇嗔道：

“你很奇怪哎，之前不都是叫我小耳朵的吗？”

“怎么今天叫我全名啦？”少女踮起脚尖往李泽的脸上凑了上去，疑惑地问道。

这么近的距离，李泽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脸上那长长的睫毛，和那双干净、通透的眼眸。

这也是他偶尔会梦到的人，用一种比较俗套的说法来说就是：“青梅竹马”

除了大多数的噩梦，能够让李泽在睡梦中露出笑容的就只有母亲和林珥两个人。

记忆里，高考完后她们一家就搬去国外了。

从此，再无音讯。

林珥看到李泽没有搭理她，顿时觉得有点奇怪。

“你怎么了？傻了？”她将踮起的脚尖收了回来，举起手在李泽的面前摇晃起来。

李泽看着那露出担忧的神情，心中的柔软一下子就被击中了。

他把正在脸上晃着的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抓住。

“你干嘛~被别人看见怎么办啊？~”林珥的脸上露出害羞，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李泽。

“答应我，帮我个忙……”李泽紧紧的盯住她的眼睛，语气平稳的说道。

“什么忙？”少女的眼神像小鹿一样，不停的躲闪着。

“帮我请个假，谢谢。”李泽说完话就松开手，提起地板上的书包往门外走出去。

只留下少女还后知后觉地站在原地，等待着脸上的红晕消失，她才反应过来。

对着李泽的背影喊道：“你疯了吗？都快高考了，你要请假？！”

李泽的背影在她的眼中越来越小，在一个拐角消失不见。

……

一处阴暗的地下室里。

李泽听到了噼里啪啦的按键声，与此起彼伏的怪叫声。

嗅到了房间里弥漫着劣质的烟草味，和脚汗的味道。

在1999年，怎样赚钱又快，又没有法律风险？

……

在这个年代，每个城市里都有流氓、小混混最喜欢的游戏机室。

而这些人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垃圾，从他们的身上赚钱，李泽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这些钱，也能够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让自己的母亲过上好日子，让她不至于去端盘子！

那么从谁开始呢？

李泽打量着房间里的其他人，里面有着同样穿校服的学生，也有染着花花绿绿头发的小混混。

而这些人对于李泽来说，只是杂鱼罢了……

在这些人当中，存在感最强的就是坐在最里面的大光头。

他正在光着膀子，裸露的后背像一堵墙一样，纯黑色的纹身活灵活现。

伴随着肌肉的活动和汗水流倘，仿佛一条龙真的在他的身上游动着。

他的脚下散落着一地的烟头，现在的嘴巴里也还叼着一根烟，大脑袋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在一旁的柜台上，有一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的小中分，看起来应该是这家游戏机室的老板。

他将身子半伸出去凑到光头的旁边，陪着笑脸说话。

李泽眼看已经找好目标了，直直朝着光头走去。

对着他那闪着光的光头，李泽没有犹豫，直接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随着这一道响亮的巴掌声，整个游戏机室安静了下来。

李泽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收卫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