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砸下来,立刻慌了,大喊着:“跟他拼了!”
随后,抽出刀冲上来。
宁言不惯着。
枪一抖,架势摆平——
当!
一声响,刀被枪头一荡瞬间磕飞,随后正中一刺,如闪电一般捅进心口。
那人瞪着眼,左手扣着个瓶子,难以置信地看向心口处。
枪头拔出,登时血洒巷道。
随后。
咣当一声,瓶子落地,药粉弥漫。
凝神散?
宁言嗅见气味,立刻后退了几步。
“饶命,饶命啊!”
三个肉身四重霎时去了俩,剩余三人战意全无,特别是剩下的肉身四重,当即噗通一声跪下来,丝毫没有武者风范。
因为……
四重和五重差了一步,却是云泥之别,特别在大门镇,掌握气血的肉身五重基本可以横着走。
眼前这位能枪头荡开肉身四重的刀,无疑是掌握气血的五重高手!
“就你们几个废物,也来劫道打丹药主意?”
宁言收枪,压下斗笠。
当前一位说道:“我们是猪油蒙了心……”
“不用废话,把你们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摆地上,不然我就宰了你们自己取。”
宁言淡淡说道,“对了,把他们身上的也拿出来。”
三人面面相觑。
随后,肉身四重那位立刻掏出了钱、瓶子。
但是。
下一刻,他们感觉脑袋昏沉。
“你……”
“呵。”
宁言看向摔碎的瓶子,接着上去往他喉咙捅了一枪。
轻松无比!
其余两个肉身三重更是吓得不行,瘫软在地上一个劲往后挪,但挪着挪着……
碰见了尸体。
“我们,我们不认识他们,就临时搭伙的,求你饶了我们!饶……”
嗤!
寒芒一闪。
长枪划过一道圆弧,将其余两人也杀死在巷子内。
宁言越过他们,捡起竹箱,把布袋放回到里边。
“还好没溅上血。”
他背上药箱,这才开始打扫战场。
钱倒没几个。
药粉、药材倒有不少。
宁言若有所思,而后想到了孙欢之前的话,有些明白了。
这些人是药帮的?
他猜测可能是几个肉身四重的武者学到了技术、经验,于是想抛开他们单干。
所谓“不想进山”恐怕是假的。
嗯?
宁言掏了掏衣服,而后有些意外地在想跑的那人身上发现个册子。
他翻看了一下。
上边记载着对方一些药用效果的笔记。
像他用的这份凝神散就是改良过,可以对肉身四重和大部分凶兽起效果的改良版。
后边,还有关于凝血散的改良。
“把凝血草改成天青花,让对方血液无法凝聚,加速释放……”
“人才!”
宁言都不禁要感慨一阵了。
天青花也是一品药材,可活血、降淤。
按照笔记所述,替换掉凝血散中的凝血草并更换药引配平后,可以让凶兽的伤口短时间内无法自行愈合。
不得不说。
这家伙比孙欢要有创造力。
那个家伙更像商人,而非武者、炼丹师,早就失去了探索、创造能力。
这个叫于招的人,在最后还写着“丹药跟药散有何区别”这样的字样,看来他袭击自己,主要还是想得到丹药用于研究。
也不知他得了丹药,能否研究出名堂。
但是。
能拿到一堆丹药的,实力弱早就死干净了。
向自己出手,殊为不智。
“于招,可惜了。”
就炼丹而言,于招绝对是天才。
若老老实实参与乡试,最后未必就不能成为炼丹师。
可惜……
苟住不浪、量力而行,果然是至理。
宁言收起册子。
这本册子写的东西很粗糙,但对他有不小启发意义。
他揣起来,把其余收获也清点了一下。
钱倒是不多。
五个人凑一块也就四个大乾币,外加一些零碎铜钱。
可见挖药材的全是穷逼。
这条路没前途。
宁言庆幸自己没在挖草上走到黑,而是转行到了保镖。
当然。
干什么都不如杀人越货赚钱。
哪怕这次——
之前当两次保镖,累计的收益也就四五个大乾币。
上回就更不用说了。
曾文刚搜刮了一圈保护费,身上加起来足足五十多个大乾币。
可惜。
那些钱花起来风险太高,全给蔺云当作炼药的花销预扣款了。
这几枚倒没问题。
宁言收好,提着竹箱离开巷子。
……
“哟,收获不小。”
“还好,卖了一些药,有几个找死顺手解决掉了。”
宁言放下竹箱。
蔺云指了指边上。
那边摆着两个丹炉。
一个是宁言在海上见过那只,另一只稍显简朴。
“海上带回来的我在用,之前旧的你可以自己用,药材自己在店里找、自己配,我不会指点你,你给我的钱估计能练个十几次,自己把握。”
“嗯。”
宁言点头。
他到边上开始选药。
半个小时后,宁言在丹炉中小心地刮下了一层药粒。
算是成功了一半。
虽然成了药,但只有于招笔记中“成药”一半的量。
融合时,火候太大,导致部分药材灰化了。
不过。
就跟孙守平、于招的笔记所写。
炼丹、炼药,本质上跟做菜似乎也没多大区别,就是更精细一点。
水少加水,但又不能多加,否则就成了药糊。
真是个技术活。
宁言感叹。
“不再试一次?”
“有些晚了,还有事,下次再来。”
“好。”
蔺云笑眯眯地躺在竹椅上,表情很是愉悦。
药散缺少最后一步凝丹手法,在那之前都是一样的,火候、融合等等都非常讲究,损耗药材是难免的。
好在宁言如今也有些钱。
要不然,光这半炉药灰,就得让他心痛好一会儿。
这还是有两本笔记。
要是没有笔记,他要走的弯路可能更多。
这就是知识的价值。
宁言离开四风药庐,去了一趟老陈家。
然后。
他看到一片空荡荡的院落,往日堆积的垃圾全消失无踪了。
快步走过去。
只见小家伙在里边收拾着东西,而老陈则躺在床上,起色比昨日好了许多。
“言兄弟。”
看见宁言,他马上坐起来。
“躺着吧,怎么想起来收拾屋子了?”
“新生新气象,况且以后也不住这边了,正好收拾一下卖点回家的路费。”
老陈嘿嘿一笑,叼着他那烟杆,只是斗上没有烟。
他笑着却又有些歉疚、为难:“言兄弟,让蔺老爷出手应该花费了不少钱吧?我……我拿不出那么多,只有这个。”
他递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破布。
宁言摇了摇头:“花销他付过了,不用再给。”
“收着吧,这是早些年野外生活、庇护所的地图,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像我这样不入流的家伙也就这点东西了。”
老陈苦笑一阵。
宁言怔了怔,收下来打开看了眼。
这确实是周围的地图。
这不止大门镇周边,北宁海到南宁海这一带接近大门镇的海域也有,哪里有水、山洞,那条航线顺流不费劲等等都有。
老陈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往事。
原来,他并非外来武者,而是大门镇本地渔民,是渔帮的一员。
地图是那时候画的。
后来,渔帮成了四海帮。
他打渔都打不起了。
明天,他将离开大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