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出门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心下赞叹了一番太子府或者说东宫的奢华和别致之后,便在出云引领下去了偏堂用膳。
一张红漆楠木的圆桌之上,已经摆好了十几道菜,虽然因为是早膳,看起来有些清淡,分量也不多,但品尝起来却颇为精致爽口。
早膳用罢,便有婢女奉上茶水漱口,碗筷桌碟也自有人去收拾。
李承乾心下感慨,万恶的旧社会。
不过,我喜欢。
静静体会着口中略带甘甜苦涩的茶水,他忽而说道:“出云,去准备一下,本宫要沐浴,另外在书房中准备一盆清水,一方香案,本宫要用。”
闻言,侍奉在一旁的出云有些为难道:“殿下,昨日宰相府的二公子递了拜帖,就定在巳时,您已经应下,眼下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李承乾一怔,回过神来才想起那宰相府二公子是何人。
林珙。
这位出场戏份不多,两年后被五竹轻易杀死的家伙,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太子党。
不过简单思量了一下,他便淡淡的道:“无妨,他若来了,好生招待着就是,去准备吧。”
听着太子殿下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出云自不会再多说,应了一声,便将相应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李承乾微微闭目小憩了一会之后,便起身和出云去了西院。
西院厢房之中,在出云的服侍下,李承乾褪去了衣裳,步入了热腾腾的浴桶之中。
水面之上,鲜红粉嫩的花瓣和不知名的香料沉浮不定,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清神怡的香气。
热气升腾间,出云拿着一张白色的毛巾到了他的身后,清冷的脸颊略带几分羞红,轻语道:“殿下,奴婢给您擦背。”
李承乾前世虽然没经历过这些,但他倒也稳得住心态,总归享受便是。
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言不语,闭目养神了起来。
顿时,他只觉一双柔夷在后背,肩头,前胸流连不定,轻拢慢捻之下,竟好似去了云端一般。
……
沐浴更衣结束,出云脸颊上的红润这才缓缓消退,不知是否错觉,二人之间隐约的几分生疏,似也在不知不觉中尽数消散了去。
李承乾看着身前为他细心打理服侍的少女,心头一动,一手按住了胸前那只纤纤玉手,一手则挑起了少女白皙清丽的脸颊。
出云怔怔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年,芳心跳动个不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骤然变得通红,眸似秋水,楚楚动人。
李承乾眸光温柔,语气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和煦。
“出云,本宫今日才发现,你竟生得这般好看?”
闻言,出云脸颊变得越发的红润,热气腾腾之下,脑门几乎要冒出烟来。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能对我说出这般浮浪的言词?
正思绪纷飞之间,她只觉唇间温软,不由自主的便瞪大了眼睛。
殿下他亲了我?
李承乾与之四目相对,只觉得面容清冷的出云露出这般模样属实是可爱极了。
唇齿间便更是恣意了许多。
良久唇分,李承乾看着面若芙蓉一般,浑身酥软的的出云,心头不由生出了几分淡淡的负罪感。
不过,他一个骤然身得高位的普通人,身边又有着一位如斯貌美,任取任求的侍女,能忍得住才是怪事吧。
克制克制克制!
心中默念三遍之后,他低咳一声,正色道:“本宫要去书房看会书,你稍后守在外面,不要令人扰了本宫。”
说罢,见出云软语应是,他便转身离了厢房,向着西苑之中不远处的书房走去。
随着他的离开,厢房之中,出云有些急促的气息缓缓平复,宜喜宜嗔的明眸看着往日那位对她有些不假辞色的太子殿下离开,心头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原来太子殿下也并非只喜欢年纪大的。
一念及此,她顿时便有些羞涩难耐,心脏砰砰直跳。
不过很快,她便重新平复了心情,恢复成了往日那个在东宫之中面容清冷,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令人莫名敬畏的姿态。
简单收拾了下有些缭乱的衣襟之后,她迈步出了厢房,很是尽忠职守到了书房的门外,挥退了一旁的几位侍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书房之中,李承乾焚香净手之后,便随意的取了一卷经史著作,虔敬诵读了起来。
这看着看着,倒也生出了几分兴致。
因为其中记载的是庆帝登基之前的一桩旧事。
大体记载的便是,先太子和雍王二人荒淫无道,行事不端,以至有天谴降世,将之诛杀。
皇室震荡,诚王为之哀乎,亲自抬棺,尽显兄友弟恭风范,先帝有感于此,遂立诚王为太子,以安天下。
李承乾失笑,天谴?
好吧,以巴雷特的威力隔着上千米将人打成一团烂肉,倒也确实算得上天谴了。
他不由想起了远在澹州,被五竹守在身边的黑盒子,以及太平别院那间密室中的子弹,以及他那位皇祖母枕榻下能够打开那個盒子的钥匙。
想要令巴雷特重新现世,这三样东西缺一不可。
这种大杀器他是必定不能让它掌握在其他人手里的,如果不为他所有,他宁可毁掉。
只是想从五竹手里抢黑盒子,实在有些难为他了。
那可是能够一人杀穿上万禁军之后,还能与大宗师境界的庆帝正面硬钢的狠人。
可以说全身上下都是领先了这个时代无数年的黑科技,想从他手里抢叶轻眉的遗物,完全属于作死。
而太平别院中那间存放着子弹的密室,他根本不知道具体的位置,若是不大兴土木,怕是也很难找到。
以太平别院在庆帝心中的紧要程度,他想要在太平别院大兴土木,完全是异想天开。
倒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能够知道具体的地点,然后绕过护卫太平别院的禁军偷偷潜入,这样成功的机会可能会更高一些。
到最后,看起来似乎唯有他那便宜皇祖母枕榻下的那把钥匙可以考虑考虑。
以他的身份,接近起来倒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