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卡片之上泛着莹莹红光,看起来颇有几分神秘的色彩。
而随着李承乾目光落下,其上的画面也瞬间映入了眼帘。
“这?”
李承乾发出了一声惊疑,满目讶然。
因为这卡片上的画面并非是一个人,而是隐隐绰绰的无数身影重叠在了一起,而在无数身影的上方,数把形态各异的剑器正散发着幽幽寒芒。
下方评语,以剑为名,于黑夜中带来恐惧。
李承乾猛然站起身来,因为这不是什么历史名人,而是存在于虚幻影视杜撰中的一个组织。
一个十分庞大且可怕的杀手组织。
罗网!
那人影上方的数把剑器,怕是就是传说中的越王八剑。
其中顶尖的天级杀手,皆是以这越王八剑为名。
他其实一直都有想成立一个情报组织的想法。
但想要在庆国监察院的眼皮底下成立一个不为人所知的情报组织的难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一個成熟且强大的情报组织所需要的投入也是十分惊人的。
单单其中所需要的时间成本就不是他短时间内可以考虑的。
出自招贤馆的那二百一十七人,虽然有着想往情报组织方面发展的想法。
但一方面那些人没有经过严苛的训练,根本不足大用,一方面因为招贤馆门槛不高的缘故,其中怕是也不知安插了多少暗地里窥视之人的眼线。
这也是他担忧如今的邮政体系可能会突然崩塌的一个原因。
没有一个有分量的人去到地方进行监察和督促,那些人只怕未必能够按照他预想中的安排行事。
甚至,时间久了,与当地的利益团体沆瀣一气,或者直接因为幕后之人的命令在其中搞些破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如果他手下有一个足够强大,且信得过的情报组织,自然能够探查清楚其中所隐藏的一切,继而从容的进行处理。
罗网虽然是一个杀手组织,但据他所知,其中也包含着一个强大的情报部门。
只是不知,这罗网具体的规模如何,其中的各个等级的杀手武力又能够达到什么地步。
其实历经两次抽奖之后,他已经发现,抽取而来的事物,不论是李淳罡的剑道也好,还是历史人物也好,都会进行一种无形的本土化。
不知道是因为世界规则的不同,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或多或少的都不可能完美的和众人所认知的东西相符。
就好比,李淳罡的剑道,便是指玄境界,做不到一声剑来,万剑景从,但也能够御剑杀人了。
但在这个世界上,他基本上只能以抛射的方式,通过自身的力道或者真气,使手中的剑器直直的飞射出去。
这种手法只能说是暗器,而不是御剑。
而罗贯中,虽然是个书生,但自身却也有着堪比三品武者的实力。
他在想,那高力士有着文武双全的称谓,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之后,说不得会有着五品往上的力量。
管仲据说武力值也不低,能骑马,善射箭,还通音律,更能舞剑。
世界法则修正之下,怕是也不会差到哪去。
李承乾愕然的发现,只是一次抽奖,他的羽翼似乎便已经足够丰满了。
罗贯中,高力士,管仲加上罗网,若是再来几个冲锋陷阵的猛将,随便发育几年,他估计已经可以尝试起兵造反了。
此刻,他对于完成普通事件的追求已经不是很高了。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
普通抽奖基本都是些人物招募卡,或者关于麾下势力方面的东西。
特殊抽奖才能够抽到真正能够影响自身的事物。
只是这特殊抽奖的机会得来的确实特殊。
唯一知道的线索,便是与女人有关。
难道要他找个宫女来侍寝?
还是说去流晶河上的花舫寻个清倌人试试?
想起前身残余的些许记忆,他便不由打了个冷颤,将这些念头暂时封存。
至于出云,虽然已经同床共枕,甚至耳鬓厮磨的举动也没少做,但与他一般大的出云也就堪堪接近十七,他总还是要等上一年才是。
罢了,对这些事情他也没那么着急。
左右顺其自然就是。
……
澹州,范闲看着天色渐暗,街头还十分喧嚣的场景,很是不习惯。
因为澹州向来是以人烟稀少,氛围寡淡而闻名。
今日他才第一次看见了澹州的‘繁华’。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所谓全国统一发售的各类报纸,其中尤以扶摇文报为最。
除了少数的富贵人家,澹州的百姓第一次看见了三国演义,第一次看见了临江仙这样令人惊艳的阕词。
而且,仅仅五文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甚至,这东西宣传了接近半个月,他们心头好奇之下,自然会第一时间出手抢购一份。
对此,范闲虽有几分惊讶,倒也不显得如何,然而当他拿着手中一张小小的邮票,听着耳边所谓邮政澹州分局,下属一级邮差详细的讲解这邮票的价格和作用时,却感觉无比的魔幻。
总觉得眼下的时空越发的不真实起来。
同样的,他对于一手改革邮路,做下这一切的太子也越发的好奇。
甚至好奇到了难以抑制,急不可耐的地步。
他很想去问问太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只是个算不得受宠的私生子,名义上的父亲十几年,从未来过澹州看过他,甚至没有过任何联系。
迄今为止,他对于范府和京都的所有了解都是通过自己的妹妹范若若。
所以,哪怕他不管不顾的跑去京都,怕是也根本不可能见得到堂堂一国储君。
心头百般情绪之下,当晚他就偷摸跑去了那个小小的杂货铺。
“五竹叔,你说,这世上究竟有多少像我这样的人?”
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男子,双眼蒙着一条黑色的布带,安静的编织着手中的竹条,不言不语。
似乎,他一直都是如此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