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股?”田晓晶今天连着听到两个新词,有些看不懂林彬。
何江篱停下跑动,粉脸通红,细密的汗珠沿鬓角落下,她喘息两下平复住心跳,微微笑道:“可以呀,赚钱了要给我们分红哦。”
“嗯,赚钱了当然要分红,亏钱了你们别哭鼻子就行。”
“才不会呢。”何江篱抽出纸巾擦擦额头的汗,再挥手扇扇风,对满脸疑问的田晓晶说:“我们找个地方坐着慢慢说吧。”
于是在附近找了家星巴克,林彬把计划详细说了一下。
他们三人都没身份证,只能继续借助表哥许海文的账户。
买一手期铜要1.7万左右的保证金,林彬现在有1.2万,两位女生出5千。
计划持有到明年5月卖出,到时候按照各自的占比分配资金。
“原来是这样,真好玩。”田晓晶听明白了,激动地问星巴克服务员要了便签纸和铅笔写写算算,得出她与何江篱各占14.7%的权益。
“田田,投资是有风险的。”何江篱怕闺蜜期望太高,认真解释:“投资和做生意一样,可能会亏钱的,到时候如果亏钱,你千万别怪四木。”
林彬大大咧咧摆手:“放心,不会亏的。”
“就是,你还不相信四木?就算亏了,也是我们这个星期赚的,怕什么?”
虽然田晓晶说的在理,但何江篱还是板起脸提了个建议:“这样吧,我们在纸上写好,到时候亏钱了也不会闹脾气。”
“没必要吧...”林彬嘟囔两句,见何江篱少见严肃的样子,便不再说话。
“写就写,这有什么。”田晓晶也来了脾气,拿起咖啡吸了一口,抓起笔就往纸上写。
写完她把便签本转了个方向,推到闺蜜身前。
何江篱提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再撕下纸交给林彬:“四木,你收起来吧。我爸说过,做正经事要以文本为准,信口说的都不能算数。”
等林彬收了纸,何江篱看了看还是气鼓鼓的田晓晶,连忙挽住她的手笑:“我们留下字据,他想不分红也不行了。”
“对哦。”田晓晶深吸一口咖啡,神气活现地说:“按照政治课本上说的,我们现在是不是算资本家了?合法剥削四木的剩余价值?”
“哪有这么简单,嘻嘻~”何江篱瞥了眼林彬,见他拿着便签纸发呆,拿起铅笔轻轻敲了敲他的手。
“怎么了?快收起来呀,要放好了呢,等以后我们长大了,再拿出来回忆,这可是我们人生中第一份合同呢。”
“嗯。”林彬折好纸条,放进钱包。
合同从来都是一式几份,只有一张便签纸,女孩分明是在用她的方式维护大家。
看着何江篱如画的眉目,林彬想起前世聚会,同学们说起这个美丽聪明的女孩在美国念书,都甚是羡慕和感叹。
也不知道这辈子,她将来大学毕业后又会去哪里?
“看什么那。”田晓晶拿手在林彬眼前晃了晃:“知道阿篱漂亮,也没必要这样盯着她看吧。”
“田田!”何江篱害羞地低下头,提了个建议:“我们回家吧,天都要黑了。”
依然是打车,依然是把女生先送回家。
到家后,林彬把钱包里的便签纸展开,放进现代汉语词典里夹平,再收进一个大信封里保管好。
有时候,有些回忆是不能轻易有的,有些回忆既能温暖你的身体,也能剧烈切割你的身体。
林彬上辈子只在租房、买车时签过纸质合同,对他来说,合同只是约束,约束自己按时付款,按时还贷。
合同从来不寄托什么回忆,更没有什么信任和感情。
中介、房东、4S店和银行,惦记的都是他兜里的三瓜两枣,自己活着仿佛不是为了自己。
幸好,这辈子可以不用这么苦。
周末两天,林彬到爸爸的公司帮忙打包。
昨天是周五,超女倒数第二轮、全国3强争夺赛一结束,网店的生意直接起飞。
不论是3强的粉丝为了庆祝自家偶像冲进总决战,还是被淘汰的粉丝伤心之下买公仔留念,给林云志的网店都带来无尽流量。
只是和流量一同到来的,还有麻烦。
“林总,有个买家发来消息,说我们的笔笔公仔用的是他的创意,要求我们不准继续售卖。”
“哦~”林云志听到王蓉的报告,不以为意:“你告诉他,我们是从市场批发的,让他去找市场。”
“林总,他说让我们告诉他是什么市场。”
“义乌小商品城,让他自己去找去吧。”
“林总,他还是说在他找到制造的商家前,要求我们必须停止销售,否则他会让律师来和我们沟通。”
林云志一愣:“律师?神经病!你告诉他,让他先证明我们的公仔用的是他的创意,而不是他从网上盗的图。”
“他说他会想办法证明的,让我们等着。”
林云志呵呵一笑:“行,我们等着。”
林彬听完老爸和王蓉的对话,心里有点慌,低声问道:“爸,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林云志摆摆手:“我自己都不知道拿的是谁的图,他说是他的就是他的?开玩笑!我和塑胶厂的师傅就没贡献创意?”
“...”林彬争辩不过他爹,只能继续打包衣服。
没一会,王蓉又过来报告:“林总,你来看呀,那个人把他的画作草稿图拍了好多张照片,说这就是证明。”
林云志懒得起身,更别说去看,他挥挥手:“草稿图能做什么证明?我要是照着爱马仕的照片画张图,就能证明这个包是我设计的?开玩笑嘛,不用理他。”
“哦~那林总,我就这样回他?”王蓉没转过弯,以为老板是教她怎么回复。
“啧。”林云志砸吧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不会婉转点?说我会上报给领导?让他等答复。”
“哦,哦~”王蓉察觉到老板不满意,赶紧跑开。
林彬苦笑摇头,过了会他想起一事,问他老爸:“爸,你上次在公安局做笔录,是不是留了刑警队长的电话?”
“是啊,怎么了?”
“能不能让他们管管山水广场?那边有个团伙,专门组织未成年人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