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城守军琢磨过味来之前,刘禅便使马超迅速控制了各城门、仓储等重要地点,同时召集申家部曲,十分温和的把他们缴了械、卸了甲。
直到此时,申家私兵们才反应过来,马超带来的汉中援兵……似乎援的不是自己。
只可惜为时已晚,事已至此,面对进了城的赤星军他们已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乖乖束手就缚。
随后刘禅听取了沈忠对此地情况的汇报,迅速安排人手将西城的大小官吏也一并集中软禁起来,这些人恐怕绝大部分都是和申家穿一条裤子的,现在可没时间去一一甄别。
同时开始了对此地百姓的安抚工作,申家虽在此经营多年,好在申耽此去已经征发了大量民壮随军,受申家掌控的人家大多只剩家眷老弱,给刘禅的工作降低了难度。
不足一日,在沈忠等几名影卫的协助下,申家老巢西城郡城已尽在掌控。
申家真正的豪宅,比上庸那个不知大了几倍,此时已被刘禅等人征用。
厅堂之中,刘禅开始对接下来的战局进行部署。
“丁奉、柴荣。”
“末将在。”二人起身抱拳。
“命你二人率预备队千人,镇守西城。”
“是!”虽然他们答得很痛快,并未质疑刘禅的命令,但还是能从其脸上看到不能出击杀敌的遗憾。
刘禅对此自然心知肚明:“此地乃申家根基所在,其在此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可能出现暴动,一旦有失我军于三郡便可能失去立足之地,尔等可谓责任重大。”
丁奉与柴荣立刻严肃起来:“定不负太子所托。”
刘禅点点头:“沈忠,你们几人到的早,对此地了解更多,便留下来协助他们镇守西城。此地还是汉中与三郡通行的门户,倘若有失,援军不得进、我军无可退,务必小心。”
“遵命!”
随后刘禅又笑道:“尔等不必遗憾,似这种豪强家族势力,权柄皆系于申耽申仪二人。待孤擒了此二人,西城自安,届时自有尔等上阵杀敌的机会。”
丁奉柴荣二人面露喜色,抱拳称是。
“其他人率军稍事休整后,即刻发兵随孤赶往上庸,救援兄长!”
“是!”
随后刘禅又看向马超:“马将军以为如何?”
马超抱拳道:“臣既孤身前来,此时与太子麾下诸将并无分别,诸事但凭太子吩咐。”
刘禅点头道:“既如此,便请马将军统领军中百骑。胡立!”
“在!”被点名的胡立马术进步飞快,除去军司马的职务外,亦是骑兵队统领。
“尔等百骑,此战皆归马将军统领,马将军号令便是孤的号令。”
“遵命!”
【马超好感度+1】(47)
安排过后,刘禅起身道:“此战胜败,不仅是三郡得失,尚且关乎汉中安危、北伐大业。孤欲一战定三郡,望诸君奋勇争先。”
“誓死追随太子!”
一旁的马超也被众人高昂的士气感染,冷却多年的热血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
上庸城外。
申耽没等来孟达,却意外等来了夏侯尚率领的六千曹军。
夏侯尚领兵于上庸城北,申耽军三里外安营下寨。
得知消息后,大喜过望的申耽连忙前往曹军营寨,为示诚意甚至孤身前往。
“魏王罪臣,上庸太守申耽,见过夏侯将军。”申耽拱手深施一礼,他故意不提老刘封的征北将军,只以上庸太守身份见礼。
夏侯尚其实心中对这种反复小人十分厌恶,但亦知三郡事关重大,魏王要想掌控三郡,必须要倚仗申家在此地的势力。
因此他表现的十分热情,脸上的笑容显得豪爽亲切,毫无破绽。
夏侯尚忙上前将其扶起:“使君不必如此,使君即使迫于那刘备之威暂时虚与委蛇,心中仍不忘魏王之恩。此实乃忠臣义士之楷模,何罪之有啊?哈哈。”
申耽闻言亦是笑道:“魏王大恩,耽一刻不敢或忘。如今终于迎来朝廷天兵至此,只待拿下上庸,便可使三郡复归,实乃三郡百姓之幸也。”
二人哈哈大笑,显得热络之极。
彼此心中能有几分真心,就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当然对他们来说,对方的真心……还真不重要。
几句话将双方表面上的距离拉近之后,夏侯尚便开始问起了正事。
“使君,吾率军初至,尚不知三郡如今状况如何?”
申耽忙道:“那刘封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抢先占了上庸。但吾已自西城引兵万人围城,那刘封不过凭手下三千人做困兽之斗。
“吾已派人通知房陵孟达引兵前来汇合,今又得将军之助,上庸必定旦夕可破!”
夏侯尚点点头:“好好,既如此,三郡指日可定。”
“刘封率先发难,蜀中不知此事详情,正可利用。”申耽又阴笑道,“吾已遣人向汉中求救,言刘封率军叛乱。倘若魏延中计,将军与我里应外合,当可大破其军!届时汉中损兵折将,魏王大事可图矣。”
夏侯尚略加思考之后,却也没有太过兴奋,反而心生警惕:“使君妙计,此事若成,使君当记一大功。”
他心里在盘算,这申耽到底是真降,还是诈降。
别嘴里说的是和他一起坑汉中军,实则准备和汉中军一起坑自己?
虽然这申耽不是糜芳那种跟了刘备许久的老将,不可能那么死忠于刘备,他也相信桓阶做的工作。
但吕蒙实在败得太冤、死得太惨,他可不想重蹈此人覆辙,小心无大错。
“为魏王分忧,此皆耽份内之事。哈哈哈。”申耽笑罢,貌似不经意道,“耽麾下之兵原皆是山野小民,不习战阵、不拘管束,实难与朝廷天兵相比。
“上庸本无高墙坚壁,却至今未能攻下,实在惭愧。如今天兵已至,定可一举拿下上庸!呃……不知夏侯将军欲攻哪门?”
夏侯尚闻言忍不住心中冷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你申家盘踞此地多年,竟然还被那刘封抢了先机,占了上庸。
无非就是怕你们先起事之后,魏王援兵未到遭受损失嘛。
心中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现在倒想让我来帮你擦这腚沟子?当我夏侯尚是什么人了。
他这六千精兵岂能用来攻城?
“欸,使君过谦了。吾见使君麾下士卒亦悍勇非常,拿下上庸只是时间问题。”夏侯尚笑容不变,道,“好,使君既然这么说了,本将便督北、东二门战事,助使君麾早日破城!”
夏侯尚洞悉了申耽的心思,申耽自然也不会听漏了夏侯尚话中的那一个“督”字。
北门、东门怎么打,他夏侯尚说了算。
攻城的人,你申耽来出。
申耽嘴角抽了抽,却也没有出乎他意料之外,想要跻身上流世家圈子,总得付出些代价。
他曾经未做抵抗便降了刘备,曹军不防着他点也不可能,投名状总是要递的。
申耽是以未再多言,拱手道:“既如此,吾这便传令下去,北门、东门攻城军皆听将军号令。待攻下上庸,生擒刘封之际,耽再与将军把酒言欢。告辞!”
“使君慢走,军务繁忙,恕不远送。”
送走申耽,夏侯尚吩咐道:“命士卒将霹雳车尽快组装起来,运往前方,待霹雳车一到,便于北、东两门发起进攻。”
“是!”
人虽然不能去干爬墙先登的活儿,但攻城器具还是要支援的。
回到军营的申耽也立刻传令下去,将临时制作的云梯、撞木等物备好,西门准备攻城!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