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等来的不是顾景城的应声,而是他的嘲讽之语。
“赵姑娘凭什么觉得我会离开我的妻同你在一起?你家中虽然富裕,在府城享有名气,可这些东西不是你自己拼搏而来,靠的祖上荫蔽。”
“你日日享受着家族给你带来的荣耀和好处,只知享乐而半丝不知道回报家族,如今就算是自己要成婚,也要倚仗家族的余威去威胁你看上的人,这般仗势欺人,如何服众?”
“赵姑娘是面容长得不错,可绣花枕头到底是无用的,红颜易老,若赵姑娘一直这样不通诗书,不拘礼仪。迟早有一日会为自己,会为家族带来祸端。”
顾景城讲这话时毫不留情,言辞极为犀利。
那赵二小姐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白的说自己,并且还是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她白皙的面皮一下子就红了,甚至后面羞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直接拉着侍女掩面而逃。
这样可怜,让苏小木这个看客都有点心痛她碰到的是顾景城这种油盐不进的木头。
“我与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至始至终不过是赵二小姐唱的一出独角戏而已,她今日之后就会发现,顾景城不会是她的梦中情人,也不可能是她的心上人。”
顾景城怕苏小木怀疑他和赵二小姐之间的关系,最后都还要再强调一遍。
“她刚才对你不尊重,我已经替你出一口气了,往后只要有我在,便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你。”
苏小木看着顾景城这副又乖,又好说话,又是要向她邀功的模样,简直是哭笑不得。
“你一心为我着想,那我要好好谢谢你,这样,待会儿你去我店里吃东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次我可不收你一分钱。”
苏小木本来是想给他两颗糖的,但今天出门的时候没穿那件缝了口袋的衣服,还有些捉襟见肘。
“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顾景城不爱吃甜食,可只要是和苏小木有关的,他都感兴趣。
啧,苏小木看他这个样子,真的觉得他很像那种憨憨的小狗,因为完成了主人的命令,此刻正眼巴巴的来找主人邀功。
苏小木和顾景城一起进了甜品铺子,虽然现在还是早上,没到府城人一贯吃糕点的时候,但铺子里已经快要坐满了,几乎可以说人满为患。
赵婶子一直在厨房忙活,赵林赵木和几个丫鬟也是不停的在招呼客人。
他们看见苏小木,眼底都是先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又立马把注意力都聚集在客人身上,仔细的听清楚每位客人要点的甜品,和他们其他的要求。
苏小木带着顾景城找了个空位坐下,叫丫鬟来给他们点单的时候,小姑娘的手一直忍不住的抖。
“不必紧张,我今日只是同我夫君来吃个早膳,你们不用多管我们的。”
苏小木叫小丫鬟把菜单递给顾景城,毕竟今天是她请客。
而顾景城也丝毫不客气,菜单上的甜品,但凡是后面写了个热字的,他全部点了一遍。
“你的点子很不错,一般不知道点什么的看到这菜单,多少都会在心里有了主意。”
这热字在哪个甜品后面,就证明哪个甜品卖的好。
顾景城并不是第一次在这甜品铺子来吃东西,但不得不说,每次来这家店都会给他一些新的体验。
“做生意不比你们读书,创新二字是最为重要的,你在这先吃着,我有些事儿要去跟他们讲,待会儿再来陪你。”
苏小木在她这铺子里可谓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她看着铺子里的客人稍微少些,就找了这个空隙去和那几个丫头说话。
苏小木的会所即将开业,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
还要去人牙子那里买下人没错,但在那之前,得在她这挑几个聪明的丫头。
苏小木朝距离她最近的那个丫鬟过去,在看见她面上诚惶诚恐的表情后不由失笑:“不用如此紧张,我找你主要是得跟你们说件事儿。”
“我还有桩买卖现在正缺人手,你和靠门边的那个丫头今天结束后来我家找我,到时我对你们有其他的安排。”
“苏娘子……我们……我们其实也想在甜品铺子干活。”
那丫鬟叫时兰,对苏小木来说算不上很熟,虽然她经常来甜品铺子,偶尔也会和他们这些下人说话,但还是跟赵家人说的比较多些。
所以这叫时兰的丫鬟对她不熟悉,虽然在她眼中苏小木已经算得上是府城最好的主子了。
“不用紧张,你和时竹过去之后跟在这边一样,去我的会所,虽然比在这边要干的活计多一些,但挣的钱也能多一些,到时……你们还得帮我管管人,差不多……你们一人手底下有近十个人要管吧。”
苏小木拍拍时兰的肩膀:“不用紧张,在我手底下只要你们好好干活,我都不会委屈了你们的。”
“谢谢!谢谢苏娘子如此看重我们。”
时兰不蠢,她听苏小木这么说就知道她和自己的小伙伴等同于攀上了高枝。
去那个会所,不但能够挣到更多的钱,而且还能比起现在,在苏娘子面前露更多的脸……他们,可算是跟对主子了!
将两个小丫头安排好,苏小木盘算了一番发现自己又有不少事要忙。
当真人就是闲不得,尤其是她这种爱给自己找事情做的人。
想到待会儿还要去万夫子家,苏小木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看她给自己临时加的安排,怕是今天去不了了。
于是苏小木吩咐时兰将他们这最近最受欢迎的糕点都装在食盒里,她亲自拿给顾景城当做赔罪的东西。
“一点心意,我突然有些事要忙去不了了,你帮我把这拿给师娘吧。”
苏小木看顾景城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她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也有点无能为力。
“事发突然,我也是突然想起还有别的事要忙,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你就当……就当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同我一般计较。”
“放鸽子是何意?”顾景城心里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不懂她这句话,“这般说法,我从前从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