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木没有忙着立马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细细的看了看卢念幽的脸。
经过这许多日的治疗以后,卢念幽的脸已经好了不少。
起码现在苏小木站在门口,如果不是非常认真的看,是不怎么能够看见她脸上的面庞。
“怎么在门口站着?快些过来,今天的事儿我还没有问你呢。”
卢念幽一直等着苏小木,虽然今日早就知道她要先送完她夫君才能来给自己治脸,但之前每天相见,卢念幽早就习惯了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看见苏小木。
今天没有瞧见她来,刚开始还有些失落呢。
后面她就特地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贡院里边的消息,原本她今日也是要送家里的小辈去贡院,不过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就叫二房去了。
左右她这张脸出门也是戴面纱,想来也是有些不方便。
可卢念幽没有想到,她派去贡院打听消息的人会回来说,苏小木被人绑去了顺天府,还在门口敲了登闻鼓。
她的天爷呀,这登闻鼓可不是随便能敲的。
那小丫头究竟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儿?才会去敲那劳什子玩意儿。
后面卢念幽又派人去打听,这便是知道苏小木被关进了顺天府的大牢。
苏小木听出来了卢念幽话的担心,她叹了一口气,走到卢念幽旁边说道。
“这事儿说起来有些麻烦,还是等我先给夫人擦药以后再讲吧。”
苏小木着实觉得他今日算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如今想起来都还觉得恶心。
“好,那就等你给我擦完药之后再说,不过苏娘子你尽管放心,若今天的事情真是那些混蛋做错了,我一定替你做主,绝对不叫你受任何的委屈。”
卢念幽素来是个护短的,何况苏小木现在算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
“多谢卢姨,能够跟卢姨相识,得到卢姨的庇护,当真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事。”
苏小木轻吸了吸鼻子,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样落入卢念幽的眼里,让她是越来越心疼这个小姑娘了。
擦药的步骤依旧是先擦药膏,然后再吃药膳。
药膳这东西比药膏更为重要,又要保证药效相同,又要保证每天吃的不能重复。
所以苏小木是在这药膳里面下了不少的心思。
也因为苏小木每天都要进卢念幽厨房的原因,那厨房专门给她准备了一个灶台,按照苏小木的吩咐,提前备好第二日做药膳要用的东西。
敷完面膜吃完药膳,卢念幽就开始拉着苏小木说话。
“刚才我问过花嬷嬷了,定西侯家的侄子确实不是个东西,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平日里拈花惹草的,可你素来温柔娴静,又从来不在外面招摇,怎么会惹到他身上去?”
卢念幽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苏小木这张俏丽的脸长得温温柔柔,看上去一点攻击性也没有,怎么就能跟那个混子扯上关系?
而且今天的事情还闹得这样大,如果她这边知道的及时,花嬷嬷去得快,苏小木保不齐就真的会被一直关在顺天府。
那个纨绔刘路,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苏小木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么能够惹得起那种不要脸的人啊。
“这说出来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倘若不是卢姨问我,我是真的不好意思说的。”
苏小木眼泪一瞬间就从眼眶里流下来了,她瘪起嘴委屈的抹着眼泪。
“在没有跟卢姨认识之前,我本来是在京城有家铺子的,里面卖的就是些胭脂水粉,其中不乏有给卢姨治脸的效果的奇药,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好东西,我也是惦记着会有人用得到,所以才做出来卖钱。”
“可是我那铺子刚开业没有几天,就不知怎的被刘公子知道了,他当时就带着一大群人打砸了我的铺子,并且还从我这里抢走了方子,我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他,就想着息事宁人,只是牺牲些钱财,好歹能把性命保住,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苏小木把有关于刘路的所有来龙去脉全部和卢念幽说了个清楚。
总之她的眼泪是一颗也没有少过,那眼尾在此时直接哭得通红,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然后呢,抢了你的铺子跟方子以后,还想把你也一起抢走吗?”
卢念幽此刻是真的恨不得直接找到定西侯府去,一定要让定西侯看看他这个侄子是什么货色。
尽是做些鸡鸣狗盗之事,那么大了一件好事都做不出来就算了,他行为还越发恶劣,一点活路都不给人家留。
“是,而且他还说要让我夫君好看,夫人啊,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我自己就罢了,可是我夫君寒窗苦读十余年,他所求的不过就是有朝一日高中能够为皇上效力,夫君与我皆出身微寒,从小都是吃了不少苦的,我们所希望的,就是希望世间像我们这样吃苦的人,能够少一点,再少一点。”
苏小木边哭边把自己的格局拔高,总之她恨刘路并不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纨绔,也并不只是因为他威胁到了自己。
更多的是他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会让皇帝少一个能臣。
当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苏小木一点也不脸红。
本来顾景城就是有状元之资的人,像他这样有本事的人一旦能够真的成为一方父母官,就是真的能够为百姓考虑,不会去做那种昏君贪官。
卢念幽自幼在世家大族长大,她即使不知道民间疾苦,想必也是听闻过这世间许多百姓艰难之事。
就算是不能跟百姓们共情,应该心里也是会怜惜百姓的。
身居高位之人,能够向下照拂的,不过也就是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用处的,微弱的善心了。
“天可怜见,没想到小木你的日子过得这样艰苦,早知如此,当时我便应该先给你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