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

小狐狸摇晃了两下尾巴，起身打算跟着沈秋明离开。却不想沈秋明蹲下身子，伸出手。

“来，跳上来，我带着你。”

小狐尾巴摇晃的有点急促。

“不好吧。”

“那算了。”

“哎，我就是说说。”

小狐狸一蹦一跳顺着沈秋明的手臂爬上了沈秋明的肩头，她蹲在沈秋明的肩膀，好奇的打量着一切，时不时用鼻子闻一闻沈秋明的头发。

“抓好了。”

沈秋明纵身一跃，高高跃起，离地三十丈。小狐狸的小爪子紧紧抓着沈秋明的肩头衣裳，她长大了嘴巴，小舌头有些干涩。

没等它看清这黑漆漆的山峦，本来上升的趋势又骤然下落，它忍不住的叫出声音来。

在不远处，一个黑色影子，正在快速接近，那是一只葫芦影子。

沈秋明落在树梢，整个人身轻如燕。微微压迫枝丫，双腿一用力，再度拔高三十丈。

那葫芦恰好落在沈秋明下落的地点，接住了沈秋明。小狐狸扑通一声，掉在葫芦上，双腿发软。站不起来。

它干脆趴在葫芦上，露出一个很人性化的笑容。

“大仙好。”

苏瞥了一眼这只小狐狸。

“这是谁？这难道就是那只杀了张员外一家的狐狸精？”

没等沈秋明说话，小狐狸赶忙否认。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杀过人，我可是好狐狸。”

“的确，她没有杀过人，正打算害我，被我给抓了。”

苏瑶凝神盯着小狐狸。

“这么说，杀了她也是功德一件？”

小狐狸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后怕的看了看身后的沈秋明。

“别吓唬她了，我们先回一趟伊河县，明天一早回青州城。”

苏瑶手臂挥舞，葫芦转向伊河县。

小狐狸快速跳动的心脏，这才平稳下来。因为害怕苏瑶会一下子起了要动手杀她的心思。所以踩着步伐，来到了沈秋明身边，趴了下来。

“大仙，你们降妖司的妖怪多吗？”

“不多，一般的有罪的直接砍了入轮回，没罪得也不会在降妖司待着。”

小狐狸听完，就觉得有点疑惑。

“难道就没有那种关了几十年或者几百年的妖精？”

“没有，降妖司对妖怪判断是否有罪，只靠一件事，是否杀人。杀了人，就得死，没杀人，降妖司也不会搭理你。”

小狐狸摇晃着尾巴。

“这么说，那儿还不错，恩怨分明，一听就是很好的地方。要不然，那儿也不会诞生出大仙这样的伟大人物。”

沈秋明弹了小狐狸一个脑瓜崩。

“这种阿谀奉承的好话，没必要在我这说。到了降妖司，不是我审问你，有专人调查你是否杀过人。如果杀过就得偿命，如果没有，回来黑虎山不是问题。”

说到这，沈秋明看向小狐狸。

“你为什么要来黑虎山？我之前听你说，你还想还有一个哥哥是吗？你一个人跑出来，你哥哥不担心吗？”

小狐狸闻言，表情失落，耷拉着耳朵尾巴也无精打采的瘫软在葫芦上。

“我哥哥被鬼杀了，我是跑出来的。那鬼厉害的紧。我哥哥走的时候，也不让我回去，说我们当妖怪的，忍个一二百年再报仇，都不算晚。我知道，我打不过那鬼。我也……活不到两百年。”

沈秋明伸手揉了揉小狐狸的后脑勺，刚想要说两句话安慰一下那小狐狸。旁边的苏瑶突然之间看向小狐狸。

“那鬼修为如何？”

“不知道，不过我哥哥练气十一层都打不过他。我哥哥说那妖怪好像是什么公鸡母鸡的，我当时害怕，也没听清。”

苏瑶沉思半晌。

“既然筑基境，那就能去看看，说不准也是功德一件。”

沈秋明忽然打断了苏瑶的话语。

“没搞清楚那鬼究竟实力多高，还是不要贸然行动的好。”

苏瑶白了沈秋明一眼，然后站在葫芦上，双手叉腰，指着沈秋明问：“不就是危险吗？我又不是没有遇到过，我就是要告诉你，我需要，不是来体验生活的。你心眼多……我心眼也多，你最好不要惹我。”

沈秋明看着苏瑶的脸蛋，以及她那像是宣誓一样的一起，他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那天没睡啊。”

“我又不傻，我为什么要睡。明明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我还醉在你怀里。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没回？我告诉你沈秋明，我苏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走，报仇去。”

葫芦又一转，不知要飞向何方。

小狐狸怯生生的拉了拉沈秋明的衣襟。

“大仙，方向反了。”

“阿姐，你飞反了。”

……

清晨，当第一缕曙光落在云端，葫芦停在了青狼山的云端。

苏瑶拖在腮帮子。

“秋明啊，要不你下去试探他一下。有危险我接着你跑？或者我下去试试他得底细？”

沈秋明想了想。

“我觉得按照阿姐你刚才的义愤填膺和豪言壮语，这件事非你莫属。我如果下去，不是抢了你的营生。不是打了你的脸了吗？阿姐，我觉得我不能干这么不地道的事情。”

苏瑶话语哽咽在喉咙，她竟然觉得有点道理。

“秋明啊，没事。我觉得年轻人就该多历练。你去吧，我在这驾驭葫芦接应你。这葫芦我驾驭比你熟络不是吗？”

沈秋明本来就没有想让苏瑶下去的打算，对面是鬼，他有天然压制优势。

“那行，我便跟着小狐狸下去看看。对了阿姐，你这葫芦叫个什么名字呀。”

“嗯，我听我师姐说，这葫芦之前叫紫金葫芦，后来我师姐觉得不好听，就改成了醉春秋。”

“这样啊。”

沈秋明在心底询问：“圣僧，这玩意儿是不是当年你取经路上收了你那个？”

“这个嘛……对，的确是那只葫芦。但是这葫芦之上好像是有某种封印。想要重现当年那种实力，不大可能。小施主莫要惦记，虽然天庭已碎，但有此葫芦着，怕是那老仙人关系不浅，亦或者就是那老仙人转世。”

沈秋明听得心头冒汗。

“那些神仙不是死了吗？”

“神仙本就超脱六道之外，有些神仙是不会死的。”

“什么？那为什么他们纵容妖邪作祟。我听说书先生说，天庭都被妖族占领了，他们怎么……”

“此事，贫僧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