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开始嫁接到樵夫身上的那根手指,也不是什么狼的手指或者是狗的手指,而是那所谓食人魔狼的手指。
樵夫也绝对不是死于细菌感染,而是和这个食人魔狼有关系。
根据嫁接的能力描述,嫁接者可以获得有生命物体对应的能力,也就是说在那个家伙完全消化了秘药之后,将食人魔狼的双爪嫁接到了他自己的身体之上。
甚至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有可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爆发出那样强大的力量。
此人只是个农村人,而且还识一些字,正常来说是不可能有那样的力气的,至于会武功,那更是不可能的了。
像镖局的这些护卫队队员无一不是自小就开始练武,而从小能够练武的家庭,家境大多殷实,绝对不是南阳村的那些农户能够供养得起的。
这个生命序列者肉眼可见的危险,不过经过了这件事,估计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到天南城了,毕竟这里已经对他下达了通缉令。
在李辰走了没过多长时间,卢鸿忽然来访,并且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就是卢员外竟然神秘的失踪了。
据卢鸿所说,卢峰在知道那位生命序列者,也就是他口中的医术大师,跑了之后便是茶不思饭不想,郁郁寡欢,每天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就连他的那些老婆都不见。
卢鸿本来想去劝劝他吃点东西,但是有一天进了他的房间之后,却发现他双目无神,表情痴呆,嘴中不停的重复着一些奇怪的话,时时刻刻都在喃喃自语。
整个房间之内都充满了他乱涂乱画的痕迹,那些痕迹不是字也不是画,个个形态扭曲,诡异异常。
同时他的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令人作呕。
卢鸿以为他表叔受不了这个刺激,发疯了,便是让人将卢峰绑起来,并且叫来大夫为他诊断,可是大夫也拿不出一个确切的诊断结果,只是说他中邪了。
有好几个大夫还被发疯的卢峰打了一顿,这样一来就几乎没有人再敢来给他看病了。
病情就这样持续下去,而就在昨天晚上,众人照例去给卢峰送饭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卢峰不见了。
众人找遍了整个大院儿,也没有发现卢峰的踪影。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了。
卢鸿前来就是想拜托关文找到他表叔。
可是关文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种毫无头绪的事情,发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没有找到,他怎么可能有办法找到对方。
卢鸿见此只好无奈的离去。
看着卢鸿远去的背影,又一个疑惑在关文的心头生出。
这卢峰为什么会疯呢?
按理来说,他是在生命序列者嫁接能力完全被掌握之后进行的嫁接,嫁接程度堪称完美,哪怕是生命序列者自己都在嫁接自己的身体,也就代表着这种能力,是根本不会伤到他自己的。
哪怕是没有办法更换回自己原来的那个玩意儿,也不至于疯到这种程度啊。
他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就在这时,一道闪光忽然从他的大脑中闪过。
他忽然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切的源头都在于他更换的生殖器。
生命序列者给他更换的既不是狗的事物,也不是驴的事物,而是那头食人魔狼的事物!
这个系列案子之中,所有的变数和不确定都来源于那头食人魔狼。
这个他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眉头紧皱。
“食人魔狼,食人魔狼……”
“嘶!难不成!”
一个惊人的念头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之中。
“这东西不是猛兽而是魔!”
朱昊已经失踪整整十天时间了,自从那天参与太平镇大搜捕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孔雷等人心急如焚,毕竟东风镖局总部只有他们两大镖头,四大镖头中的其他两位都是在分部坐镇。
其中,朱昊所带领的那支护卫队是最为关键的存在,许多生意都等着他来做。
“刘镖头暂时担任领队不可以吗?”关文问道。
刘镖头就是刘飞,是之前朱昊的一个手下,武功没有朱昊高,年纪也很大。
但是威望是他们这些人中除了朱昊之外最高的。
所以关文才会提出这个建议。
关文看着台下的那个中年人。
刘飞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总镖头,护卫队的事还是朱镖头说了算,没有他就算是我答应,这些兄弟们也不答应啊。”
关文叹了一口气:“刘镖头,不瞒你说,这些天我已经吩咐人找了很多遍了,就算是他的老家我都派人去了几次,可是依旧没有消息,你们想想看,倘若朱昊成心躲着不见我,以他的能耐,估计就算是将整个天南城都掀翻过来,也找不见他的踪迹。”
“总镖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孔雷焦急的说道,“我们不觉得朱昊有什么理由会躲着你,或者咱们镖局的人,我只是怕他是不是出事了。”
“朱昊的武功虽然算不上顶尖,但是在这天南城之内也是数一数二的,江湖上各门各派,哪个人不给他几分薄面,谁敢动他。”
“俗话说的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朱昊是很能打,可是也架不住有人偷袭不是。”
关文摇摇头:“我不相信他会被别人害,朱昊虽然为人乖张,但是做事小心谨慎,没人能够偷袭得了他。”
“可如果不是他出事了,他能去哪儿呢?”
关文沉吟起来,而就在这时,一旁的陈伯很适时宜的站了出来:“总镖头,各位镖头,能否容老朽说一句话。”
“陈伯,你是镖局的大管家,有什么话就直说!”关文道。
“总镖头,依我看,朱昊是畏罪潜逃了。”
“什么!”听到这话,所有人脸上都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那些朱昊的手下差点就急得跳下来。
“陈伯,你可别胡说八道,此话从何说起!”
“就从这账本说起!”陈伯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账本,直接丢在了众人面前。
见到这已经显得有些破旧的账本,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哪怕是孔雷也是眉头一皱。
“前些日子,总镖头嘱咐老朽去寻找朱镖头的下落,因此我便想,如果能找到什么线索也应该是在朱昊的房间里,所以我便派人将朱昊的房间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结果不搜不知道,一搜便让我发现了这惊天的秘密。
“朱昊一直在做假账,侵吞镖局的公款,中饱私囊,其中,单单是雇佣护卫队常驻守卫这一项,每年他就从镖局拿走了将近五百两的银子,更不用说其他的武器采购,服装采购以及在路上的各种打点经费,总计下来,每年朱昊从镖局足足拿了两千两!
“而且据这账本中记载,这两千两并非有朱昊一人独吞,而是还分给了一些与他一起的同党!”
一时间,会议厅内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特别是支持朱昊的那几个镖头,个个脸色惨白。
关文脸色铁青地站起身来,拿起账本儿扫了一眼。
他蹭地一下便将自己的佩刀拔了出来,狠狠的插进了面前的案桌之上。
“这个混蛋!身为四大镖头之首,我给了他这么多分红,他竟然还觊觎镖局的钱,怪不得突然失踪了,看来这家伙早有预谋,如果被我找到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几个镖头见此连忙开口想要辩解,但是关文却是忽然伸出的手掌阻止了他们。
“几位兄弟,这账本我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但是朱昊在其中关于你们的记载,我感觉并不十分真实,如果真如账本中所记载的那样,你们和他同流合污,那为什么这朱昊要自己一个人不辞而别,单独留下你们呢?
“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朱昊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留下的一个假账本,就是为了诬陷你们。”
“这……”
几个镖头闻此一愣,彼此面面相觑。
“这种假账本,我觉得在再留它在世上,也只会徒增兄弟们之间的嫌隙!”
说着关文便是拿起一旁的烛台,将这账本点燃,而后扔在了地上,任由它化为灰烬。
见到这一幕,几个镖头都是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们的脸上又露出了一抹惭愧之色:“总镖头,您这么仁义,我等惭愧!”
又有人道:“我是受了那朱昊的蒙骗,被猪油蒙了心,总镖头,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个朱昊抓回来!”
“这就不必了!”关文摆了摆手道,“此贼既然已经决定潜逃,那显然就是已经做好了万全之备,说不定现在早就已经离开了王朝所管辖的范围了,就算是我们有心也无力再将他追回。
“眼下我们最要紧的就是继续镖局的运作,手头的这些单子绝对不能闲下来,绝对不能砸了镖局的招牌!”
“你放心,总标头!”刘飞这时突然站了出来,“我们几个人一定保证完成任务,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池。
而见到刘飞都表态,其他众人也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了,都是纷纷点头称是。
关文见此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又嘱咐了几件要办的急事,便是让他们离开了。
等到孔雷刘飞等人全都走出会议厅之后,关文和陈伯相视一眼,无声的笑了。
原来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他和陈伯在演戏。
当然,他们搜出来的朱昊的账本是真的,只不过真正的账本已经被他严密的保管起来,而他刚刚烧掉的那个,只不过是誊抄本。
在干道朱昊之后,关文一直犯愁,怎么摆平朱昊留下了这几个刺头兄弟。
这些人都是从护卫队开始,一直跟着朱昊干的手下,一路晋升为镖头,感情很深。
倘若关文给他们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他们绝对会抓住不放,一直逼问朱昊的下落,到时候逼到去镇安衙门打官司,他杀人这件事情必定泄露无疑。
而镖局内利用自己手中的职位,到处侵吞公款这种事已经是一个众人都默认的潜规则,哪怕当年他当着小镖头的时候,也照样会干这种事。
只是这种事在一定可控的范围之内,通常是被二叔他默许的。
而这时他借朱昊失踪,将这种事摆到明面上来说,就是想用此事诬陷他,这样一来朱昊的失踪就有了充分的理由。
而其他众人又没有办法堂而皇之的反驳这种事。
他们总不能说大家都在贪镖局的钱,朱昊不可能为了贪那一点小钱就畏罪潜逃吧。
这个方法算是半个阳谋。
有时候阳谋往往是无懈可击的。
解决了朱昊的事情,使得关文松了一口气。
朱昊无缘无故的失踪,向众人解释他的消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还好他能够妥善解决。
当然他也并不认为仅凭和陈伯演的一出戏,就能够完全的打消众人心中的疑虑。
这件事情是一根刺,将会永远扎在所有人的心中。
暂时说服他们,只是缓兵之计之后,关文还要用更加强力的手段,才能将这件事彻底解决。
天空阴沉沉的,到下午就下起了雨。
哗啦啦的雨,沿着房顶的瓦片汇聚到屋檐处,形成湍急的水流,从房顶倾泻下来。
关文收起雨伞,快步的冲到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将雨伞也甩了甩,而后将其立在了门边。
接着走到桌前将烛台点燃。
办公室房间的窗户都是由明瓦制成,透光性相较于玻璃要差上很多,在这阴雨天房间里几乎漆黑一片。
所以才要点上蜡烛。
但就在光芒将书桌照亮的一瞬间,他的瞳孔却猛然一缩。
只见不知何时,他的书桌上竟然出现了一封信,一封崭新的信。
在他离开之前这封信根本不存在。
谁敢私自闯进我的办公室!
他环视四周,在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之后才将那封信拿起,打开阅读起来。
当他将这封信全部读完,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