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云慈长老解惑,听长老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周云心中豁然开朗了!”
今天是周云来到庆朝三个月来最开心的一天,这些日子,他都在为寻找道则图恐慌忧虑,能得到今日的开导,让他顿觉是人生一大快事。
正如云慈长老所言,想长寿,少焦虑、要乐观豁达、怡然自得!
自己不开心的根源,不就是不够乐观吗?
如果乐观地相信自己能在三年内轻易找到道则图,顺利留在这里,而不是终日悲观茫然,不知所措,还会不开心?
做人,终归也是要豁达一点,就算最终找不到道则图,能在这里开心地生活三年,也是不错的体验!
来一趟云门寺,周云的心态一下就被治愈了,云门宗云慈,真是个智慧人!
不过,细想下来,找道则图这种事情,何尝又不是命?
若命运注定三年内找不到,他就得顺应命运,继续轮回,忧愁也是没用的!
若命中注定他会在三年内找到道则图,然后留在这里长生,那就更用不着焦虑了!
但周云明白,也不能全听命运的安排,凡事,还是尽力而为,如果尽力了还是没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听天命了!
周云相信云慈长老的指点,这就要带着画前往土地庙,却又被云慈叫住:“周捕爷,暂且留步!”
“哦?云慈长老,还有何嘱咐吗?”
云慈长老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黄符递给周云:“这是我云门宗的法符,你拿去,交给你那朋友,让他觉得恰当的时候,可使用此符!”
“好的,谢长老!”
周云将这黄符接在手里,顿时感觉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流淌,沁人心脾,这其中气息,好似有灵一般。
“这张符绝对不简单,里面含着一些神秘力量啊!”
“周捕爷,其实你的隐疾也没什么,待闲时,多来老衲这里走动走动,或能帮你痊愈!”
云慈长老又打量了一眼周云,好似将他看了个通透,让周云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云慈长老,晚辈记下了!”
周云心下暗暗惊叹,他方才一声未咳,也未喘气,云慈竟然都看出他有隐疾,足以证明云慈不简单!
“这老和尚,未必就是个凡人!”
周云心下一个念头闪过,寻思着日后是得多来云门寺走动,总该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拜别云慈长老,周云就领着徐达,快步朝城西土地庙走去。
“云哥儿,觉得云慈长老怎么样?神不?”路上,徐达笑笑地问道。
“你觉得呢?”
“俺老徐当然觉得神,他就是俺心目中的神!”徐达摩挲一下头。
“我可以理解为,你也想剃度出家?”
“不不,那可不行,俺剃度,俺老娘也不同意啊!俺还是个孩子,还没娶上一房媳妇呢!”说到这里,徐达愁愁地叹了一声,“唉,俺咋就是个捕快,这年头,谁愿意嫁给下九流的捕快啊!”
“唉,都老大不小了,这辈子都快要过完了……”
“你这话说的,谁还不是个捕快了!”
“云哥你可不一样,你不会发愁找房媳妇的!”
“这话说的,你愁我就不愁了?”
“你不一样,你不是跟同姓人家的灵然姐弟俩亲密吗?灵然那姑娘生的水灵,也该是论嫁的年纪了,她无父无母,家境也不甚好,正嫁了云哥,相互弥补,岂不是好事一桩?”
“徐达,你闭嘴,不要乱说!灵然丫头,我是当亲妹妹的!”
徐达的确闭嘴了,不过,嘴角歪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哦,对了,你今年几岁来着?”周云问道。
“怎么?难道云哥想与我做媒?”
“若是机缘巧合,未尝不可!”
“嘿嘿,云哥儿忘记性,前次才跟你说了,我今年刚满十八!”
“徐达,咱能不能要点脸了,我记得上次你说你是丙申年生的吧,那算起来,是二十九了,不是十八!”
“你看你脸上的褶子,感觉十八合适?”
“云哥,我就是十八,二九不就一十八吗?”
周云:“……”
说话间就到了土地庙,那群快手都围着三具干尸不停地打量,还有几人在土地庙进进出出,却是没什么顾忌。
“你们几个兄弟,倒是不怕,听说这案子是邪祟作怪,你们还凑那么近啊!”
徐达走上来,随口说道。
“傻子徐,怕什么怕?咱们这么多人,阳气足着呢,再说了,大白天的,太阳恁地大,什么邪祟敢出来?”
周云来到尸首前,仔细观看,这些尸体不仅仅是干尸那么简单,而是血肉都被抽干,只有一层皮贴在骨头上,看着古怪而瘆人。
“这三人什么来历,知晓清楚了吗?”
眼看干尸无法辨认模样,周云疑惑道。
便有一位快手接道:“是城东马家的三位公子,三人是堂兄弟关系,说来奇怪,城东距离城西这么远,马家人一向不会来到土地庙范围,他们的尸首却出现在这里!”
“都说了是邪祟,那也不难解释吧!”徐达哼道。
“徐达,莫乱言!”周云叹道,“你们再找找线索,我去庙里看看。”
“云哥儿,庙里我们都看过了,只有土地像和一些贡品,其他啥都没有!”
周云也不理会,径直走入土地庙,刚刚入了庙,两眼一黑一白,眨了一下,便见到一个穿着黑纱的女子唯唯诺诺地蜷缩在庙角。
这女子一头披肩长发垂髫,五官棱角分明,皮肤白皙,细眉大眼,清净俊俏,恁地熟悉!
“画中人?”周云注视过去。
这女子怯怯地站起身,在周云眼睛上晃了晃。
“不用晃了!”
“你……你看得见我?”
“为何看不见?”周云缓缓捏住画轴,“外面那三个人,是你杀的?”
“不,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别告诉我是人为!”
“我是魂仙,只能吸食精神,吸不了血肉,不是我干的!”
周云皱起了眉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桌,我叫小桌!”
“哪个桌?”
“桌子的桌!”
周云心里咯噔一声:“你怎么会在土地庙?”
小桌脸上一阵茫然,好像失忆了一般:“我……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我在兰若寺。”
“你可认得这幅画?”周云直接打开了空白画轴。
不管人是不是她害的,肯定是要先将她收了,谁知道她有没有说谎。
“好熟悉,这空白画,我好熟悉!”小桌疑惑地盯着画。
“你无处藏身吧?可愿进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周云回头,几个快手看倦了那三具干尸,正朝着庙里走来。
“好主意啊,谢谢你了!这土地庙,也不是我久居之地,很不安全!”
小桌在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嗖的一下跳进画中,对着周云眨眨眼睛。
“合啊,合的很!就是你!”周云道,“我先带你离开,想必你肯定知道那三具尸体的事情吧?希望你能对我说说真相。”
“这……这……”画中人支支吾吾。
周云判断,她必然知晓内情。
见那几个快手已至,周云连忙卷了画轴,藏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