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巨熊尸体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明显的血迹,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小蜈蚣,贪婪的吸食着。
只是明显不是那头巨熊的血液了,看样子是更加新鲜的,不知道又是那头野物遭遇了不幸。
顺着血迹前进,竟然越发远离巨型蜈蚣和群狼战斗的场所,江辰心头暗喜,这不是天助我也?
顺着这道血迹走了大约两公里,终于来到一处山壁面前,这一下,不用别人提醒,江辰也知道前方是什么东西了。
一个赤红如血的人参,泡在一个凹陷处,半截露在外面,无数的小蜈蚣将猎物血液放入凹陷之处,似乎在喂养那株血参。
只是没有一只蜈蚣敢于接近那株血参。
这就是那畜牲所需的“肉”?
江辰看着那血参,就觉得不凡,向前踏了两步,看着层层环绕的蜈蚣,有些发愁,如何将这东西取出来呢?
心头一动,将那青色的鳞片从怀里掏出来,果然,这东西一拿出来,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蜈蚣,宛如潮水一般退去。
江辰举着鳞片,快步走到血参前,看着赤如献血的人参,毫不客气,一把薅起来。
本来还怕弄断这东西的根茎,但是这一提之下,居然没有提起来,江辰不再犹豫,手上用力,给它来了一个连锅端。
将血参塞进怀里,闷头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忽又停下,将青色鳞片掏出来,丢到了一旁。
附近的小蜈蚣唯恐避之不及,迅速避开这里。
“我拿你一件东西,也还给你一件东西,你看多好的宝贝啊,夏日里驱虫再好不过了,就这么便宜你了……”
蜈蚣会怕蚊虫?少年嘴里说着些不着四六的胡话,脚底下可一点都没迟疑,跑得比来的时候还快了三分。
血参由血液供养,但是本身却毫不腥臊,闻着清香宜人的血参,只觉得体内气感蠢蠢欲动。
江辰畅快无比,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具体作用,但是看那个怪物全力供养,一定是个好东西。
再说,人参本来就是好东西,这样奇异的品种能引动气感,定然不凡!
就是这次没有猎物收获,未免让人有些不爽利。
猎屋距离小山村几十公里,而狩猎地点又离着猎屋上百公里,自己平日里就在这百十公里的范围内活动。
说白了这就是狼群的狩猎场地,十万大山里一个微不起眼的小山脉而已。
江辰远离着作案现场,也远离在狼群和蜈蚣大战的地方,只听得战斗声越来越小,江辰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果然,顷刻之间,一声凄惨的尖叫,正如昨天那种似牛似虎的叫声。
“那畜牲应该发现了吧,叫的这么凄惨!”
爬上来一株古木,远远的望着,那股烟尘一路朝着东方而去。
“到底是畜牲,怕是去找那巨蛇的麻烦了!”
精怪虽然强悍却依旧靠本能行事,远没有人类聪慧,江辰留下的巨蛇痕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骗过了大蜈蚣。
眼见血参没了,现场又留下了那臭蛇的鳞片,蜈蚣自不与它干休,一路烟尘滚滚朝着东方杀去了。
平日里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这一下再也顾不得了,立马就要去寻仇。
江辰一路不停留,向家的方向行去,心里畅快至极,自己戏耍了妖怪,还得到了宝贝。
谁叫你占了这林子不让我打猎,还想着吃我!
江辰不知道,他眼里所谓的妖怪,其实都是些不成气候的野物,年岁久了,偶然吞下些灵芝仙草,才长得如此巨大,根本列不上妖怪的行列。
只是山野猎户之子哪有这个见识,见着异于常物的,只道它是妖怪罢了,殊不知在真正入道的妖怪面前,这些玩意都是下酒菜。
别说真正的妖怪了,就凭江辰本身,若是能有个趁手的兵刃,说不得就能将那蜈蚣宰了。
只是少年没有过这种斗争的经验,又被那体型赫住了,所以才转头就跑。
却说那蜈蚣,到底是个畜牲,此先深林里出了变故,像它这样丑陋的,都被赶了出来。
没想到运气好,在外面发现一株血参,所以才尽力喂养,只待它成熟一口吞了,说不得能更进一步,这都是一些野物的本能,谈不上智慧。
没想到这下被那臭蛇给抢走了,蜈蚣大怒,自然要去找那大蛇麻烦。
江辰自然不管这些,眼见天色越来越黑,一路小跑到了猎屋,今天他不准备回去了,这样空着手,可没办法交代,自己平日也有待上个一两天的,不算什么。
夜晚,江辰趁着月色,在山壁凹槽接了些水,混着肉干炖了一锅,放了些山蔬野菜,闻着那血参的清香,狠下心来拽下几根须子,混在锅里,一同喝了下去。
热乎乎的劲马上就上了头,少年涨红了脸,浑身发热,立刻盘坐下来运转气感。
以前也炖过人参,这血参不过是奇异了些,有什么了不起。
江辰迷迷糊糊的想着,却不知,这一举动险之又险,若不是学了幻境之中的气感运转之法,这一下就要补的过了头,满身精气无处可去,最后泄了精气必然大病,这就是所谓的虚不受补。
还好那气感救了他,肿胀的感觉慢慢消退,一夜之间运转不休,竟然再度精进,数十道气感细丝纠缠不休,在体内奔腾呼啸。
这一夜山林显得格外的寂静,也不知是那蜈蚣杀戮甚多,还是和那大蛇战斗的原因,总之江辰这一夜,没听到多少动静。
趁着晨光,想要捉些山鸡野兔之类的赶紧回去,只是又突然听到一阵狼嚎。
“什么情况?那狼群还没死?”江辰按耐不住了,将血参放入洞中,折了香樟树枝遮掩住气味,又挡住了洞口,拿起一根长矛就往北方而去。
气感力量十足,脚下尤为轻快,几十公里的山路根本不在话下。
到达那处熟悉的地点,只见蜈蚣缠绕着一个巨狼的尸体,缓缓收缩。
那尸体分明是那狼王,而蜈蚣此时也狼狈不堪,腕足七零八落扯断了好些个,背上的黑甲一块一块的,尾巴还断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