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一个人站在对战场的黑方训练家位置，似乎正在凝神思考者什么，他的脑海里这时却突然窜出了里昂的声音：

“程慕程慕～听得见吗～”

“听得见……那距离就先测试到这里吧，我大概是摸明白了……里昂你先回来吧。”

“好～”里昂从30多米开外的红方训练家位置一路小跑了回来，直接一头创进了程慕的怀里，猛烈的冲击差点让程慕一口气没缓过来。

昨天进行奇特的誓约仪式后，程慕就得到了一系列类似超能力的东西。这种所有人都闻所未闻的能力急需测试，刚刚就是在测试最后一项：程慕与里昂心声传音的距离。

“测好了？大概能保持多远？”一位气质高冷的短发女士走了过来，手上的记录终端在不断计算着之前的数据。

“看来是按照精神力的消耗来的，换算下来，现在假如只有一个信息的话，极限距离大概是300米，但发出去后我就会因为精神过载而晕倒。”程慕对这个距离并不是很满意，但想到还有提升的空间，也就能够勉强接受了。

“另外就是在十米内完全没消耗，我怀疑是因为精神共享的原因。”

“……嗯，好的…那我来总结一下？”这位酷酷的女士名叫方雯生，算是吕梦的同级。吕梦和刘包特地拜托了她给程慕统计测试数据，足以证明此人值得信任。

程慕与她熟悉了些后，发现这位酷姐其实比想象中平易近人，只是外貌生冷了些，表情也冷淡，很容易让别人产生这人不好交往的错觉。

而且方雯生莫名的喜欢给别人施加压迫感，程慕和里昂不止一次中过招。

但必要的礼数还是要有的，程慕点了点头，尊敬地说道：“方姐您请讲。”

“第一个能力是精神连接，十米之内共享精神力以及高强度精神感应，以及心声传音无消耗。同时是其他能力的基础，可以主动切断，但切断后连接需要肢体接触，而且断连时其他能力作废；”

“第二个能力是精神同步，需要双方精神高度集中开启。开启后指挥效率与反应能力都大幅提升，同时可以获得对方的一定感官，但是痛觉也将共享，精神消耗也偏大，目前估计最多坚持两分钟；”

“第三个能力是心声传音威力加强版，十米内无副作用无声快速交流，十米外消耗精神力，极限约为300米。”

“大概就这样……没错吧？”方雯生将目光转向开始rua宠的程慕，面无表情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没错是没错，就是最后那个什么威力加强版……没想到方姐你还喜欢这种风格。”程慕尴尬的笑了笑，但方雯生毫不在意，只是继续对着记录终端一阵操作。

“另外，你觉得你和其他精灵能达成连接吗？”方雯生突然停下手指，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像你和里昂进行誓约，同样的步骤，能不能让你的第二只乃至第三四五六只精灵获得这种心灵能力？”

“额，我、我不知道……”

方雯生看程慕，程慕看里昂，里昂只顾爽，但它还是勉强回复了一句希腊奶以（不知道）。

“里昂也不知道……守护者那边没消息吗？”程慕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对着怀里的里昂上下其手。

方雯生又把视线挪回去了：“守护者已经撤走了，我们没来得及。”

“母亲大概是带族群去秘境另一个出口了，”里昂倒是有些头绪，完全复活的它站起身舔了舔毛，“据说每次预知到大灾难，我们都会从那边出去，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只不过我也不知道安全的地方是在哪里…可惜我短时间内回不了家了……”

“避世啊……毕竟是为了族群的生存，不寒碜。”

程慕也站起身来顺便搓了搓里昂的头，它额头前的印记似乎经过之前的仪式已经彻底发育完全。现在的它再也没有理由说自己未成年了，毕竟个头摆在那里，说是只有八岁……呵呵，你看别人信不信？

程慕向方雯生传达了里昂的意思，方雯生没作评价，只是点了点头。

之前她向程慕解释过，她天性本就不爱说话，沉默是她的常态，若是怠慢了程慕也只有句抱歉可说。只不过这样不通世俗的人能爬到研究部部长的位置，能力铁定是不会差了，也算有沉默的资本。

但两人都沉默不语的场面实在太怪了，即使方雯生不尴尬，程慕也有点想拿脚趾抠个芭比梦幻豪宅……由于实在是难以忍受，程慕便向着方雯生询问附近训练设施的位置。

还是无言，高挑的女士将碎发捋到耳后，指了指旁边的一道玻璃门。谢过对方，虽然不太礼貌但程慕还是赶紧拉着里昂逃出了对战场。

“其实我感觉那个姐姐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像是妈妈一样……”里昂作出了奇怪的发言，但鉴于它只是只宝可梦，罪行豁免。

“先别管了，里昂我们来测试下招式吧，有些技能我都没见你用过，顺便预演一下心灵相通之后的战斗。”

程慕眼前的训练器材看上去很奇特，是一个浮在低空的反光银色球体。据说是由来自钢系宝可梦的材料再结合现代科技所制造出来的，对于一定量级以下的能量有着极好的吸收作用与直观反馈，既可以减少场地的破坏，也可以增加自身的耐用性。

对此程慕也只能说，即使这不太科学，但科学的力量真伟大呀！（？）

“程慕别发呆了，每次这样你的精神就嗖地一下转的好快，显得我好笨哦……”已经就位的里昂开始热身。

这种测试的方式，实际上就是把那个漂着的圆球当做假想敌来攻击。反正一般也打不坏，收集的数据还会在一旁生成简单的报告。

就是不知道，要是里昂再一次发动全力拍落，这铁疙瘩会不会出问题……

程慕立在训练家指挥位，想尝试着用心声去指挥里昂，却没想到甚至还没来得及传达过去，仅仅是一个念头里昂就已经为此行动了。

里昂瞬间拔高自己的速度，以迅雷之势撞击对手——是电光一闪。那颗钢球吃下后只是微微摇晃，反倒是里昂在那里大叫：“噫！好硬哦！！不该全力撞上去的……”

看来威力就那样，程慕无奈的摆了摆手。似乎威力越强的技能轰上去，这个球也就越软，刚刚那种邦硬的情况，只能说是有种蚊子咬人的感觉了。

因为几乎没用到任何属性能量，电光一闪在训练家手里一般都作为消耗低的爆发移动方式，常用于刚开战时用来拉近距离，同时很少有人把这招作为攻击技能——你用个其他威力高些的高速技能不香吗？

而里昂已经学会的技能中，有一个技能可以适当的代替电光一闪，也就是恶系技能追打。可惜对面的钢球不会退却，这个技能不好测试，也就只能等之后再说。

“那就……经典的拍落！注意不要用那个爆发啊！”

“没问题！不开爆发模式我也是很强的！喝——”里昂后腿发力，一下子整个飞跃了起来，然后举起缠绕着恶系能量的右爪，使劲朝着钢球挥去。

“砰——”只听得一声闷响，那钢球很明显凹了一点下去，又飞快的恢复了过来，显然就算是里昂最熟练的拍落也没法对它造成多大影响。这不免人里昂有些失望，但它相信来日方长！自己总有一天……

程慕有些恶搞的想：这小小的一颗钢球，竟造就了未来训练设施的改进。因为程慕先生的阿勃梭鲁，就是因为当初缺少合适的正反馈，而养成了破坏训练设施的习惯……

摒弃胡思乱想，程慕集中精神继续测试其他技能。

然后是很常用的影子分身。这招可以制造出多个虚像，虽然一碰就碎，但很适合干扰对手的判断。据说，熟练者的影子分身可以以下分出几十个虚像，甚至这些虚像可以做出不同的动作。

里昂的经验还不足，现在的他顶多同时分出五六个虚像，虚像的破绽也很大，也就能吓一吓那些经验不足的小精灵（比如那只伊布）。

再接下来是咬住和预知未来。里昂的咬住没有拍落用的好，但也够用。同时咬住的动作幅度比较小，更适合那些因为环境或各种限制无法跳起来使用拍落的情况。

预知未来则是因为额前印记终于长成，里昂的角能捕捉到灾难的信息后，理论应该学会的技能。原理是通过预知的力量牵动时间线的能量，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点在固定的位置爆发出来，听起来蛮玄乎的，用起来也难。

里昂集中精神一时间摸索了半天都没结果，程慕都以为这次它要失败了。忽然，里昂又猛地睁开眼睛盯着那个钢球，程慕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也随着它的视线望去。

一分钟后，钢球所在的位置忽然出现一道粉色光圈，光圈浮现后立即爆炸。但可能是因为初次使用，爆炸的威力并不强，只比之前的拍落稍微高点。

里昂并没有沮丧，它也知道自己只是个新手。而且这招在实战中也太难用了：不小的蓄力前摇，一分钟后才对固定位置攻击，即使伤害不俗，也可能只有那些战术大师才能灵活地加入常规对战中。

至于剩下的挑衅，瞪眼，佯攻与灭亡之歌，和之前的追打一样，对着钢球测试效果不好。只能回去委托一下家里的精灵们了……程慕与里昂对视一眼，他们只希望那群前辈不要记恨他们。

总体来说，里昂目前的实力算是令程慕十分满意。再配合上双方的精神感应，即使程慕体力能力有限，也已经可以尝试一下低段位之间的对战了。

毕竟低段位之间的对战一般很少到需要考验训练家实力的层次，更多的是需要基础的耐力和指挥能力，以及与小精灵的配合。

这个世界的训练家段位，从低到高依次是：精灵球级、超级球级、高级球级、精英级、专家级以及大师级。前期段位进阶靠的是积分制，在官方承认的比赛中胜利可以获得积分，积分累积到足够量后即可晋升。但听说再往后，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至于赤红这种，他属于大师级之上也就是传说中的对战传奇，但因为人少，所以一般认为对战传奇也是大师级的一部分。像举世闻名的青绿与丹帝等人也都是对战传奇…

然而只是刚刚入门的精灵球级训练师，程慕想这么多也没用，他和里昂只想找一场宝宝杯来磨练一下。但之前没考虑做训练家，关于这种低等级赛事，他还真没怎么在意过………

“你要不要报名今年的卡蒂狗杯？”

方雯生不知从何时出现在了程慕身后，手里拿着刚刚的招式测试报告。程慕和里昂直接双双炸毛，但注意到来人是谁之后又勉强恢复过来。

这姐姐跟个幽灵系一样走路没有声音的，都已经是第三次了，里昂还是没能及时发现她，简直是丢了阿勃梭鲁的脸……（三回啊三回）

“是东炎协会官方举办的鼓励新人的比赛，只允许精灵球级参加，你应该没有问题。”方雯生的视线依旧只停在手里的报告之上，“有问题也没事，我会代替吕梦那个负心汉帮你解决的。”

“哦哦…嗯？！”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程慕一下子愣住了。

“那你要参加吗？要参加我就把你的资料交上去了。”

可能是求生欲罢，程慕没敢询问那个称呼的意义，只是应和着：

“参加参加，大概什么时候开始选拔？”

“后天，赢五场晋级，输三次直接淘汰，”方雯生淡淡地瞥了烟程慕，“但你们最好别输。”

“为、为什么？”程慕与里昂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方雯生给人的压力实在有点大。

“你们输了哪怕一场，吕梦和……你舅舅，都会丢脸。毕竟很多同事都会关注这个比赛，你要赢的越漂亮越好。”

“……压力是不是有点大口牙……”程慕已经蹲下和里昂抱作了一团，一人一精灵在方雯生的冷脸下涩涩发抖。

“当然，假如你能得到一个让我满意的成绩，我不介意给你一点小小的奖励。”

方雯生难得的笑了出来，但这让缩成一坨的程慕与里昂更加惊骇。毕竟要是前世谁家的肉猪被五花大绑后，忽然看见屠夫拿着刀一脸笑容的朝自己走来，不说抖若筛糠了，不失禁都算它勇敢。

方雯生幽幽的俯下身，右手直接把起程慕的下巴。她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温度，似乎不像是活人。

“要是你这次选拔赛可以达到我的要求的话……一只异色鬼斯，你要不要？”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