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夜晚。
曾静点燃了迷香,将自己的丈夫江阿生‘迷晕’后睡了下去,自己则是打开了门窗,点了一盏油灯、将辟水剑放在桌上,趁着他们还没来到之前抓紧了时间给丈夫补鞋。
夜风吹过,院落中走来了一群黑衣打扮的杀手,领头的正是彩戏师连绳、雷彬、叶绽青,走在最后的秦永安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夜行衣、戴着面罩,转身关上了院门。
望着穿的花里胡哨的三个正牌黑石杀手,再看了看自己的杂兵打扮,秦永安总有一种‘高级皮肤的大佬带标准皮肤小弟’的错觉。
没打算进门,秦永安和闫静邱千盛三人都直接把守在院墙边上,完美演绎了一个杂兵的修养。
摸了摸腰间别着的原子能手枪,秦永安计算着房屋的布局和江阿生所睡床榻的位置,仔细的思索着原子能手枪能不能穿透木板给他来一记狠的。
原子能手枪自然是从转轮王手里边拿回来的,杨奇这人虽然是个该死的养殖者,但他对自己的翅膀倒是有一点大方,比如每场剧情世界结束后都留给了她们200源点来兑换保命的道具枪械。
原子能手枪,就以仅售100源点的划算价格,无限弹药、后坐力极低、威力也不错的优点,虽然射程很近,但这并不妨碍被她们一致采用。
嗯……毕竟射程近就意味着不用怎么练习枪法嘛。
就在秦永安心算距离和可能性时,屋子里的人似乎起了冲突,叶绽青因为嫉妒曾静找了个帅哥当丈夫悍然出手试探,却同样因为武艺不精反被曾静一个大嘴巴子打在脸上。
眼看着几人就要打起来的时候,转轮王终于现身了,几人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战斗。
见此,秦永安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眼睛往闫静的方向看了看,最靠近木屋、随时准备开启斯安威斯坦的她也看了过来,双方的眼神在空中触碰。
屋内,昏黄的灯光摇曳。
“是李鬼手做的。为什么?”转轮王戴着面罩,微微弯腰躬身,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有些疑惑:“不喜欢你以前的脸?”
闻言,曾静抬起来头,毫不客气的怼道:“你为什么又要带着面纱?不喜欢你的脸?”
也不气恼,转轮王直起身子,毫不顾忌的就把面纱拉了下来,露出了那张略显苍老的脸庞。
“是你杀了陈老板,拿走密件?”转轮王故意问道。
曾静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也让她明白黑石组织找自己的‘原因’了,这些家伙明显是找错人了,当即否认。
“如果真是我做的。”说到这儿,曾静看了看雷彬、彩戏师,平静的说道:“你,还有你,早就都死了。”
雷彬听完,低着头干笑了两声,反倒是彩戏师连绳认真的反驳了一下,心底期盼着她能真的跟自己动手。
“你要是能真动手的话,那就痛快了……”
转轮王没有理会下属的辩论,他只是默默地收敛着自己的杀意,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江阿生。
在秦永安的无情剧透和谋划下,转轮王早就下了要杀掉江阿生这个曾是当朝首辅张海端之子的家伙,他的武艺很高,能顶的上当年的细雨、彩戏师、雷彬三个人联手。
这人的武艺说不定不在自己之下?转轮王这样想到。
所以必须由自己来给他致命一击,趁着江阿生毫无察觉、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一击必杀!
三步、两步、最后一步。
转轮王停了下来,没有丝毫杀气的将手搭在了剑柄上,食指轻轻的扣住转轮,轻轻地调整着呼吸,直到最平衡的那一刹那。
噌——
寒光一闪而过,转轮王这一剑径直划过了江阿生的脖颈,尽管后者的反应极快躲过了动脉要害,但依然被划开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就在转轮王要再变招取江阿生性命时,一把软剑却横插了过来,正是察觉到不妙的曾静。
“动手!”雷彬爆喝出声,暗器细针直扑曾静的海枕、巨府而去。
然而这回轮到剧情里第一个叛变的彩戏师看戏了,他一个后空翻起身后退,抱着双手不动。
刚刚入行的叶绽青没搞清楚状况,只是赶紧闪身向屋外退去。
但她退了,有人却以比她更快的速度冲了进去,手臂之中的螳螂刀悍然出手,直取曾静的腰腹。
“叮叮叮叮——”
短短一秒钟,曾静就已经跟闫静连续过了七八招,对方的力道之大简直不像个女子,虎口隐隐作痛,对撞的兵器更是锋利无比,仿佛锻造的工艺超出了数个时代一般。
再加上一旁还个不断飞针的雷彬在,情况更是变得雪上加霜。
下一秒,曾静只觉得腰间一凉,竟是直接被闫静的螳螂刀划过,左臂更是被雷彬抓住机会一飞针正中穴位。
再一看自己丈夫江阿生,却发现他居然能跟持剑的转轮王连过了好几招。
万万没想到,这个跟自己夜夜同眠共枕的男人,居然也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但此刻江阿生再怎么高手也不行了,对于习武之人,持械的和空手的差距就像天和地一样巨大。
再高的高手,空手打一个练武不过两年半的新手,也很容易就会受伤夭折。
何况江阿生此刻面对的可是转轮王啊,一个十二岁进宫,至今为止浸淫武功已经超过了四十年的武痴,他的功夫绝不可能在江阿生之下。
因此结果非常简单,短短数秒钟之间,江阿生就已经中了十几剑,鲜血在轮盘声中哗啦啦的从伤口处流出,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心中焦急,手中的剑招更是慌乱,破绽百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冰冰的响起:“连绳,不要自误啊。”
彩戏师顿住了要前进的脚步,看向那个手握三棱军刺,散发着铁血气势的男人,明明只是一副杂兵打扮的外来者而已……按捺下去了自己的一时冲动,连绳默默地走到了窗边把守出口。
猛地发力,曾静一个剑花扫落了雷彬打来的一连串飞针,将之导向了闫静将其逼退,总算有了一口喘息之气。
她的余光扫向屋外,正好看到一个握着短刺的黑石‘杂兵’,两者的目光在空中相接,都能感觉到对方是个劲敌,于是心下了然。
‘黑石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两个高手?’曾静默默地思考着,手中的辟水剑法重新施展开来,连绵不绝地攻向闫静。
然而这时,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响了起来,转轮王剑柄的轮盘也不知何时没了声息。
曾静的心中升起了极强烈的不安感,刚要回头看去,却被抓住机会的闫静一刀划开脖颈,动脉上的鲜血喷涌而出,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她谷起最后的力气,终于回头看到了倒在血泊下的丈夫,此刻的他已经没了呼吸,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
“阿……生……”曾静伸出了满是血液的手,最终无力地垂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