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女列车员依然死死盯着许多年,对他仍然保有极大的戒心。
而在许多年身后两米开外的位置,六个抱在一起的孩子,其中的小豆包却开口了。
“那是我们爸爸,是他们这些坏人要抱走我们,爸爸才出手打坏人,我爸爸不是坏人。”
小家伙开口了,许多年回头冲她笑了一下。
然后才看向女列车员道:
“这位列车员同志,我可以拿我的工作证给你看,还有我的户口本,上面有我六个孩子的个人信息。”
说罢,他就将他背着的大包裹放了下来,接着从里面拿出了相关资料。
几位列车员分别查看了一下,还没开口,远处的卧铺车厢的列车员这才姗姗来迟。
“许同志,这是什么情况?”
“小胡,你认识他?”
女列车员应该是列车长,看到卧铺车厢的胡列车员,不由皱眉问道。
“是的,列车长,他们一家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一家子”
这位胡列车员,其实就是之前许多年他们从京城那边来魔都时遇到的那位列车员,车厢都没变呢。
所以也挺熟的。
有了胡列车员的话,女列车长这才释疑了,同时也给许多年道歉了一句。
地上的五名人贩子,很快就被随后赶来的火车站公安给带走了。
只不过,带走之前,许多年还表示,他回到京城之后,也会跟进这件事,务必好好查一查这些人贩子才行。
本来就被分筋错骨手给折腾得浑身散架的五个人贩子,听到许多年的话,顿时更加害怕了。
许多年本身就是中医,又跟猛虎中队的那些传武传人练习好几年,所以这一手,直接把人贩子给弄怕了。
但后续并不是许多年跟进了,人贩子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当然了,火车站这边的派出所,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每天需要面对的坏人更多,查案估计会更加得心应手。
刚才抓人贩子耽误了十多分钟,但还好,并没有让许多年他们错过摆渡船。
摆渡船上,六个孩子都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的事儿,不时还学着她们爸爸打坏人的动作,憨憨的很是可爱。
“爸爸,你平时教我们的动作里面,好像没有你今天打坏人的那些招式.”
“你们都想学么?”
听到她们爸爸的提问,孩子们全都期盼地点头。
“那你们得快快长大才行,没到十岁,你们学这些动作是学不出什么效果来的.”
十岁?
白豆腐和小不点还在扳手指算年龄的时候,小豆包和小团子已经说出了答案,还有六年的时间。
“姐姐,不对,我和弟弟还有七年的时间”
几个小家伙,就因为这个辩论了起来,话题彻底歪楼了。
又是三个多小时的摆渡和等候,极为漫长的时间。
这一次还算好,他们渡江的时候,正巧是黄昏时分,接近傍晚了,到了江面上,快到长江的半中间位置的时候,天色便已经黑了下来。
西方的太阳光,已经昏暗得的只剩下一丢丢光亮了。
所以,小屁孩们还是见着了长江。
白天的长江和夜幕下的长江,完全是两幅面孔。
对于小屁孩们来说,长江就是她们见到过最宽敞的河流了,因为在南京这边的长江江面,平均宽度达到了一千两百三十米,当然是非常宽的了。
她们家附近的那几条河流,宽度也就是几米罢了。
同样是河流,有些是泥鳅,有些是小蛇,有些却是巨龙。
“爸爸,这么大的长江,水底下会不会有怪物呀?”
“弟弟,你不要乱说,这世界上哪里有怪物呀?”
小不点被他姐姐给驳斥了,但许多年却突然开口道:
“有啊,长江的江面下,生活着好几种巨无霸鱼类呢,其中一些鱼类比刚才我们在岸边看到的小船还要大.”
孩子们顿时瞪大了双眼,听得十分认真。
就连旁边的其他乘客,也出神地听着。
乘坐摆渡船的人,几乎都是路过南京,没有在长江两岸生活过,当然没有听说过关于长江白鲟等巨无霸鱼类的事儿。
跟小舢板差不多大的鱼类,甚至是最大的中华鲟能长到五米左右,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匪夷所思了。
大家经常见到的鱼,一般都是巴掌大小,再不济就是两三斤,十多斤的大鱼,就非常少见了。
更别说五米长、超过六百公斤的超级大鱼了。
不少内陆乘客不太相信,可想想刚才看到的宽敞江面,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爸爸,那中华鲟是不是最大的鱼了呀?”
“没错,在长江来说,它们就是最大的鱼了,但在大海里,中华鲟也只能算是一般般了.”
“啊?还有比中华鲟更大的鱼?那是多大呀?”
“小豆包,你忘记我跟你们说过的虎鲸了么?”
虎鲸体长平均在八米左右,最长的可以达到九点七米左右。
就这样的体型,在海洋当中,也不是最大的。
蓝鲸才是海洋里最大的生物,平均体长超过三十米,重达一百多吨。
听到许多年的科普,小家伙们和其他乘客也都纷纷惊呼了起来,这绝对是长见识的时刻呀。
有位女同志好奇不已地询问道:
“这位同志,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您见过这些这些中华鲟、蓝鲸这些大鱼吗?”
“我就是一普通人,中华鲟我是没有见过,但听人说过,蓝鲸这样的大鱼我也没有见过,但我见过虎鲸、抹香鲸等鲸鱼.”
许多年笑了笑,简单说了一下之前在大海航行的时候,遇到过的大鱼。
小豆包她们其实听过她们爸爸分享的这些事儿,只不过,她们爸爸说过的话,太多了,她们也记不住那么多。
现在结合长江这样的自然风景,加上前几天在十里洋场看到的高楼大厦,对她们爸爸的话,自然是更加深信不疑了。
过江之后,又是漫长的等待、上车等等。
上车之后,小屁孩们根本没有睡意,坐在下铺位置,就要让她们爸爸给她们讲故事。
回程这一趟,许多年买了还是买了六张票,因为他这个大人,只能免费带一个儿童。
所以,他们也占据了六个床位,没人来他们这里,打扰他们。
“爸爸,你刚才说的抹香鲸有多大呀?有没有蓝鲸那么大?”
小屁孩就对这些感兴趣,许多年便给她们科普这些,虽说她们也只是幻想,但他还会拿出纸和笔,当场给孩子们画出来。
如此一来,他口中的抹香鲸,就更加形象具体化了一些。
不过,他都说了好一会儿的故事了,火车却还没发车。
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晚点发车了。
特快车也都会晚点,在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了。
第二天晚上,差不多十一点左右的时间,许多年父子七人,才终于回到了京城。
下车的时候,六个小家伙都困得不行,睡着了。
许多年没办法,还是喊醒了小豆包她们四个大孩子,至于元敬元新则是被他背着了。
大包裹提着走,另一只手还搂着小不点和白豆腐。
走出火车站,跟车站保卫科的人说了一声,这才把车开走了。
吉普车停在车站好几天了,积灰了不少,许多年简单清理了一下灰尘,这才把小家伙们放车后排上。
从火车站到家里,其实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儿。
到家之后,旺财就在门口,本来是想喊的,看到是它主人之后,顿时变成摇尾巴了。
家里人全都睡着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把车停好之后,许多年叮嘱了旺财看好车,然后抱着孩子们回屋去了。
院门是从里面反锁了,但对许多年没用,他可以很快开锁。
根本不需要翻墙就可以走进院子,这事儿对他来说,简单得很。
回到主卧,秦淮茹很快就被惊醒了。
“孩子她爸?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许多年好笑不已,“你见过哪个贼还敢开灯的呀?”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上前过来帮忙把几个小家伙抱房间里去。
现在都快零点了,小屁孩们都睡着了,怎么抱都不带睁眼的。
尽管在火车上两天没洗澡了,身上有一股怪味,但小屁孩嘛,就让她们这么睡了吧。
而许多年可不行,他肯定得洗个澡才行。
回京之后,一切似乎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家里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他是洗得香喷喷了,只不过,他出来的时候,秦淮茹已经睡得很香了,便没有再打扰她了。
转眼第二天清晨,满血复活的小豆包她们,去卫生间里洗完澡之后,就满院子溜达了。
跟巡视自己领地的某些山大王一样,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嘚瑟。
嘚瑟完之后,又到她们爷爷奶奶跟前说起了这次到魔都的事儿,第一个说起的就是十里洋场的高楼大厦。
手脚并用地比划着那些高楼有多大,可逗死人了。
许多年笑着说道:
“等过两天,爸爸将那些照片都洗出来,你们再跟爷爷奶奶和妈妈好好说说,好不好?”
“好,那爸爸,你昨晚画的那些鲸鱼的画呢?我跟爷爷说一下.”
“那是前天晚上的事儿了,还昨晚呢”
笑了一句,许多年便将那些画给拿了出来,小屁孩们有了画,描述起来的时候,就更带劲了。
不过,早餐很快就好了,大家要吃饭了,她们意犹未尽,好像还不饿,还想继续说下去。
吃过早餐,许多年便回了一趟猛虎中队,然后才回解放军总医院上班。
一切都没变,跟他几天前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
几天之后,照片出来了,小豆包她们拿着照片,满世界嘚瑟去了。
许晓欣、许卫兵、许元忠等孩子,全都围着她们六姐弟,看着她们手里的照片,不时地惊呼。
都不需要她们开口说话了,只是照片一出来,就胜过一切言语了。
隔壁邻居铁蛋这些孩子,全都围了过来,成为小豆包她们的小迷弟小迷妹了。
之前老是听小豆包她们说了几天,魔都那边有多少高楼大厦,现在见着照片了,才知道震撼。
毕竟照片里的小豆包她们十分矮小,反而是高楼大厦,占据了整张照片。
火车站、外白渡桥、民国时代的各种大楼等等,对于见惯了四合院的小屁孩来说,这样的高楼确实让人很震惊。
十二层高、共计六十一米的民族饭店,是京城目前最高的建筑,但那只是一栋建筑物罢了。
而小豆包她们的照片里,十里洋场的整条街道,几乎都是这样十几层的高楼呢。
没见过这样场景的孩子,即便是大人看了,也会犯迷糊啊。
小屁孩们嘚瑟的时候,许多年这边却遇到了麻烦。
这天来总医院上班,上午病人不是很大,但在九点的时候,西医外科那边的护士把许多年给喊走了。
“许医生来了,麻烦你帮忙也看一下病人的情况吧.”
见到许多年走进手术室,廖世承第一个开口说道。
屋内已经站了十多位医生,其中戴春州、蔡承运等人都在屋内,西医中医一大堆人都在呢。
白色病床上躺着一位大约二十多快三十岁的孕妇,肚子很大,许多年一眼就看出来了,应该有八九个月大了。
他还没号脉,便已经知道这位孕妇有病,且不轻。
许多年冲蔡承运、戴春州等人微微颔首,然后开始号脉。
旁边的廖世承主任再次开口道:
“刚才戴医生说你有一门可以让病人快速恢复的绝技,现在这个情况,许医生你是否有把握?”
廖世承是一位西医外科大夫,而且是主任医师的级别。
平日里,许多年跟这些西医其实是没有太多的交集,像今天这样的会诊,也是不多见。
更多时候都是西医来求助许多年这边,反而许多年求助西医的地方,相对较少一些。
当然了,医院里头,众多病患当中,外科病人还是有不少的。
特别是解放军总医院这边,有不少大头兵受外伤了都会送这里来医治。
今天这个孕妇确实是一个非常例外的病人,如果不是太棘手,廖世承他们也不会找到许多年了。
给孕妇号脉之后,许多年皱眉开口说道:
“这位孕妇有十分罕见的主动脉夹层,而且腹中胎儿现在还不到九个月的时间.”
短短一句话,就已经把孕妇的病情给说了出来,许多年确实是一位合格的中医。
但接下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才是重点。
在场的医生都十分清楚什么是主动脉夹层,它其实是指主动脉腔内的血液从主动脉内膜撕裂处进入主动脉中膜,使中膜分离,沿主动脉长轴方向扩展形成主动脉壁的真假两腔分离状态。
简单来说,死亡率极高的一种病。
具体病因是高血压、动脉硬化、先天性心血管病、妊娠、梅毒等等都有可能引起,但一般来说,它更多是出现在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身上。
病床上的这位孕妇也才不到三十岁而已。
根据廖世承医生的说法,孕妇是感觉到背疼,所以才来就医的。
这就是主动脉夹层最突出的一个临床表现,前胸或后背部等部位,发生撕裂样持续性的疼痛。
既然是死亡率极高的一种病,而且这还是一位孕妇,意味着一尸两命。
“姚医生,你是妇产科医生,如果剖腹产的话,需要多少时间?婴儿能否存活下来?”
许多年突然开口,向一旁站着的姚依林提问道。
这年代的剖腹产,一年下来都不见得有十例,因为绝大部分女性基本上都是顺产。
接生婆在这个时代才是潮流,妇产科医生,还在慢慢兴起当中呢。
姚依林一听,神情严肃道:
“我们一定会保证胎儿的生命安全,顺利的话,整个剖腹产过程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听到对方的回复,许多年沉吟片刻,道:
“按照这位病人的情况,剖腹产之后,我们必须要以最快的时间进行手术,到时候她会有大概四十分钟的假死时间,那么廖医生,你们是需要我做到什么程度?”
他之所以提问这个,当然还是担忧两点,一个是剖腹产的时间会不会太长,导致孕妇的主动脉夹层手术被拖延。
一旦被拖延,那么许多年需要协助的地方就更多了。
此外,假死的四十分钟内,廖世承作为主动脉夹层手术的主刀医生,他又是否可以在这个时间内完成伤口的缝合呢?
这些都是关键点。
可他刚说完,廖世承、戴春州、蔡承运等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多年。
“四十分钟?”
许多年居然可以做到四十分钟?
因为预留给廖世承的时间越长,那么他完成缝合手术的概率就越高。
只有在假死状态的时间内完成缝合手术,这个手术才是成功的。
否则的话,超过时间才完成缝合,那么孕妇就有很大概率死亡。
主动脉夹层的手术,自然是通过外科手术来切除内膜撕裂口,防止夹层破裂所致大出血,建因内膜片或假腔造成的血管阻塞区域的血流。
简单来说,就是全靠廖世承这位主刀医生来治疗这个病。
但更为关键的是,手术过程中,孕妇会出现心脏停止跳动的假死情况。
而假死情况一般都不会超过三十分钟,许多年却表示他可以做到四十分钟。
这就是为什么廖世承他们这些人,如此震惊的原因。
其实,在廖世承他们把许多年请过来之前,已经对孕妇和她的家属宣判过死亡了。
主要是廖世承无法做到在三十分钟内完成伤口缝合,可是听戴春州和蔡承运他们说,许多年有一独门绝技。
后者的独门绝技,可以让病患在短时间内快速恢复,那么这样的绝技,在假死状态中的应用,绝对是炸裂的存在。
毕竟这可是跟阎王爷斗法,把黑白双煞赶跑的超级技能,又怎么可能不牛逼呢?
廖世承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在四十分钟内完成手术,因为这样的手术,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并不仅仅是缝合技术的考验,更多是大型手术台上的心态等考验。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廖世承,现在压力已经全部来到了他这边,那么能否做到呢?
许多年突然开口道:
“廖主任,现在这位孕妇的情况还是非常危急的,如果不及时手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所谓的后果,肯定是一尸两命了。
腹中胎儿还不到九个月,现在进行剖腹产,意味着孩子是早产儿,命陨的概率极高。
手术自然是必须在剖腹产之前,而不是之后。
毕竟之后的话,风险更大,也不会有人这么干。
“我”
被许多年这么一逼迫,廖世承就要答应下来的时候,前者又再次先一步开口道:
“如果四十分钟不够的话,我尽量再延长多五分钟,廖主任,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
“可以,我一定会完成手术的。”
廖世承咬牙应了下来,当即便率先出门去了。
门口那边,站着好几位家属,其中两位气势逼人的一老一少,很是引人注目。
“廖主任,我媳妇不会有问题吧?”
看见廖世承等医生出来,周煦良焦急地问道。
他媳妇就是躺在医院病房里面的那位孕妇安永玉,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一家人都赶了过来。
“周同志,请您放心,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救治方案,现在跟您简单说一下.”
廖世承知道耽误不得,当即便在走廊这边,跟周煦良说起了治疗方案。
主要还是得让周煦良签字,要不然出事了,总不能廖世承来承担吧?
从一九五一年之后,上面批准了《医院诊所管理暂行条例,其中就规定了手术签字制度,以此来保障医生。
在听完廖世承的话之后,周煦良已经准备在手术同意书上面签字了,结果旁边的老人直接呵斥了一句:
“慢着,廖主任,你确定这位小许医生真的可以做到吗?”
周昌寿是周煦良的父亲,也是一位将军。
所谓上阵父子兵,对于周昌寿两父子来说,今天这事儿,就是战场了。
一开始,天刚亮的时候,他儿媳妇安永玉就说了背疼,所以他儿子开着他的车来到了总医院就诊。
结果还没到八点,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周家,周昌寿便他夫人一起赶到医院了。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才勉强商量出解决办法,却是建立在许多年这位年轻医生的保证下,才有可能完成手术。
如果许多年的保证没用,那么这场手术之后,只怕他儿媳妇就要命丧黄泉了。
甚至,他儿媳妇腹中的胎儿也将死去。
但,这绝对是不容许发生的事情。
一来安永玉这位周家儿媳妇是非常好的女同志,给周家生了三个孙女,现在是第四胎,大家都希望是儿子。
二来他儿子跟儿媳妇十分恩爱,且周煦良还发过誓,这辈子除了安永玉,不再娶其他女人。
所以,安永玉和她腹中胎儿必须保证活下来。
周昌寿在战场上杀敌勇猛,气势当然不减当年。
他儿子也是虎父无犬子,自然也不差。
被他父亲这么一提醒,顿时也看向了许多年,目光中,带着怀疑。
后者顿感无奈,咋都觉得自己这张脸,无法给人信任呢?
是不是真的都以貌取人,觉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呗?
“两位同志,我是总医院的医生许多年,你们可以质疑我的医术,但请不要质疑总医院.”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昌寿便马上惊呼道:
“你就是许多年?那个许.同志?”
差一点,他就把许多年的教官或者队长称呼给说了出来。
身为部队里的干部,周昌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许多年是谁呢?
都怪刚才的廖世承,只说许医生,没说全名,害得他误会了。
猛虎中队的事儿,对他儿子周煦良来说,都是秘密,但对他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了。
许多年多次力挽狂澜的事儿,周昌寿都听汤不器说过好多次了。
“我就是许多年。”
许多年微微一笑,周昌寿顿时明白了,旋即大喜道:
“没问题,阿良快签字,有许医生在,保证你媳妇和孩子不会出事的”
这话怎么感觉是在将许多年的军呢?
不过,许多年并没有解释什么,对方算是领导,但这里是医院,虽然是解放军医院,那也是医院啊,所有病患在进入手术台之前,都必须得让家属签下手术同意书的。
可他云淡风轻,周煦良、廖世承等人却瞠目结舌了起来。
特别是周煦良,他还迟疑着看向他父亲,“爹,您这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臭小子!”周昌寿直接一巴掌拍了上去,“让你签字你就签字,废话那么多干嘛?”
不愧是周昌寿,带有强烈的军人作风的性格,所以一言不合,直接就是出拳了。
廖世承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许多年这三个字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让周将军这般前倨后恭?
大家都不是很能理解,但周煦良还是在手术同意书上面签字了,毕竟时间紧迫,他媳妇还躺在里面等着救命呢。
等周煦良签字之后,手术就马上开始了。
这事儿还挺急的,而且,大概率许多年他们全都待在手术里很长一段时间了。
类似这样的会诊,许多年确实比较少参加,因为一般他也很少接触这样的重症患者。
在中医的手术当中,针灸和中药才是最重要的治疗手段,毕竟中医注重内在调理。
所以类似这种见血的外科手段,也有,类似华佗、太监阉割等。
而且像太监阉割,其技术是精湛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只不过,很多人并不会把这玩意儿归结为中医,而是将太监阉割师傅归为跟骟猪者一样的手艺人。
石庙传承的中医之术,就是最传统的中医,外科手术在其中的占比非常非常少。
但并不是说它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脉夹层的病状,如果她不是孕妇的话,其实可以利用非手术治疗手段来治疗。
止痛、控制血压和降低心率、通气,以及补充血容量这几种循序渐进的办法来保守治疗。
然而,这是一位孕妇,当然不能这样简单治疗。
当然了,许多年也可以有自己的办法来处理,但代价太高了,没必要。
三条小龙就是最后的保障,而且在他师傅张明德的相关传承当中,其中已经失传的针灸之术,也可以达到治疗的办法。
只不过对许多年来说,得不偿失。
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许多年也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办法,而且人家廖世承才是主刀医生。
等许多年说服他们这些人的时候,估计病床里的孕妇安永玉怕是更加危险了。
手术室内,姚依林已经安排麻醉医生给安永玉进行全麻手术,等全麻之后,就可以进行剖腹取孩子了。
从麻醉开始,到把孩子取出来,一切都很正常。
但是孩子取下来之后,浑身紫青的孩子却没有哭闹,完全没有动静一般。
“快,拍打孩子!”
姚依林顿时脸色大变,这就是她最担心的情况了。
身为妇产科医生,她已经接生过不少婴儿了,遇到过很多情况。
剖腹产也遇到过,剖腹早产还是第一次,类似婴儿全身紫青色,且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却是她首次遇到。
麻烦大了!
护士小姐姐的手法十分专业,想要通过外部刺激,把婴儿给‘弄醒’。
只要孩子哭泣,那么证明他有呼吸,孩子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已经宣判了这个早产儿,她的命运不怎么好。
看了护士小姐姐一会儿,姚依林坐不住了,她要亲自上手。
现在的外科手术辅助手段并没有那么多,只能靠医生的医术才行。
边儿上的其他医生都没有姚依林这样专业的手法,但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婴儿已经十分危急了。
从她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分钟了,再不醒来的话,恐怕真的醒不过来了。
“姚医生,要不让我来试试吧?”
旁边的许多年,于心不忍,虽说这个早产儿只有四斤左右,十分的弱小。
被护士小姐姐、姚依林她们这样拍打,让孩子更显得弱小可怜。
似乎她们就是在拍打一块猪肉一样,脸色焦急万分,力道也越来越大,婴儿身上的紫青色就更重了。
“许医生,那就拜托你了。”
姚依林也已经绝望了,她也不想放弃,但奈何手段就只有这几样,外部辅助手段还是太少了。
如若不然,即便是早产儿,其实也是可以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
接手早产儿之后,许多年一手放在小家伙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已经把他的银针袋给摊开了。
出师之前,许多年就给自己准备了一套十分精致的银针。
这些都是按照他自己的设计要求,由港岛那边的师傅打造的好东西。
他师傅张明德也给他准备了一套银针,也就是现在他使用的这一套银针。
正常情况下,一个医生就是一套银针便可以了,只不过许多年却是不止一套。
本来在更远的位置观察的戴春州、蔡承运等几位中医,看到许多年出手之后,顿时靠近了过来。
同时目光也死死盯着许多年的手法,似乎想要学一学许多年的绝技。
按理说,许多年只是一个刚通过考核没多久的新手医生,跟戴春州他们这些老医生没法比较。
但是,许多年的师傅可是张明德啊,张明德是神医,戴春州他们都很认可这一点。
所谓名师出高徒,不外如是。
银针被许多年拿了出来,快如闪电地扎入婴儿的身体里。
戴春州等人都瞳孔一缩,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许多年这样做的意思。
扎了第一针之后,许多年眉头紧锁,按道理来说,婴儿现在应该恢复呼吸、心跳,然后哭起来才对。
但,效果好像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完美。
甚至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接着又是第二针,婴儿还是没有反应。
就在许多年在迟疑着要不要扎第三针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给小家伙号脉的手,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动静。
“呼,有动静就好了。”
听到他的话,姚依林她们几个妇产科医生、护士都好奇不已:哪里来的动静?
此时却不见许多年有任何动静,他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小家伙。
没一会儿,伴随着小家伙手腕处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许多年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三二一,哭!”
许多年突然倒数了一下,然后婴儿果然张开了嘴巴,然后在姚依林等人惊喜的目光中,哭了出来。
孩子被救了回来,而躺在床上,已经全麻的安永玉,却在这个时候,眼角流出了泪水。
戴春州、蔡承运等人都露出了微笑,总算保住了小家伙的命,太不容易了。
刚才他们几人并不是不想出手,而是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姚依林他们的手法完全正确,十分标准,即便换他们来,也未必就可以比前者的手法做得更好。
而许多年这一手,才是真的力挽狂澜。
看来,手术之后,得多跟许多年请教交流一二呀。
手术室外面,周昌寿、周煦良等一家人全都在焦急万分地等待,前者心态还算好。
他知道里面有许多年在,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汤不器跟他是十年的过命交情,肯定不会随意夸大许多年的能力。
再说了,许多年拿到了两枚个人一等功勋章和三枚二等功勋章,这已经完全能够说明许多年的实力了。
既然许多年说有把握,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臭小子你别晃悠了,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正在来回走动的周煦良,被他爹一声呵斥,只好停了下来。
但他坐不住,便站了一会儿,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他爹问道:
“爹,您是不是跟我说一下,那个许医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您怎么就那么信任他呢?”
“这里是医院,人多嘴杂,我就先不跟你说了。”
旁边,周昌寿的老伴儿闻言,心底也是好奇。
可现在还是儿媳妇更重要一些,至于许多年的身份,晚点再说吧。
整个剖腹产过程,持续到了上午十一点多,手术室里面才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周昌寿一家人顿时惊喜了起来,旋即再次担忧了起来。
婴儿是已经出生了,但手术室里面,安永玉到底会怎么样,却还是一个未知数。
就在婴儿哭闹之后没多久,手术室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几个医生鱼贯而出,护士小姐姐也紧跟其后,其中一位护士怀里还护着一个小宝宝。
“恭喜两位周同志,喜得千金。”
千金?
不是少爷吗?
周煦良俩父子此时一阵眩晕,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挤出笑容,连连道谢。
而周煦良还是在他父亲的提醒下,这才拿出了红包,递给了姚依林等人。
“谢谢姚医生,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
此刻的周煦良,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姚依林却摇摇头道:
“周同志,您不用谢我,我其实没有帮到什么忙,反而是许医生,刚才是他出手了,要不然孩子可能都保不住了。”
说罢,她就跟其他护士同志把小宝宝带去另一个房间进行看护了。
新生儿都需要放到婴儿护理中心看护一段时间,更别说现在这位早产儿了。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周煦良一家都惊讶万分,真的是许多年出手了?
“不愧是力挽狂澜的许多年,老汤那家伙真是赚到了。”
周昌寿若有所思地想到,看来事后,有必要多跟许多年来往啊。
只是,在他视线里,他儿子憨乎乎的傻样儿,顿时让他气得不行。
“臭小子,以后多跟人家学学,你除了会舞刀弄枪之外,还会干点啥?”
又被拍了一巴掌后脑勺的周煦良,瞬间有点懵:老父亲今天的脾气怎么捉摸不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