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成擦了擦嘴角鲜血,感觉挨拳位置火辣辣疼。
“小伤,小伤,无碍,无碍,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李弘成知道,这事儿不可太过追究,于是只能有苦自己咽下。
只可惜,他并未练武之人,否则必能看出,范醉这拳已经手下留情。
换句话说就是,在出拳之前,就已经收了力道,不会真的伤到他。
简而言之就是,嗯……这是故意的,而不是打错了。
亦非所谓拉架被殃及池鱼。
范醉淡淡一笑,道:“不是来和我切磋武艺的?”
闻言,李弘成急忙摇头,心道,这位少年将军怕是有些耳背吧。
看着眼前之人,范醉脑海中却闪过罗刹殿中与之相关的档案资料。
靖王世子,游山玩水,喜爱诗画,常办诗会,他自己也才华出众,相貌堂堂,在京都和民间,素来风评极好。
但是,表面上看似不重权势,其实早已暗中投靠了二皇子。
醉仙居就曾经由这位暗中操控,在二皇子的授艺下,才卖给了他。
若让京都女子找一个好男人楷模,恐怕不少女人都会选择这位靖王世子。
只是,由于剧情被影响的缘故,如今这位靖王世子非但早已暗中投靠了二皇子,更是参与了二皇子的诸多勾当。
比起原著和电视剧,这个世界之中,他涉入党争的程度,都已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预期。
注定洗不白了。
“明日府中刚好有一诗会,不知将军可愿前来,以诗会友,以诗冶情?”
李弘成邀请范醉参加明日的诗会。
参加诗会,范醉自然毫无兴趣,不过,诗会应该会有不少美女吧?
“诗会有姑娘吗?”
李弘成被范醉问得一愣,想起如今京都之中,众人对眼前这位少年将军第风流韵事议论,笑道:
“确实会有不少才女前来。”
“好,明日一定去!”
李弘成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然后赋予范醉一个笑容,道:
“弘成恭候!”
此时,那位礼部尚书的公子郭宝坤已被人抬走,若不及时治疗,只怕一盒骨灰是免不了了。
不多时,京兆衙门的人便包围了这里,在得知范醉的身份后,一个个都为难了。
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局面僵持着。
其实,说起来还真有些残酷,区区几個侍卫,死也就死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件事。
众人在意的,是那位礼部尚书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空旷的街道上,忽然传来清晰的马车声音。
车轮毂压在地板上,这种声音是极好分辨的。
待马车走近了,一个头发已然斑白不少的高瘦男人从中走出。
“是礼部尚书!”
郭攸之亲自来了。
这件事,本只是几个公子哥之间的闹剧,可是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儿戏。
“范醉,我儿不过是嘲弄你几句,你何至于下如此重手,此事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便只好到陛下面前去,请他裁决了。”
郭攸之心中虽然早已恼怒至极,但此刻却极尽忍耐着,尽量不让自己乱了方寸。
“哥……”
若若拽了一下哥哥范醉的衣袖。
礼部尚书,朝廷二品大员,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罪的。
自己兄长初到京都就得罪这等人物,只怕日后会更加难以在京城立足。
范醉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放心,没事,就这几个狗屎一样的垃圾,也敢惦记我妹妹,揍的就是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骚扰我妹子!”
“哥,你……”
若若完全呆住了。
难道,哥哥刚才乱了方寸,都是因为她吗?
将三人都揍一顿,是给自己出气?
他……
若若此时终于明白过来,挨揍三人,包括那位靖王世子在内,确实都是她的追求者。
如此一想,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大哥他……
原本平静的心中,再次掀起波澜,乱入麻。
她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红扑扑的滚烫感觉。
若若这是怎么了?范醉看了眼若若,心下有些迷糊。
“范醉,你真不将我当回事,那我们就到陛下面前理论一番吧!”
说着,礼部尚书郭攸之便要将范醉拽到圣驾前去理论一番,请庆帝裁决。
他话看说完,范醉忽然开口道:“什么?郭大人竟想和我切磋武艺?极好极好,来吧,我让你三招。”
“你!”
礼部尚书郭攸之现在严重怀疑,范家是不是有什么耳背的遗传病。
可是在他的记忆之中,范建似乎并无这样的毛病啊。
“不比武的话,郭尚书就请便吧,我只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有事儿,你到范府找老头子去,或者到御前告我也行。”
范醉说罢,直接转身离开了。
若若红着脸,尚未平静下来,只是静静跟在身后。
范思辙急忙跟上。
“好哇,原来是范建纵容的,很好,我直接去找他!”
郭攸之进入马车之中,对马夫说道:“走,去范府!”
此时,范府。
范建接连打了三个喷嚏,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多时,有人来报,范醉在一石居与人打架。
杀了不少侍卫,京城有名的才子贺宗伟身亡,礼部尚书郭攸之的儿子郭宝坤重伤,生死不知。
礼部尚书郭攸之的马车,已经朝范府而来,显然,这件事绝对无法善了。
待范建走到大堂时,郭攸之已经带人闯入,“范建你个老匹夫,给我滚出来!”
“郭大人这是……”范建假装毫不知情。
接着,郭攸之怒气冲冲将一石居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讨要说法。
言下之意,如今范醉闯了祸,杀了人,看你怎么办吧。
若有偏颇,咱们就到陛下面前去理论。
范建心中一阵嘀咕,干,这小子也太不安分了,这才到京都第二天,就闯出如此大祸。
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
而且,你自己惹的事儿,不自己解决,还得让我来给你擦屁股,这是什么道理?
好家伙,伱惹事,让我背锅?
父慈子孝!
你小子给我等着!
心中如此想,范建脸上却始终带着几分怒容,道:
“这小子,怎敢如此无法无天,简直就是蔑视王法!
就算被人以下犯上,出于自卫,错失杀人,但也不能如此胆大妄为吧。
郭大人放心,我这就将他叫回来,将事情问个清楚!”
抬头,却见郭攸之双目似乎在喷火。
以下犯上、出于自卫、错失杀人……
他之前只知道,户部侍郎范建算账极有条理,却不知道,原来口才也是这般好。
三言两语,罪责全都推卸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