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镇未听过洪水与战乱之事方晓也不甚在意,反正如今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是满意。
便又听清虚道人说道:“自然,那李闯如今可了不得!坐拥豫,青两州之地,与那占据云,并二州的陈广不分伯仲,如今可是朝廷的心腹之患,朝廷多次派军围剿,但多无功而返!”
清虚老道有些感慨,想这大梁前些年不说欣欣向荣,但也看不出亡国之兆,可如今才几年功夫,就丢了四州之地。
方晓也有些感慨,想不到那李闯竟然走到了今天一步。
不过想到当时朝廷军队围剿,李闯当时占据的诸多县城都岌岌可危,按理来说李闯应该翻不了盘的。
方晓不由有些好奇。
“道长,在下当时从清河县逃亡时,那李闯被朝廷军队围剿已经是岌岌可危,不知为何如今又翻身为主,打下一片基业!”
“这个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清虚道人斟酌了一下语句,“据说,当时朝廷的宇文洪安将军在云州与陈广交战吃了败战后,掉头去围剿起了当时刚刚兴起的闯王李闯。”
“这一战李闯确实不敌朝廷,一站过后,只剩下十八骑远遁豫州。”
“不过后来此人又复出了,打着【均田免赋】的口号,一下子便聚集了一大帮人,到如今已是成了气候。”
“原来如此。”方晓有些震惊,想不到这李闯这么厉害,不过想来这大梁想必是积病已久,否则那李闯是断然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聚集这么多人重整旗鼓!
清虚道长仔细看了眼方晓,“小友想必也是练武之人吧。”
“道长何以见得。”方晓有些惊讶,想不到这道士竟然能看出他有武道傍身。
“哈哈,小友不必惊慌,”清虚道长捋了捋胡须,“我看小友太阳穴高高隆起,一身肌肉内敛,想必是练外家功夫的。”
“道长高见,想必道长武道修为必定深不可测。”方晓有些佩服。
“哈哈,过奖了,贫道不才,也不过迈入后天极限罢了。”清虚道人哈哈大笑,“倒是小友你,观其年纪不大,武道修为却是不凡。”
“前辈过奖,在下从小习武多年,如今也不过刚打通六条正经,倒是前辈如今已达后天极限,先天有望,在此倒要提前恭喜前辈了。”
其实方晓哪有习武多年,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年光景,只不过人在江湖,还是要低调点。
清虚道人却不以为然,“先天之道何其难也,那虚无缥缈的一点【意】多少前贤苦苦寻求,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
方晓还是第一次听到先天之秘,原本他还以为有着道果的存在,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迟早有一天能够踏足先天之境,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先天之境另有奥妙,单纯靠真气的积累恐怕是达不到。
方晓拱了拱手,“敢问道长,这先天之境又何奥妙,道长所说的一点【意】又是何物。”
“小友志向不小呀,”清虚道人望了方晓一眼,有些感慨。
他年轻时也是这般朝气蓬勃,年纪轻轻便踏入了后天极限,以为先天近在咫尺,可先天之道何其难也,有人苦苦追寻了一生都未能抵达那个境界。
他清虚倒还好点,可也苦苦追寻了三十几年,不仅让诸多师姐师妹等的心都谢了,导致嫁为人妇的,成为别人妻子的,还有至今苦守空房的,更是结下了不少仇家。
“道长,道长。”方晓手掌在清虚道人眼前晃了晃。
发现自己失了态,清虚道人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事,还望海涵!”
“道长不必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往事。”
方晓摇了摇头,“在下只是对先天之秘有些好奇,至于此生踏足先天之境不敢奢望。”
清虚道人略微颔首,年轻人不急不躁,谦逊有礼,不禁对方晓好感增加。
“这先天之境吗,本来是没有的,后来有前贤开创前路,这才有了我们这些后辈之福。”
“我们都知道,人体打通了一条正经之后,练出了真气,就算踏入了武道大门。”
“后续也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无非就是根骨,功法,大药这些能加快真气积攒速度的事物,当一个人走到后天极限,也就是我如今的境界时,那真气已经很难再有所提升了。”
“这时,便要去想办法迈入先天之境了。”
“至于这先天之境如何踏入,江湖上各种说法都有,最重要的便是那一点【意】”
“意?”方晓不解,“此为何物。”
清虚道人解释道:“关于【意】,各说分论,纵是先天高人说的也不一样,在老道看来,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事物。”
“比如说,在三百年前,大梁开国之际,那大梁太祖便是一名先天高手。”
想不到这大梁开国太祖竟然还是一名先天高手,这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等隐秘,之前在清河县武馆练武时可没听过这等传闻。
方晓看着眼前的清虚道人,不由想到,这道人看起来邋遢,来历却是不简单。
清虚道人继续说道:“不过嘛,这大梁太祖一开始并不是先天之境,而是在立国之时登顶这先天之境。”
“道长你的意思是,”方晓有些没听懂。
似乎是明白方晓不解,清虚道人解释道:“先天之境,首先便再与立【意】,至于【意】为何,每个人又自己的想法。”
“就比如这大梁太祖,所立的【意】便为定鼎天下,坐那一国之君。”
方晓有些理解【意】为何物了,“道长的意思是定下一个目标,再去实现它。”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清虚道人颔了颔首,“不过立【意】并不是简简单单立下一个目标就行了,而是要直视你的本心,追寻内心想要的东西。”
“如那大梁太祖,一生所求便是定鼎天下,实现之后一举踏入先天之境,更因为所立之【意】非凡,在先天之中也是少有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