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缘宝录的认证，法海一定可以得到白蛇幻境的仙缘，和法海合作准没有错，至少可以得到道纹“善”，但方长生无法接受斩杀白蛇。

倒不是觊觎白素贞的美貌，成了下半身思考的废物。

当年他可是差点娶了十八个婆娘之人，是经历过大场面的，白素贞再美也不过是一个女妖而已，他之前还想过两蛇走向歧途后斩杀两蛇。

可白蛇有情有义又并未作恶，还一直教导小青向善。

当然，这里不是现实世界，狠狠心也能下得去杀手，只是这么做不符合他接受的教育。

他不会忘记人族与妖族的深仇大恨，可以毫无愧疚的斩杀“作妖马”的人、妖，只是看到白素贞的所作所为难免想到小鸦仙，想到那個吞金乌怨念拯救苍生的火鸦道人。

并非是所有的妖族都该死。

让他出手斩杀白素贞，恕他做不到。

前面的考验，答案都是不唯一的，既然法海与自己看到的画面不同，白蛇幻境的考验也一定如此。

法海的话也并非是毫无用处，让他理出了另外的答案。

“但是，法海大师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可能，若不是虎妖被锁在三楼门外，而是在山林之中，又如何会瘦骨嶙峋，又何必吃人呢？虎妖也只是为了活下去。”

“妖族是世间最大的恶，若虎妖不是被锁人族通天楼，就不止是脚边尽是尸骨，而是尸骨堆积如山。”

“你非虎妖，怎知虎妖要作恶？”

“你亦非虎妖，怎知虎妖不作恶？”

“看到我背后的长剑了吗？它告诉我的。”

“贫僧的禅杖和钵盂才是天地至理。”

“你这秃驴！”

“你这牛鼻子道士！”

“道不同不相为谋！”方长生确定了，非但不和法海合作，还要阻止法海斩杀白蛇。这才是他的考验，若是猜错了，那便猜错吧。

“阿弥陀佛，方道友执迷不悟，既然如此只能各凭本事，看看谁先找到白蛇了。”

“我已经找到了。”

“？？？”

“已找到半月有余。”

“？？？”

“是你没本事了。”

“？？？”

“你猜的没错，许仙正是小牧童的转世身。”

“？？？”

“青蛇也和白蛇有关。”

“？？？”

“但青蛇自半月前就不会再盗官银了，你白白蹲守了半个月。”

“？？？”

“我可以告诉你她们在哪。”

“？？？”

“但是，有我在，你杀不了她们。”

法海找到白素贞是迟早的事情，方长生知道隐瞒不住，还不如直截了当的点明，再各凭本事。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只能做过一场了。”

“请。”

两人来到钱塘县城外。

法海持禅杖托钵盂，身上金光大作。

方长生持仙木剑，傲然坐在宝椅之上，被一片青光所笼罩。

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熊霸天下坐在水镜前，眼睛一眨不眨，双爪紧握着轻轻的挥动，嘴里叫着“打起来，打起来”，恨不得降临现场，突然神色一凛：“开始了。”

“方长生，九云道宗天残峰峰主亲传弟子。”

“法海，太平禅院达摩院首座亲传弟子。”

“天残峰大师兄。”

“阿弥陀佛。”

“金丹期五层，比你高了一个小境界。”

“阿弥陀佛。”

“二寸灵根。”

“三寸灵根。”

“就你这还能当亲传弟子，关系户吧？”

“方道友就不是吗？”

“此剑名仙木，由神木祭炼而成，乃是极品灵器。”

“达摩禅杖，西牛贺洲佛国所传，极品灵器。”

“人族通天楼一楼进入两扇门后，一得英魂授法，一得灵力灌体，境界高歌猛进。”

“什么？两扇门都能进？”

“你不知道？”

“阿弥陀佛。”

“人族通天楼二楼试炼，得道蕴丹，灵根蜕变为雷灵根。”

“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该不会是蜕变失败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你该不会是假的通天灵根吧？”

“阿弥陀佛。”

“人族通天楼三楼试炼，得虎妖傀儡，至少能换数千下品灵石。”

“什么？那是傀儡？还能换灵石？”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不知道考验内容，是因为捉了傀儡虎妖？”

“你知道的太晚了，现在虎妖是我的了。”

第一轮“战斗”，两人互有胜负。

法海输了就是“阿弥陀佛”，方长生不服输，相当于没有输。

气氛越来越紧张。

“阿弥陀佛。方道友，该贫僧先出招了！”

“请。”

“紫金钵盂，佛祖亲赐，有大法力，上能装妖魔鬼怪，下能装百万雄兵，及菜饭汤。”

“玉皇宝座，道祖亲赐，法力无边，上可入天庭，下可镇九幽。”

“就你那破椅子？”

“你有吗？老秃驴。”

“贫僧张口便是佛门狮子吼，荡尽鬼怪妖魔。”

“道爷瞪眼便能洞彻虚妄，天下万族无所遁形。”

“晨钟暮鼓狮子吼。”

“吼天喊地。”

“地动山摇。”

“摇摇欲坠。”

“坠兔收光。”

“光明正大。”

“……”

“……”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许仙从昏暗中跳了出来，挡在了两者中间。

在家里总是被姐姐催婚，不堪其扰，又不想浪费大好年华，就出城来捉些萤火虫入药，没想到萤火虫还未找到，就看到金光与青芒相对。

仔细一看，一个陌生的小道士和熟人法海大师。

本以为两人会大战一场，悄悄拉开了距离，却不料两人玩起了成语接龙，就知道两人缺个台阶。

“哼。”方长生一甩衣袖。

“阿弥陀佛。”法海满脸不服。

“互有胜负，当你输了如何？”

“为何不是方道友输了？”

“让你赢，你有脸承认吗？”方长生冷笑一声：“而我可以！”

“多说无益，今日过后，蛇妖之事，各凭本事。”

“蛇妖之事，你没本事。”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尊王攘夷。”

“夷然自若。”

“……”

哦，原来是抢着给县衙捉蛇妖呢，这都是好道士和好和尚，姐夫知道了得高兴坏了。

但跟我没关系。

许仙挥了挥手，捉萤火虫去了。

熊霸天下则是一拳砸碎了水镜：“什么玩意！呸！”

又过了足有半个时辰，方长生和法海的战斗才落下帷幕。

两人只是进行了一场文斗，没有真的打起来，也没有提前商量，还是挺有默契的。

同为人族的通天灵根，相互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选择不同而已，用不着上来就生死厮杀，这一场文斗也不是作者为了搞笑硬写的，更何况作者区区一个凡人，哪能了解他们这种修仙天才、这种人族未来的心思。

他们只是给彼此一个机会，互相了解一下对方的境界、法术、法宝等。

下次遇到了，可以打生，不至于打死。

“方道友，今日之后，说不得就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不至于，不至于，是你死我活。”方长生说着，话锋一转：“秃驴，你可还记得，我说过可以告诉你白蛇的住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有劳方道友了。”

“八千颗下品灵石。”

“你怎么不去抢！最多四千颗下品灵石。”法海清楚记得许多师兄说过，能化缘的就化缘，化不了的砍价要对半：“若是你不愿意那便算了，贫僧自己也可找到。”

“成交！”

方长生痛快答应，开心的收起了四千颗下品灵石。

将白素贞大宅子的位置告知法海，又贴心告知：“原本我的预期是五百颗下品灵石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