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龙族等势力的贺礼,让诸多宗门之人觉得面上无光,毕竟他们也是有头有脸的宗门,比不上龙族,还能比不上巫族不成?
但也仅此而已。
就像是凡俗人的婚礼中,新人的同窗、好友、兄弟等关系真心密切之人,随份子时的银子会很多,但同村之人都保持在同一个水平,这就是行情,不是一朝一夕造就的,份子钱少的可以很有底气。
向来就是如此,那就是对的。
该吃吃、该喝喝,还能议论一下龙族、巫族等的财大气粗。
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看到别人随的份子多,明明已经随完了份子,还要回头往上加的。
尤其是明心的那句话,“太平禅院不弱于人”,他们若是不跟上,岂不是说明他们连太平禅院都不如,宗门的脸还要不要了。
宴席区众宗门心中均是一惊,他们很希望明心在开玩笑,但眼见着明心走向了登记处,看到明心递上了一个储物袋,随后全场响起了太平禅院加贺礼的话,以及所加贺礼的内容。
疯了,真是疯了,太平禅院跟着疯了。
他们有一個共同的想法,“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默契的同进同退不好吗?这狗和尚却要破坏规矩,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
已经有不少人悄悄的问候了明心的家人。
他们倒不是不能跟着加贺礼,作为宗门代表,他们在宗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有一些权力的,可以做出加贺礼的决定,回头找宗门报销即可。
可问题是,他们的大部分身家都在家里,身上并没有价值这么高的修行资源。
若是说贺礼行情,相当于一百两银子,巫族、龙族、酒无道人、太平禅院等给的就是一万两以上的银子,这是百倍的差距,他们临时凑不出这么多,而若是加的少了,还不如不加。
他们现在是有心无力。
明心坐回位置,没有提“太平禅院怎样怎样”,也没有拉踩其他宗门,但现场氛围已经毁了,静悄悄的,还有些沉重。
此时,槐军师正在方长生的房间中,拉着方长生叮嘱婚礼注意事项。
原本是没有这种必要的,但槐军师正在和董依依较劲,董依依此时在叮嘱着郭凝如,他总不能被董依依比下去了。
方长生在忙着正事,但一直没有放弃关注宴席区的情况。
多少是有些惆怅的。
太平禅院的操作他知道,本以为明心大师一出场,其他宗门就会跟上,但现在,这是弄啥嘞,就是再觉得脸上无光,也没有一点表示是吧?
正这时,又有一个宗门到场了,是壶天道宗。
他们没有加入“抬高贺礼行情”的队伍,同样是按照行情送的贺礼,让宴席区的气氛顿时一轻,但恢复到先前的氛围还是需要一会儿时间。
方长生更惆怅了。
加点贺礼,就这么难吗?
槐军师发现了方长生的异常。
“方道友,怎么了?”
方长生没有隐瞒,槐军师早晚是一家人。
槐军师松了口气。
“槐某还以为你要悔婚呢!”
“……”
你操心的还挺多。
“方道友不愧是老阴比,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
你还想不想干了!
槐军师不愧是无支祁的军师,还是有点水平的。
“方道友,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你考虑事情太过片面了。他们不是不想加,应该是身上没那么多资源。你总不能指望,一个修仙者会将全部身家都带在身上,就比如方道友,你会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随身携带吗?”
“我就是这样做的啊!”
“……”
“他们都这么不正常的吗?”
“……”
到底是谁不正常啊!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在外不会出意外,即便驾驭战船出行,也会有风险,所以将大部分资源留在宗门,就算自己陨落了,资源还能留给后辈。
槐军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实话了。
“但现在事实如此。”
方长生叹了口气。
这一次失策了,但要啥自行车啊!
他们就不能将身上所有的修行资源拿出来吗?他又不嫌少。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有什么拿什么。
此时,壶天道宗长老带着孙若愚等人,踏入了宴席区,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每个人的神态不一,如释重负、面无表情、笑容僵硬、欲言又止等等,都不太自然,不像婚礼现场,更像是两宗大战之后的现场。
作为参与过多次“云壶大战”的老一辈修仙者,他敢拍着胸脯说,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
于是询问身旁见过几次面的友宗道友。
“发生甚么事了?”
只见那道友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孙若愚则是已经凑到了法海身旁,他想结识急公好义方长生,自然不会错过慈悲为怀法海,昨晚喝酒已经与法海熟识起来。
顺利从法海口中得知了原因,朝壶天道宗长老喊道:“师叔,是****”,讲述了原因后,还加了一句:“师叔,我们壶天道宗也不弱于人,是不是也要加一些?”
于是,现场所有人都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本来壶天道宗到场,现场气氛就缓和了,再找个其他话题岔过去,这事情就过去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壶天道宗出了个这样痴傻的弟子。
方长生乐了。
孙若愚道友可以啊,这人能处!
果然,多个朋友多条路,拿着麻袋捡宝物。
壶天道宗长老则是呼吸一滞。
哦,老天爷啊,我亲爱的师侄,我想用我的靴子狠狠踢你的屁股。
给九云道宗增加贺礼,那是不可能的,他们能来就不错了,但这种时候,他没有慌,还想到一个完美的理由。
“孙师侄,你的想法是很好的,以我宗与九云道宗的渊源,为了日后的和平共处,我们是应该送上一份大礼,但为了不破坏规矩,我们来时并未准备更多的修仙资源,现在将我们所有人的储物袋清空,也凑不足足够厚的厚礼,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在场所有人,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他们期待了将近十分之一刻钟的嘴替,化解了他们的尴尬,还悄摸的踩了太平禅院一脚。
“师叔说的有道理。”
孙若愚很赞同,但他觉得,法海身为方长生的好友,自己也是方长生的好友,总不能比法海差了。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太平禅院能拿出来的贺礼,他们壶天道宗还能拿不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