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让本国主不遗余力的为你抢夺遗蛻呢?”
穹羽有些疑惑不解,按照对方的说法,那功法显然已经极为厉害,但对方却对遗蛻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十分关注。
“哎…我虽将上三门的功法融合了巫蛊之术,但仍旧有些缺陷,《阴阳蛊决》顾名思义,分阴阳两卷,阴卷修身,阳卷修神,两卷同修只会爆体而亡。”
“历尽百年,我才寻得一位极阴之体,让其修炼阴卷,而后将其杀害,用秘法炮制,这才得以保存至今。”
“如今阴阳合一,再加上我先前的积累,足以晋级武道金丹中期的境界。”
见穹羽有些疑惑,姚启圣连忙解释道,但嘴角的笑容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
“如今你已晋级武道金丹中期之境,恐怕不会再履行当初的承诺了吧?”
穹羽有心试探的说道,在他看来,这北国修为最高之人乃是他自己,也不过武道金丹初期的实力,如今对方的修为已经能够随手压制他,心中不禁有些谨慎了起来。
“国主莫不是小看于我?在下在国主的眼中难道是背信弃义之人?”
“还是说国主有些害怕了!”
姚启圣嘴角含笑,露出了一抹阴涔涔的笑容,让穹羽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怕?本国主有何畏惧!”
“本国主所担心的是太师先前所谓的承诺在哪里?”
穹羽佯装镇定,此时老祖尚未出关,若是出关,以对方武道金丹中期的实力只是随手可灭罢了。
“呵呵…国主稍安勿躁,近日便可集结兵马,那梁朝覆灭的时机就快要到了!”
讪笑一声,姚启圣远眺南方,右手盈握,阴涔涔的说道。
刚才所言,姚启圣也是存在着些许的试探之意,见穹羽面不改色,他已然知晓对方仍有后手,起码是不畏惧武道金丹中期实力的他!
但至于对方具体的修为,却是他难以断定。
但他却是丝毫不惧,毕竟他也是有着自己的后手,而且在这凡俗之地,想要入得法相之境,却是难如登天。
“哦?既然太师如此笃定,那本国主便先行安排了!”
“此事若成,那太师之位依旧坐的,只是和先前的太师不同,我等平起而坐,再无从属之分!”
见对方有着如此把握,穹羽放下心来,欣喜的同时不忘承诺对方,试图拉拢。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谢过国主了!”
低眉颔首,姚启圣轻施一礼,略带感激的说道。
“哈哈哈……”
见对方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穹羽内心极为痛快,大笑一声旋即离去。
“纵使你姚启圣算无遗策又如何?还不是要依附于我?”
“武道金丹中期!哼!不值一哂!”
营帐之中,高座王位的穹羽冷哼一声,心中暗喜。
……
黑夜总是来的那么仓促,当人们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悄然而至。
“他来了!”
祠堂之中,几盏烛火遥相呼应,比之先前更暗淡了些许。
老者漠然出声,神情中隐约有几分愁容。
似乎是被老者所影响,烛火不停的摇曳着,将整个祠堂照的晦暗不明。
“不就是天鸣寺的僧人吗,至于这么担心吗?太公!”
“就是!就是!这天鸣寺的僧人哪年不来?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随便应付一下不就行了,至于将我等召集到祠堂吗?”
人群之中,一道声音陡然响起,其余众人随声附和,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莹儿的孩子来了!”
老者浑浊的双目扫视众人,随即淡漠的开口。
霎时间,众人原本吵闹的声音也顿时停歇,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太公!您确定吗?”
人群之中走出一道邋遢的身影,身上散发着浓烈无比的酒气,醉醺醺的。
但当他听到老者口中“莹儿”之时却是犹如冷水淋身一般,瞬间清醒过来,颤颤巍巍的走到众人前面。
颤抖的右手指着面前的老者,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
“那是……吴家老三,吴盛!”
“是啊!据说当年可是我们这一脉最为杰出的天才,只是当年的那场事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人群中爆发一阵骚乱,议论之声不绝于耳,良久才渐渐停歇。
“原来是盛儿啊!是他!他身上还有着当年的信物。”
“当年的事情对你的打击也挺大的,抽个时间去看看吧,也好了了心结。”
姚天生微微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缓缓开解道。
“明日…哦,不,我现在就去!”
吴盛很是心急,也未曾向姚天生告别,径直出了祠堂。
“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老者淡漠的声音再度传出,早已走到祠堂门旁的吴盛愣了一下,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太公,紧紧是一个天鸣寺的僧人而已,即使是和我等有些关系,不至于将吴盛支开吧?”
人群中走出一人,手持羽扇,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缓缓开口。
“早就听说你颜玉承善于观人相貌,揣摩人心,不知可看出老头子我心中所想?”
略微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姚天生嘴角似笑非笑的问道。
“小子的这点把戏只是外人吹捧而已,太公心中作何打算,小子却是不知。”
双手抱拳向姚天生行了一礼,颜玉承恭敬地回道,只是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是漏了些破绽。
“这些年你们和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呆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是不是很是不甘啊?”
没去机会颜玉承所说的话,姚天生扫视一眼众人,随后问道。
气氛微微有些凝重起来,祠堂之内静的可怕,烛芯爆发出“噼啪”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祠堂中异常响亮。
“我知道,有些人蠢蠢欲动,但可别忘记了当日的情景!那可是血与火的教训!”
手中的拐杖轻轻抬起,随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威严的气势爆发开来,姚天生微微有些愤怒。
“可是当日太师所言,若是我等……”
人群中,一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挺身而出反驳着姚天生的话,但扫视了一圈,见无人响应他的话语,声音这才渐渐低了下去。
“为了一句承诺,我等数代人苦等数百年之久,还是说尔等当日难道没有看到他那冷漠的眼神吗!”
“毫无生机,视万物苍生为无物,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说道此处,姚天生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陡然站起身来,声音也不由得高了几度,拿着拐杖的右手剧烈的颤抖着。
“那又如何?我等如今还不是提心吊胆的活着?”
“不敢和外人交谈,每天还要提防着镇魔司的窥探!”
“不如先将那镇魔司的人杀了!然后将那天鸣寺的僧人一并杀了!反了这梁朝,重回我苗朝的荣光!”
先前说话之人仿佛也豁出去了似的,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挺身直言。
众人之中不乏有人红着脸,那是被热血激励才有的表现,连连点头赞同。
“呵呵……苗朝?很久远了!久远到老头子我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还是散去吧!”
自嘲了一声,姚天生重新坐了下去,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姚天生叹息一声,带着几分无奈。
或许是压抑的太久了,姚天生只觉得此次试探只会让一些人适得其反,他隐隐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超乎他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