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右侧的刘邦能够听到这名弟子汇报的消息,眉头微皱着转过头来开口问道:“那田堂主他们是否要放出来帮忙?”
“田虎为人鲁莽,他若是出来恐怕会先对我们动手。”
摆摆手示意周围人都散开去准备拖住秦军,朱家抬头看着眼前露出笑意的田仲,继续的开口说道:“我负责西侧,你负责北侧。”
抬手用内力将扔在地上的长剑吸回来,田仲轻笑着看向朱家,笑着回答道:“能再度与朱堂主并肩作战,还真是让人怀念。”
“哼!”
闻言的朱家一甩衣袖,下令分出来一半人交给田仲指挥,然后带着剩下一半人往西侧的林子走去。
而就在距离四季镇的不远处,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正在缓步前进。
由于这附近皆是深林,骑兵根本难以行进,故而除了位于中间负责指挥的李铭和钟离眜之外,所有人都是步行。
身为田言在秦军最深的钉子,李铭自然知道他的任务是什么,倒也没有着急,让自己和钟离眜分别带人从两个方向逐渐靠近,很快便迎面撞上农家的人,双方开始混战。
借助地泽二十四阵法的灵动,一时间竟然还是农家的少数人占据上风,让钟离眜不由得眉头紧皱。
直接从马背上一跃而下,钟离眜径直朝着前面快步走去,准备带人尝试着破掉这农家阵法。
只是还不等他走出去几步,便被从左侧出来的田仲给拦住,有些不屑的看着一身银甲的钟离眜,田仲知道这人就是这支秦军的首领。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立功的绝佳机会,只要能够解决掉秦军的重要人物,自己也未尝没有可能争一争这个侠魁的位置。
摆摆手让左右的人去支援被阵法困住的战友,钟离眜看向眼前的田仲,俨然一副接受单挑的模样。
“倒是识得大体。”
看着钟离眜的动作,田仲不由得露出笑意,这也省下他想办法引开周围人的时间,举起手中波浪形状的短刀,直指钟离眜的胸口。
拔出腰间的长剑挡住田仲的攻击,钟离眜跟着看向左侧,正准备向后撤退,忽然发现田仲居然朝着自己的面部撒了一些粉末。
连忙后退的钟离眜忽然感觉到浑身一软,显然这是一种让人失去抵抗力的药物,钟离眜没有想到这田仲居然直接偷袭。
见自己得手的田仲撇嘴一笑,伸手抓向钟离眜的肩膀,准备直接活捉他,只是右侧忽然一道破空声传来,让一时间大意的田仲压根没有时间反应。
一支箭矢直接穿过田仲的脑袋,带着他的尸首落在地上,周围的士卒跟着跑过来将钟离眜搀扶起来。
两个人相互设计好的偷袭,最终还是钟离眜更胜一筹,他们都没准备光明正大的单挑,可惜田仲为了活捉钟离眜扔出的并非致命的毒药。
田仲的死亡直接导致这边的农家阵法完全失去指挥,众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便被秦军攻破,随即有些溃败的朝着后面撤退。
这边的溃败间接的导致另一边还在苦苦挣扎的朱家等人跟着发生溃败,只得跟着往四季镇的方向撤退。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一天,完全不同的感受。
看着完全失去战意的众人,站在窗户跟前的朱家看着外面并没有选择直接进村的秦军,深深地叹了口气。
擦去胳膊上的血迹,有些狼狈的刘邦摇摇头说道:“真是让人没想到啊,反转来的这么快。”
“轰——”
就在此时,大地忽然一震,让已经毫无战意的众人连忙抬起头来。
肉眼可见的完成包围的秦军忽然掉头,开始朝着东侧转移,显然是有人向他们发起进攻,逼迫他们进行撤离。
“天不亡我!”
见势如此的朱家一拍窗户,喝声道:“我们的援军已经赶到!随我出去接应!”
再度燃起希望的众人欢呼雀跃的站起身来,一扫刚才的颓势,举起手中的长剑冲出房间。
不过秦军中李铭的撤退命令下的很快,压根没有跟他们打起来,直接带着昏过去的钟离眜和军队顺着来时的路回去了,只留给冲出来准备报仇的朱家等人一个背影。
村子外面取而代之的是其他的农家弟子,一眼望去约摸上百人,举着烈山堂的旗帜。
“诸位的四季镇之旅感觉如何?”
清的声音忽然从众人身后的屋顶响起,让朱家等人回过头来,抬头看向坐在屋檐边上的清。
少司命则是悄然站在清的身后,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眼神有些复杂的朱家能够听见周围的兄弟们都在不由得呼唤田言和清的名字,轻轻的叹了口气,拱拱手说道:“多谢清大师与田言堂主的安排,朱家自愿受罚。”
“如此甚好。”
起身从房檐跃下,清转身走进房间里,摆摆手让人去把这绑着巨石的盖子移走。
十几个农家弟子忙手忙脚的两绳子绑在房梁上,借助杠杆的原理将巨石先移开,还不等下一步动作,一道剑光直接划破那些木板,紧随时候直指站在清身后的朱家。
眼疾手快的清抬手抓住田虎的手腕,跟着轻而易举的夺走他手中的虎魄,开口说道:“叔叔莫要慌张,事情已经解决。”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田虎冷冷的瞥了一眼朱家,转头朝着清拱拱手,迎着清的目光还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道:“我本以为只是小事,便没有遣人告诉你们一声。”
“农家如今遭受秦军入侵,正是需要我们齐心协力的时候,诸位却如此特立独行,实在是让人感到可笑。”
看着周围的众人,清无奈的摇摇头,继续的开口说道:“诸位跟我走一趟烈山堂吧,言儿自然会有处置。”
“诺。”
众人都没有质疑的拱拱手,显然已经默认田言成为农家的话事人。
站在清身后的朱家更是在心中叹了口气,除田言之外的所有人已经彻底失去争夺侠魁的资格,自己这最后一搏反而是让自己的最后一点老本也搭了进去。
大泽乡的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