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想让农家成为一个独立运作的机关,她的第一选择是让六堂在合并后根据职能划分为不同的堂口。
听到这个想法的清忽然想起历史课上学过的三省六部制度,凭借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记忆跟田言大概介绍了一遍,农家版本的新制度成功出炉。
由于大泽乡的范围算不上大,大部分职责的意义不大,田言最终只保留了三省六部中的五部,并改名为五堂重新设置堂主。
户堂,堂主朱家,负责统计并管理大泽山范围内的所有住户,往后的农家地域不能再继续松散下去。
礼堂,堂主田虎,高情商是统御农家正统,低情商是安静待着别到处惹事。
兵堂,暂不设堂主,由清暂领,负责整合农家负责战斗的所有弟子。
刑堂,堂主胜七,负责设置农家刑法,他在各国可都是体验过几乎所有大刑的。
工堂,堂主司徒万里,也就是工程建设的负责人。
拿到手里的新身份,可以说是有人悲伤有人喜。
原本各堂口的堂主完全就是自己地区的土皇帝,如今的改革直接让大家成为一个机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
愁眉苦脸的看向窗外,朱家看着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的刘邦,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没想到我们的新侠魁居然有如此野心。”
“如此也好,农家也算是好不容易凝聚起来了。”
刘邦提起手中的行李,转过身来轻笑着继续说道:“我还挺喜欢这个户堂的,虽然名字听起来不够帅气。”
“或许吧。”
轻轻的摇摇头,朱家看向左侧的典庆,继续的开口说道:“你倒是被直接划分到兵堂了,跟你师妹好好聊聊吧,同门师兄妹,哪有什么仇呢。”
闻言的典庆缓缓低下脑袋,他并不想离开朱家身边。
“动身吧,今日就搬去烈山堂附近。”
从窗户上跳下来,朱家缓步朝着楼下走去,边走边继续说道:“侠魁还准备围绕烈山堂重新建立一个镇子作为农家之后的核心区域,司徒兄的工堂倒是先忙起来了。”
脚步不紧不慢的跟在朱家身后,刘邦轻轻一笑,道:“他忙点儿也好,整天就知道玩儿骰子。”
今日对于农家的所有人来说,都注定不会是平凡的一天。
至于临时的兵堂负责人,此时正带着少司命赶往大泽山后山的方向。
清从田蜜的手下口中得知,田蜜在前几天联系上了一名实力强劲的打手,可惜还没来得及用出来田蜜就在田言的小院被抓住了。
跟着他们指示的方向寻找,很快清便寻找到踪迹,停在一处树枝上,低头看向坐在土堆旁的壮硕男子,果然是个熟悉的人。
躲在男子身后的小姑娘抬头打量着站在清左侧的少司命,小眼睛轻轻一眨,显然充满兴趣。
迎着男子凌厉的目光,清轻笑着开口说道:“英布,田蜜已死,我想合作总要比逼迫要好不少吧?”
“走吧。”
站起身来的英布拉住涟心的小手,英布没有任何问题,或者说他他也没有任何选择。
落在英布的眼前,清跟着看向有些害怕的涟心,转身边走边说道:“四处流浪可不是什么好生活,秦军进攻大泽乡,农家需要一名将军。”
缓步跟在清的身后,闻言的英布没有任何犹豫,道:“我不会留下。”
“决定还是应该放在对比过之后。”
走在前面的清轻轻一笑,他可不会领兵打仗,有英布负责兵堂绝对是再合适不过。
英布自然不知道清的想法,他也没有兴趣进行了解,从始至终他都只是想治好涟心身上的病,听命于田蜜的原因也是因为田蜜有治好涟心的药物。
偏头看着英布的模样,清继续的开口说道:“还有,田蜜的药只是一种迷惑,实际上没有任何作用,甚至有可能会加重。”
“什么?”
猛的停下脚步,英布眉头紧皱,跟着回过神来,开口说道:“既然你告诉我实情,那就说明你有其他办法。”
“农家的大家还等着他们的将军呢,跟上我。”
听到英布的分析,清不由得轻轻一笑,并没有开口回答,反而吊起英布的心,直接使用轻功加快移动的速度。
看着清的背影,英布低头将身后的涟心抱在怀里,他的轻功不算出众,只能堪堪的跟在清的身后。
目前农家的最后一环也已经补上,这堂大戏终究要落下帷幕。
远在山下的白屠已经收到田言的书信,只剩下最后一场戏,自己就能收兵享福去。
摆摆手让人把李铭喊过来,白屠翘着二郎腿坐在矮榻上,他知道李铭办事从来没有那么多问题和废话,这也是他愿意用李铭办事的原因。
看着从外面走进来后拱手的李铭,倚着桌案的白屠开口说道:“五日后领兵最后扫一圈大泽山,然后我们就收兵回营。”
“诺。”
早已经知道一切的李铭自然没有任何疑惑,在白屠满意的目光下转身离开营帐,迈步走到左侧的营帐,看向躺在临时床榻上的钟离眜。
此时的钟离眜已经醒过来,只是浑身上下还有许多软弱,难以使出力气。
扶着床榻站起身来,钟离眜轻声问道:“战况如何?都怪我轻敌,延误了战机。”
“将军并未怪罪,安心。”
坐在钟离眜的旁边,李铭看着有些愁容的钟离眜,继续的开口说道:“再过几日我们就要收兵了,你也无需一直发愁。”
“要收兵了?”
钟离眜始终不明白白屠到底为何忽然要对大泽山出手,如今似乎什么收获都没有又要收兵。
有些想不通的摇摇头,钟离眜轻轻叹了口气,跟着继续说道:“这样也好,只是我身体不适,还要麻烦李兄。”
“无妨,你我可是兄弟。”
抬起手来在钟离眜胸口轻轻一拍,李铭跟着站起身来,继续的开口说道:“我还要去点兵,先走一步。”
“慢走。”
拱拱手的钟离眜看着李铭离开房间的背影,再次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