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清再次张嘴吃下一瓣橘子,他忽然发现少司命给自己递橘子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转过头来发现少司命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剥开了十几个橘子,拿在手中正等待着塞进自己嘴里。
接过其中一个橘子,清有些无奈的伸进少司命的面纱下塞到她的嘴里,开口说道:“别光顾着给我剥了,你也吃点。”
“大男子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英布看着忽然开始打情骂俏一般的清和少司命,表情严肃的拱拱手,继续说道:“我会留下,望今后同进退。”
“好!”
看着少司命眉头微皱的模样,清跟着站起身来,回过身来拱拱手,继续的开口说道:“今后兵堂就依仗英布堂主了。”
“自然不负使命。”
提起挂在左侧的一对戚,英布迈步走出营帐,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他当然不会再继续犹豫,加快速度赶走秦军才是目前的第一要事。
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反倒是衬托的清有些无所事事,农家已经开始步入新的正轨,接下来需要做的也只是按部就班,等待下一个契机。
侧身看着少司命沉默的吃着橘子,清抬手在她的额头轻轻一点,解除了对于她的限制,轻声地开口问道:“此间事了,欢迎你脱离俘虏身份,有没有兴趣继续留下来?”
闻言的少司命缓缓抬起脑袋,纯净到毫无杂质的目光看向清,没有任何回答,只是抬起左手将剩下的几瓣橘子递到清的眼前。
“多谢,不过我们也该回去了。”
伸手接过橘子并将其放进嘴里,清拉着少司命的手腕让其站起身来,然后转身缓步走出营帐。
这边的事情已经完全交给英布,他需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这段时间的睡眠总是质量不高,补觉就是最幸福的时刻。
至于负责统帅的英布面对着本就准备撤退的秦军,一切都只是水到渠成而已,只是三五天的功夫,秦军撤退的消息便已经传遍农家上下,至于负责指挥的英布也就依靠这项功劳正式接任兵堂堂主的位置。
时间就这样走过一个多月,天色逐渐入秋,满山的绿叶也在这种气氛下逐渐变得枯黄。
来到秋日的微风要多一些干燥,吹拂过来显得清冷许多,偶尔还会伴着几片落叶。
烈山堂的周围已经完成扩建,被田言命名为大泽镇的这里已经完成雏形,新设立的五堂都被设置在镇子里面,农家的所有权利实际上已经被田言牢牢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整个农家已经开始给兵堂的弟子陆续配备甲胄与精炼的兵刃,这是提高农家作战能力的基础,至于材料自然是来自于一些不可明说的渠道。
比如白屠又再向上报备说部分装备受潮损坏,新一批的甲胄兵刃运进空荡荡的军械库中,这里面原本的存货早已经位于大泽镇。
原本烈山堂的院子在改建之后也在朱家的建议下改名为言院,目的是彻底消除掉原本农家六堂的记号,顺便还可以减轻田猛带来的负面影响。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无可争议的农家中心,一切的农家信息都会在此处汇聚并分发出去,唯一的代价就是田言猛增的工作量。
好在农家需要处理的事务算不上太多,毕竟地盘也就大泽山这么大,即便再加上罗网与农家在外地的信息网,以田言的处理速度应对的依旧得心应手,让所有事情都在井井有条的处理中缓步前行。
而在言院之中,坐在正堂矮榻上的田言正在处理今日农家的各项事务,偶尔的张嘴吃下清递到嘴边的樱桃。
打着哈欠的清略显随意的枕着田言的大腿,转头搂住她的腰肢,他感觉这段时间自己越来越颓废了,这是不应该的。
听着外面传来阵阵工堂弟子们传来的建设声,清估计司徒万里自己也没想到,新五堂中最忙的居然是这工堂,这一个月来除了降大雨的时候,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嗯?”
正在翻阅这些竹简布帛的田言忽然眉头微皱,将清的思绪拉扯回来,看向手中着布帛书信上的内容,开口说道:“罗网的消息,秦王政准备对蜀山出手,约摸是几个月后。”
许多反秦之人从来不认可嬴政所谓的皇帝称谓,依旧按照曾经的习惯称呼他为秦王政,在农家这些日子下来,清也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听起来都是还挺有意思。
尝试着将这个信息与自己看过的动画进行接轨,清扶着桌案坐起身来,想起因为蜀山灭亡而跑到桑海的石兰,开口问道:“言儿你怎么看?”
“如今蜀山势微,依靠此事与秦军交恶实不划算。”
放下手中的书信,田言摇摇头继续说道:“不过凡事皆有利弊,若是出手协助蜀山,今后能与蜀山联合,东南便可形成掎角之势。”
闻言的清倚着扶手,忽然露出笑意,开口说道:“阴阳家对我下咒,致使我脱离罗网掌控,你觉得这样如何?”
“你准备去协助蜀山?”
有些意外的田言偏过头来,将左手搭在清的腿上,轻声说道:“我知道以你的性子总要出去,也罢,你带上吴旷等人,也好有个照应。”
“我和少司命足矣。”
搂住田言的腰肢,清能够看见田言眼中浅浅的不舍,低头在她那清冷的眼角处轻轻一吻。
看着已经完全将自己揽入怀中的清,田言莫名的还有些慌张,开口提醒道:“此处是正堂。”
“言院正堂不也是咱们的正堂?”
将眼前的盈盈一握握在手中,清已经把田言压在矮榻上,向后轻轻一甩手,听着所有门窗全部被合上的声音,再度低头吻去,道:“我们可要珍惜我离开前的时间。”
正在门外站岗的农家弟子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落下的树叶,忽然听见身后的正堂大门被一阵内力关上,不由得吓了一跳。
“侠魁的机密要务还真是多。”
有些不解的挠挠脑袋,弟子握着手中的长剑继续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