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有事,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今天更新慢了点,书友体谅。)
汽车到达潮州时候天已经拂晓了。
我和万莲走出汽车站,外面有三三两两的载客摩托车,居然还有人用载重自行车加长了后面的载物位置来拉客的。他们毫无拘束,就像是来接熟人一样,热情地招揽每一个走出来的乘客,亲切地问到哪起去,说可以很便宜的收费载乘客一段路程的——这无形中让各奔东西的乘客有一些放松,减少一些突入异地的陌生无助感。
万莲去潮州下属的一个镇,还要坐车,我要去寻找一位老乡。
万莲对我说:“我一会就坐的士车走了,你呢,你坐摩托车去找你老乡还是步行?”
我说:“从未来过这里,摸不清东南西北,等会看看再说。”
我们绕过载客摩托车,走到马路边一个花坛旁,放下行李小憩。
万莲含笑看着我说:“苏培,谢谢一路的陪伴,让我的旅途有了更多的愉快,我们马上就要分别了,我想请我吃顿这里好点的早餐,你觉得怎么样?”
想到即将分别,即将结束几天来的快乐旅程,我心里酸酸的,我拉着万莲的手说:“还是我请你吧!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在这路边的小摊上吃吧。”
……
我们在马路边一个临时早餐点坐下,叫了稀粥,茶叶蛋和烧麦。
我们都不说话,静静地吃饭,默默地咀嚼……
我好想时间停驻,凝固在这一刻……
我有几次看着万莲,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有好几次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
万莲突然说:“好累,生活为什么会这么累呀?为自己活,也要为别人而活。”
我默默注视着她,感觉又回到了火车上我们刚刚相识的时候。
这次,我没有回避这个话题,我接口道:“是呀,为什么会很累,人不仅要为自己和他人而活,还要为家庭,集体,单位,社会而活。”
万莲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说:“你神经病吧?之前我问你,你不言语,不置可否,现在却又说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关乎集体社会什么事?”
我正色说道:“国富则民强,一个人看似一个独立的个体,其实与你的团体与社会息息相关的。”
万莲紧盯了我一眼,然后反唇相讥道:“我没有你想的多,想的远,那我问你,既然你说个人与社会有关,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做个表率,还说一些俏皮话?”
我说:“好像是哪位名人说过,不满是时代前进的车轮。其实我也不是不满,说俏皮话,我是希望更完美,更健康更好一些,所以遇到看不惯的事,就想纠正,就想改进。”
万莲说:“管好自己得了,瞎操心只会惹火烧身的。”
我说:“怎么能够这样子啊!我们国家古时候,不是还有谏官吗,现在的西方,人家还可以弹劾政府高官的,幸好我不是公务员,如果我做官了,一定闹得朝廷鸡犬不宁的。”
万莲伸出大拇指,说道:“你行,你能的。”也不知道她的意思是褒还是贬。
……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与万莲分别说应该如何说一些柔情蜜意的话,让她舍不得与我分开,以后如何继续往来,结果,关于友谊感情的话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反而是讨论了这个生活话题。
……
我们吃罢了早饭,万莲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我则一个人站在马路边,惘然若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