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钱人喜欢玩通道,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能看着高山流水,望而兴叹。”玄弘踏入通道,嘴角微微上扬。
通道内部空间,是类似柱体连接球体构造的密室,视线正前方与左右两侧的墙壁中间区域,各挂一个内圆外圆的修饰物。
正前方墙壁的修饰物前,一个约摸四尺的桌台静立,桌台上放置着一个较有特色的暗红色箱子。
“嗤……嗤……”
玄弘研究了半天,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将箱子打开。
箱内,空空如也。
唯有一枚特殊符号烙印在箱底。
“死之血誓,看来还得从刘意和兀鹫身上寻找答案。”玄弘呢喃自语道。
来此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这种结果。
但……万一呢,万一刘意此时还没腾空箱子,岂不是与其失之交臂。
苍龙七宿。
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离开密室,仔仔细细欣赏了一遍精致的左司马府,于夜幕与黎明交接时分,上街觅食。
一步步行走在青砖街面,以凌波微步为主体的轻功带来的内力毫厘增益,已无法令玄弘有半点情绪波动。
第二世倚靠神行百变活命十二年,他对于轻功身法的重视,一度超越了功法武技。
之后得到的梯云纵、金雁功、螺旋九影、等各种轻功;悉数被他融为一体。
名为「咫尺天涯」。
这俗名,第二世的时候,就已为外人称道。
即便是他当时使用的轻功是神行百变,很多人本就知道,但还是将其称之为‘咫尺天涯’。
久而久之,连玄弘也这么说了。
大半天的时间,用双脚丈量了新郑城的每个角落。
玄弘为自己找了一个相当一段时间内,落脚和糊口的地儿。
位于新郑东南隅北部顶点的一家两层木质楼体的酒铺。
坐东朝西。
北面是穿城而过的小河,南面是广袤的新郑东南隅地域。
酒铺门口的街道与架在河上的青石桥相接连。
玄弘过桥好一通行侠仗义,方才拿下了这间酒铺。
酒铺北边紧邻河流的两层楼,一楼是供顾客饮酒吃菜的大厅、雅间以及酒窖和仓库,二楼是三间住房及敞开式的堂屋。
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店内的各个角落,又在酒窖忙碌了小半个时辰。
黄昏醉人昏黄呈现天垂的节点。
一壶浊酒,四盘小菜登上二楼堂屋中间区域矮几,玄弘盘坐在旁,一口酒、一口菜,好不自在。
想当年,他可是和九指神丐等好酒好食之辈,相约江湖,品味天下各地美酒佳肴的人。
酿酒烧菜的手艺,更是一绝。
“嗤~~”
破空声入耳,墨鸦和白凤步入堂内。
闻声,玄弘淡淡抬眸,他早就发现窗处对街屋檐上站了半刻钟被他当成空气的二人。
甭说是能打过,打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
“闻着就很不错,掌柜的,两壶酒,四个菜,酒要你喝的这种酒,菜要你吃的四个菜。”墨鸦邪魅轻笑,落座在矮几旁。
“稍等。”玄弘没有半点隔阂就将自己代入了酒铺掌柜一角,起身给二人打好两壶酒,接着便去了一楼厨房做菜。
数十年的江湖云烟,三百六十行,他起码干过一百行。
沉心去感受每一行的日常,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
体验和谋生的出发点和本心的不同,最后的感官,天差地别。
院内。
“咳咳咳……”白凤一口饮尽樽中酒水,立马连声咳嗽起来。
“小子,酒不是这么喝的。”墨鸦轻泯一口,疑惑此酒竟能胜却新郑所有美酒。
紧接着又以个人口味的不同,说服了自己。
对于玄弘的好奇再度拔升,这家店铺之前的售卖的酒水他喝过一次,绝对没有如此水准。
也就是说,此酒出自于刚刚接手店铺半日时光的玄弘之手。
只半日时间,他是怎么酿出这等美酒的?
白凤没管自己刚才的狼狈模样,萧瑟的眼神放在脚下地板,似乎是想要透过地板看清一楼厨房内的少年此时的动作。
“太阳落下,就是夜幕降临的时候,这是属于我们的时刻。”墨鸦自斟自饮道。
“又会有一个人失去生命。”白凤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看见玄弘,心底总会不由自主的萌生一种亲近感,觉得其能化解自己眼下的迷茫。
“在我们看得到和看不到的地方,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亡。”墨鸦不以为然道,或许这也是常年杀戮的自我麻木。
“也有新的生命诞生。”白凤自知自己的向往是如何天真。
墨鸦举樽饮酒的动作顿了瞬息,有些不理解亲手带出来的徒弟突然间的异样,“那就好好活着,反正生和死,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端着一盘凉菜进入小院的玄弘,打断并使得两人感慨的交谈就此结束,心思转入酒菜之中。
玄弘搞定剩下的三个菜,重新落座到矮几旁,自顾自的品尝自己的手艺,欣赏这个世界的夜景。
期间。
白凤和墨鸦没有说过一句话,只静静的品味美酒佳肴。
各怀心事,各怀心思。
“结账。”墨鸦很满意难得闲暇时光中的这顿酒菜,拿出一个金币放在石桌上。
“这是我开门的第一单生意,就给你们便宜一点。”玄弘伸手取过金币,塞入怀中,继续吃着自己的酒菜。
“一个金币,还便宜了?”白凤真没觉得入腹的酒菜能值一个金币的高价。
“过几天,你们就能听见我这店铺趋之若鹜的顾客们享受的酒菜是什么样的价格,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便宜。”玄弘自信满满道。
当时官道边缘与韩非喝的乡野酒肆所谓的吞刀子似的烈酒,放后世,也就十几度的样子。
单纯的辣,没有丝毫醇香、口感,极易给人饮下烈酒的错觉。
而他的这酒却不同,是真的烈,相对而言。
他提纯蒸馏的前店家酿好的这酒,估摸着得有三十几度。
“这是什么酒?”墨鸦缓缓起身道,相信眼前看起来和白凤年岁差不多的少年,没有胡吹大气。
就他们喝的一斤装的两壶酒,作价一壶一个金币,算不得公道价,但也绝不是漫天要价的黑心价格,好酒之人,定不会因为几个布币错过美酒。
“浊酒。”玄弘咧嘴一笑,神色十分怪异。
“哦~这么说以后还会有不浊的酒了?”墨鸦顿住折身离去的步伐,饶有兴趣道。
“当然,我的酒菜,都会愈来愈好。”玄弘必须得承认,有些时候,内力充当作弊器,香的过分。
墨鸦像老朋友似的,背身挥了挥手,抬脚和白凤先后掠出了二楼,“拭目以待,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