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其他宗门?”
白落的确有听说过,这片被称之为“玄渊”的地界,有着其他的宗门存在。
但要和其他宗门接触,这倒还是第一次。
“当然了,你以为我尘云剑宗,为何被称之为第一剑宗?”
“当然是一个个都打过,才会得到这第一剑宗的美名!”
柳清淼挥了挥粉拳,一副孩童炫耀般的模样。
“打过归打过,那也不能随便打啊,不然光顾着打架,也不用干别的事了。”
白落一直都摸不准自己这师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能任由对方抓着的手腕,急匆匆地就往不远处的一处洞口走去。
虽说同为金丹期,但是柳清淼的力量还是胜过白落更多一些。
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白落只有金丹豢养虫群,数量上比不过对方。
另一方面,白落只是刚刚踏入金丹期,自己师姐这容貌,真要推断对方进入金丹期多久了,也是个谜题。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是白落现如今要考虑的。
“当然就是靠年轻一辈的切磋啦,打生打死这种事,要老一辈的出手,可就是灭门之战了。”
柳清淼笑嘻嘻的,
“这种比试一般是多久一次?”白落的脸色有点难看。
自己这两天的安分日子都没过上,就又有新的麻烦找上门来了?
而且不同于知道那些远不如自己的其他内门弟子,这次要对阵的又是其他宗门的不知底细的翘楚。
“七八十年一次嘛,一般来说,大家都会在这个时候出各种阴招,来让别的宗门的年轻人才大道断绝。”
“啊?”
白落的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
“是的,本来这个活是宋升夫妇极力推荐他们家二字的,也算想攀附我们师尊。”
“然后我就把宋宪给宰了……”
白落是万万没想到,这宗门不仅把外门弟子当作养料,就连辛辛苦苦从各处带来的内门弟子,也只是好一点的养料罢了。
只不过白落这个本来应该被宋宪吃下的养料发了狠,直接把那小胖子做掉了。
而目前看来,自己的师尊师姐,甚至宗门的宗主,对此毫无意见?
这让白落更加确定了这宗门不太正常的决定。
“毕竟人嘛,只要肯花心思去找,总是有的,每年怀揣着梦想来我们这儿想当个外门弟子乃至于杂役的,数都数不过来。”
柳清淼撇了撇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了。
“今年我们师尊要单独用一处山峰做洞府,自然也不是白得到的,这不嘛,就招了一批天赋还行的。”
“所以,本来我也会是宋宪的手下亡魂?”
“岂止啊,你在剑阁能活下来就超乎我的想象了,哪知道后边你还能宰了孙老头的白臊鬼和小胖子。”
柳清淼倒是十分坦诚,听得白落一身冷汗。
“师姐,这些是我不花钱就能听的么……”
白落这下是真虚了。
合着是自己那便宜师父的手底下缺个人,所以这才选上这么一大批人来养蛊。
而且内定好的蛊王原本是宋宪,自己在原来的剧本里早该死上个三四次了。
可自己最后还是结丹了,这才使得沈秋和宗主如此地看重自己。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杀出重围,自己的天赋也可谓是万中无一的那种了。
至于那个姓孙的老者,到底为什么要来惹自己,白落并不是很清楚。
可能修仙也阻止不了老年痴呆,并不是人活的长就不蠢了吧。
不过自己面前的这个山洞很可疑啊!什么剑要在这里边练啊!
白落才刚瞧见黑黢黢的洞口,柳清淼便发出一阵欢呼,直接拖着白落就跳了进去。
……
“你这个徒弟,相当有潜力啊。”
宗主迟默还是一副笑容和煦的模样,手上端着一杯茶水。
“的确不错。”沈秋眯起眼睛,抿了一口仙茗。
“虽说是有运气的成分在吧,但毕竟他算是这些年来结丹最为成功的一人了。”
“宗主不妨有话直说。”
沈秋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你瞧瞧,我虽说掌管宗门上下事务吧,但总归想给这把老骨头之后找个衣钵继承,白落与其他宗门切磋完之后,可否让他考虑考虑?”
“宗主,你这就不太体面吧。”
沈秋微微蹙眉,手上的杯子轻轻放在桌上。
“宋家那个小废物想镀一层金边,我也答应了,要我帮忙,我也顺了你们的意。”
“出来个好苗子,宗主就按耐不住,想挖墙脚了?”
沈秋的话语不可谓不重,但迟默的脸色如常,甚至给杯子又添了些茶水。
“正是起了爱才之心,这才找你来打个商量。”
“放心,我也不是以势压人,硬抢不可,只是总要给年轻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吧。”
沈秋略微顿了顿,继续拿起那杯仙茗来。
“宗主也动了飞升的念头?”
一般而言,每一任宗主都只会收取一个弟子,而那个弟子大概率会是下一任宗主。
而宗主转为太上长老之后,便不问世事,专心修炼。
“凡间何人不苦啊……”迟默缓缓地叹了口气,目视着远方。“飞升之后,便是真正地不再拘泥这副臭皮囊。”
“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沈秋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出言道。
“不急不急,等白落回来之后再决断也不迟。”
沈秋瞧着面前笑着向自己举杯的宗主,脸上表情也不见丝毫变化。
……
白落的脑袋有些发胀,面前这个玩意很明显是个他没见过的。
那一身有如沥青般流动着的身体,还有在黑暗中闪着荧光的那三十六双眼睛。
这个时候白落就有些恨自己的这双眼睛,在勉强只能瞧见光源的黑暗当中,
“这是织女,喜黑喜潮,但做出来的衣物,不仅贴合人身上的每一处尺寸,而且每一处的布料都不相同。”
柳清淼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那只依旧抓着白落手腕的纤纤玉手,微微用了些力气。
“牛郎织女那个织女?”
白落在这个世界的村子里,倒还听过一段牛郎织女的戏。
戏台上表演的还是前世那个王母拆散有情人的故事,可见到了这所谓的“织女”的真面目,白落就有些同情牛郎了。
“是哪位求衣啊?”
娇嫩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白落迅速扫视了下,发现这织女不仅眼睛多,嘴巴也有三个。
“就是他。”
柳清淼轻轻一摆手,白落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了一堆软烂的肉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