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当先队院落中。
陆续有不少身穿蓝衣上绣当先二字的帮众从宿舍之中出来,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黎长空三人缀在众人身后,很快一个小广场就出现在前方。
广场比校场略小。
和校场一样,广场前方也有一座一米多的高台,想来应是同一批人建造的。
此时广场上已经围了不少人。
粗略望去,约莫几百人上下。
而且和大江帮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其中零零散散有不少女人。
她们倚靠在身旁男人怀中,时不时吃吃笑两声,露出一点白皙的肌肤。
清脆的声音,美丽的风景,引得周围不少男人直勾勾望去。
恨不得立刻化身饿狼将其吞吃下肚。
而这些女人身边的男人不仅不生气,反而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堂而皇之地肆意揉捏着。
看到这诱人的一幕,众人只恨自己不能以身代之。
见状,这些男人不仅没有收手,反而面带狼笑,在身边之人欲拒还迎之中伸出了另外一只大手。
广场上靡靡之声大作。
“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黎长空惊讶极了。
大江帮中除了头目可以带着家眷进入驻地外,底层帮众是不允许带女眷进入驻地当中的。
当然,成为正式成员之后,大江帮就会允许你每月回家几次,届时自然可以和家中的女眷团聚,传宗接代。
广场上的帮众穿的都是蓝色帮服,上绣当先二字。
显然只是正式帮众而已。
“很惊讶?”
李福来笑着开口道:
“当先队战死率比较高,队员压力比较大。”
“若不能及时宣泄,会出大事的。”
“因此帮主特许当先队成员可以叫娼妓。”
“你看到的这些女人,都是咱们帮派白房子成员。”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试试,当先队队员有优惠哦!”
说到这里,李福来话语里带上了一些诱惑,语气颇像一位老鸨。
“免了。”
黎长空眉头一挑,对此敬谢不敏。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于伴侣还是很挑剔的。
穿越过来不说找个公主啥的当老婆,至少也得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吧?
享受世间最美好之物,踏平眼前不平之事。
这是黎长空的理想。
在这个伟力归于一身的世界,要想实现这个理想,黎长空就必须要掌握实力。
冠绝天下,无人能挡的实力。
而现在,他已经握住了直达顶峰的车票。
只要脚踏实地,黎长空终有一天会问鼎至高。
享乐可以,但不是现在。
至少也得将宋衍等人解决他才会考虑这些。
铛铛铛铛铛铛。
清脆的锣声响起,忙碌的众人目光纷纷集中到高台之上。
今天的正主,到了。
黎长空抬眼望去。
只见高台上一名蓝衣当先队队员躺在地上,身上绑着一条二指粗细的麻绳,嘴里塞着一团白布,满脸惊慌,不住地呜呜出声。
他的身后站着十几名同样身着蓝衣耷拉着头,满脸沮丧的当先队队员。
这群人低垂着头,目光就像一把把利剑一般刺向地上那人。
若目光能杀人,此人想必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也不知这些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啪啪啪啪,肃静!”
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吵闹的环境瞬间一静。
刚才还桀骜不驯,吆五喝六的汉子们,此时就像一个个乖宝宝,沉默着看向高台。
“这是谁?”
黎长空看着高台上身穿许秀同款武服的男人,低声问道。
“他是韩克宁,当先队队长,是咱们大江帮目前最接近八品的人。”
李福来同样压低声音,看着高台上韩克宁的风采,语气里满是止不住的羡慕。
一言出众人俯首,是何等的威风。
“包兴,十八岁,家住安县细柳村,家中六口人。”
“你们可知,他为什么被绑在这儿?”
“因为他蒙受我大江帮恩惠,却不思报答,竟然在昨日想要偷偷溜走!”
韩克宁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中回响,他太阳穴随着呼吸节奏不断突突跳着,给人一种随时会暴起杀人的感觉。
“按我大江帮帮规,此人该处以何刑?”
沉默片刻,一股巨大的声浪陡然在广场上爆发开来。
“叛逃者,当受开膛之刑!叛逃者家属,需偿还大江帮在其身上投入的所有银子!”
“同寝室未能检举者,处以何刑?”
“杖三十!”
广场上的声音更大了,距离黎长空不远的汉子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因为太过于用力都凸显出来。
“连坐法,当真是好手段。”
黎长空掠过激动地众人,低声叹道。
叛逃者受尽痛苦而死,家人还要赔偿一笔巨额的银子,说是倾家荡产卖儿鬻女也不为过。
同寝室之人也会受到池鱼之殃。
可千万不要觉得杖三十的惩罚很轻。
这个年代的杖几有碗口粗细,行刑之人皆是练武之人。
也就是受罚的都是正值壮年的汉子,换做体弱者怕是挨不了一半就要当场驾鹤西去。
不过饶是如此,受刑者也得去掉半条命,至少得在床上趴半个月才能下地。
这就有效杜绝了绝大多数人叛逃的念头。
“行刑!”
韩克宁大手一挥。
旁边的蓝衣汉子一把扯过包兴的头发,让其在身前跪下。
因为太过用力,包兴的发根根根凸起,他的脸上也随之露出了痛苦之色。
随后行刑之人从旁边拿过一个小木盆,放在了包兴的腹前。
接着撤掉了他嘴上的白布。
木盆呈深黑色,看上去毫不起眼。
但若是仔细望去,便会发现那哪里是木盆的本色,分明是血液浸润干透后的颜色!
“不要!不要!我错了!韩队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包兴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堂堂八尺高的汉子,此时五官扭曲在一起,鼻涕和眼泪在脸上糊成一团,显然理智已经崩溃。
他在地上拼了命地蠕动着,想要远离眼前那个小木盆,却被身后的大手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行刑者手拿一柄寒光闪闪的尖刀,粗大的鼻孔因为兴奋而抖动着。
他扯开包兴的衣襟,露出下面结实的胸腹。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若皮革破开的闷响,包兴肚中红的、黄的、绿的物件一股脑地流了下来,不多不少,刚好一盆。
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广场上寂静无声,只有包兴凄厉的惨叫声萦绕在广场上空,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