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分钟以前,这名帮众会选择前者。
但一分钟之后,他已经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了。
啪,数十斤重的实木凳子结结实实打在黎长空的头上,瞬间爆碎开来,木屑横飞。
但黎长空只是平静地歪了歪头,连油皮都没有破一块!
相反,挨了他一拳的那名帮众就像迎面撞上了一匹奔驰而来的骏马,在空中翻滚了几周砸在了几米外的床上不动了,从空中还星星点点掉落下来几粒红白相间的牙齿。
这个时候那名绕后的帮众才刚刚就位,却尴尬地发现在场站着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他不知所措地举着拳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来你们的拳头并不像嘴巴那么硬哦。”
黎长空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
此时,身后女人的尖叫声才姗姗来迟。
“啊!”
此人突然发了一声喊,握紧拳头就如同一只红了眼的公牛一样直直地冲了过来。
“勇气可嘉,就是不太聪明。”
黎长空摇摇头,然后一手精准地捉住此人的右拳,一手攥住他的衣领。
一百四十多斤的汉子就如同一个破麻袋一样被黎长空轻易地举起来。
然后,沉重的肉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伴随着物体快速划过空气的呼啸声。
砰!
只听得一声令人头皮一麻的闷响,桌上的杯碗都随之颤动了一下。
地上那名帮众此时若烂泥一样摊在地上,口鼻之间有鲜血不断流出,气若游丝,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至少也是个半身不遂。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寝室里勉强还能称得上有行动力的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一个是衣服都来不及穿,光着身子尖叫着连滚带牌冲向屋外的牌桌。
一个是手掌被折断的郭凯,此时正用讨好的眼神看着黎长空。
“黎兄弟且住,咱们之间说穿了也只是个误会,我的三个小弟都被你打成这样了,我自己的手也断了,您也没什么损失,不若我们就此罢手如何?我可以给你一笔满意的赔偿。”
郭凯非常务实,见势不妙直接投降。
他跪在地上昂着头,眼前的黎长空就如同一座高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哦?你能拿出多少?”
黎长空摸了摸下巴,貌似有些意动。
“我们四人现在可以凑出8两银子......”
郭凯诚恳地看着黎长空的眼睛:
“不过你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凑更多的银子,少说二十两!”
“嗯,听上去好像挺不错了......”
黎长空点点头,看着地上的郭凯脸上露出的喜色,他恶趣味地笑了笑:
“不过废了你这些钱也是我的。”
郭凯面色瞬间一片惨白,他看着黎长空高抬起的右脚,大声喊道:
“你废了我你也讨不了好的,我的好兄弟薛旭已经是九品武者了,你现在收手还来得......”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郭凯剩下的话语直接被黎长空踩回肚皮当中。
只听得咔嚓四声轻响,郭凯的四肢尽断。
断口处就像被车轮碾过的甘蔗一样干瘪。
黎长空表情平静地收回自己的脚,长长出了一口气。
眼前这几个人肉沙包让他觉得胸中郁气散去不少。
只是可惜躺在地上哀求请饶的人不是韩克宁和宋衍。
黎长空神色如常地走到郭凯四人的衣物前,摸索起来。
很快,他便从几人的衣兜里床头边搜出了零零散散的银子和铜钱。
加起来7两5钱。
差不多两头牛到手。
黎长空满意地将银子踹到怀里,然后从几人的备用衣物中挑了一身干净的换上。
刚好合身。
其实刚才黎长空站起身时就发现视野不一样了。
在铜皮铁骨这个蓝色天赋改造下,他现在的身高已经接近了一米七。
和郭凯的几名小弟差距已然不大。
不仅如此,黎长空感觉自己的力量也得到了不小的提升,换做获得铜皮铁骨之前的他,可无法单纯用肉体力量将人打飞几米。
算了一下时间,另一边的韩克宁应当已经收到了消息。
你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贴心,直接把借口送到了你的手上吧?
黎长空嘴角露出一抹笃定的微笑。
这个时候犯事,韩克宁可以以此为借口直接将黎长空放入支援修县的队伍当中。
如此一来,他便不用与黎长空撕破脸皮。
不仅能够完成与宋衍的交易,还能保留黎长空这个属下。
当真是一举两得。
而这对黎长空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与韩克宁产生直接的冲突,那么他依旧可以成为黎长空的保护伞。
这样黎长空暂时就只需要考虑宋衍那边带来的麻烦。
等到实力足够之时,再与韩克宁清算今天的账。
反之若黎长空冲动前去与其对峙,那就会同时面临韩克宁和宋衍的针对。
届时即使黎长空新获得了蓝色天赋也难逃一死。
为了他的目的,只能让郭凯四人英勇牺牲了。
不过这四人本就作恶多端,黎长空说不得还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来了!”
刚换好衣服,黎长空耳朵一动,已然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不多时,韩克宁就带着一队人马,阴着脸从敞开的大门走了进来。
“你干了好大的事!”
韩克宁表面上面沉似水,好似被黎长空的行为气得不轻。
实际他的心底已经乐开了花,不过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他看着地上凄惨的四人,不由得有些惊讶,心中将黎长空的潜力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郭凯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更何况还有三人相助,他们四人合力甚至可以和初入九品的武者僵持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在黎长空手里惨败,这说明黎长空至少也有接近九品武者的实力了。
“是他们先骂我矮矬子的。”
黎长空低着头,委屈的像个八岁零117个月的孩子。
“是这样的吗?”
韩克宁一脸严肃地看向一旁身披床单的女人。
正是刚才跑掉的牌桌。
“是......是的,是郭......郭队员他们辱骂在先......”
牌桌低着头,看都不敢朝黎长空看一眼,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被方才黎长空的残暴吓坏了。
韩克宁的脸色稍霁。
“就算如此,小小教训一番就可以了嘛,再不行有什么委屈来跟我说就是了,我来为你做主,何必下这么重的手呢?”
韩克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韩队长对不住,长空的确欠考虑了,给您添麻烦了。”
“这样吧,您该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长空绝无怨言。”
黎长空表情惭愧,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抹后悔之色。
好似为自己给好大哥韩克宁带来了麻烦而感到懊悔。
“那便按照帮规来,柳队员,黎长空按照帮规当处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