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自然不知道石磊心中所想，他正说间，忽然眉头一扬，右手抬起。

“嗖嗖”

四周火焰皆是缩入他的衣袖之内。

“前辈”

赵信起身陪笑道，“北山境那边有些异变，晚辈得过去看看，告辞。”

“嗯嗯”

祝老点头道，“我的话已经问完，你们去吧。”

赵信带着石磊走出大殿，看看左右，轻声问道：“祝老问你什么了？”

“说什么残境开启”

石磊老老实实回答道，“问我那块铁石是不是残境的。”

“哼”

赵信冷哼一声道，“九器门也想插一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实力。”

随后赵信拿出飞羽符，递给石磊一个，问道：“你跟我去一趟北山境？”

石磊试探道：“我想自己随便走走”

赵信也不勉强，把飞羽符拍在自己身，背生双翼去了。

石磊依葫芦画瓢，也展翅飞在半空，他看看左近，随意飞往一处。

心乱如麻！

石磊感觉脑子一片混乱，所有的事情如同凌乱的麻绳。

先前他觉得自己意识被黑无常身份卡拽入山海境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如今才知道，自己进入的山海境可不是眼前这个山海境，而是一千年前的！

这就更让石磊感觉不可思议了。

时光穿梭？

看起来不仅有黑无常身份卡，还有那个赤血枪！

结合自己进入山海境的那个“并馀大威力诸天”，石磊感觉自己本是如玉的本体……怕已经不纯了。

九器门的一个祝大师就如此盘问，若自己加入了官方，刑罚司九组还不得把自己的秘密翻个底儿朝天？

自己已经没法再加入官方了。

“道友”

正飞间，一个声音惊喜的响起，“你是无常么？”

石磊停了下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布衣的女子足踏青烟飞了过来。

“仙子”

石磊几乎是下意识的叫道，“您有事儿么？”

女子眼睛一亮，抿嘴笑道：“无常哥哥的嘴好甜，小妹好喜欢。”

石磊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他感觉站在半空很吃力！

“无常哥哥”

女子看着石磊竭力维持平衡，笑眯眯道，“咱们下去说话。”

两人落下，女子抱拳道：“小妹杨月，一级素女，见过无常哥哥。”

“我叫石磊，初级黑无常”

“太好了”

不等石磊说完，杨月欣喜若狂，叫道，“真的是无常，而且还是黑无常，哥哥好运气，小妹羡慕死了，无常哥哥稍等啊，我把小和尚叫过来……”

看着杨月手指一搓，一个飞鹤生出，看着飞鹤随风飘走，石磊有些发懵，低声道：“您到底有什么事儿？”

“嘻嘻”

杨月笑道，“无常哥哥是不是刚拿到身份卡？”

“有一段时间了”

“那就是了，哥哥肯定是想趁着九星连珠，山海境异变，来秘境中增长实力，我这里正好有个机会，哥哥想不想一起？”

“我……”

“哥哥就别犹豫了，咱们都是低阶炼气士，刚刚摸到门槛，咱们自己若不相互帮衬，谁能帮咱们啊”

……

看着杨月笑容可掬，关怀备至，石磊心中有些冷笑了，他可不是那种不通俗务的呆子，他能守住鲁镇热闹街口的一处房产，内中的艰辛岂是寻常人能够知道？

他早就读懂了人心。

“哒哒”

石磊佯作懵懂，远处一个方向传来马蹄声。

一匹白马驮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和尚过来。

眼见近了，白马低鸣一声扑倒，化作一张马皮。

那和尚飘身下来，收了马皮，双掌合十道：“小僧白马寺唐长老见过道友！”

白马寺？

那个治骨伤的白马寺？

石磊立即想到了还欠自己四百八十八块房租的冒牌儿骨科医生！

唐长老！

石磊脑海中浮现出西游记来！

“嘻嘻，唐哥哥怎么才来？”

杨月的笑容清香，跟刚刚冲泡的绿茶一样，她迎了过去，说道，“我已经跟无常哥哥说完了，现在就等哥哥来拍板了。”

“咳咳”

石磊轻咳两声道，“月仙子，我似乎还没确定吧”

“没关系”

杨月轻笑道，“我当年第一次试炼的时候，跟你一样，心中忐忑，不过那时候我可没碰到跟唐哥哥这样的好人，那次差点儿没能出去呢！”

说着，杨月还拍拍自己高耸的胸脯，一脸的心有余悸。

“你是初级无常吧”

唐长老下看看石磊，说道，“我是一级头陀，能告诉我，你是哪个宗门的么？”

“我没有宗门，我就是捡了个身份卡！”

无论是杨月和唐长老，都没有石磊所想的惊讶，唐长老只笑笑说道：“没关系，等试炼过一次，你就会放下戒心的。”

“无常哥哥”

杨月更是说道，“等我跟你说完这个遗址的情况，你一定会乐意去的，毕竟试炼是每个山海境炼气士的日常啊。”

石磊微微点头，杨月遂将试炼的情况说了。

杨月和唐长老这次要试炼的遗址是申禹书院，据说里面是废弃的考场，藏有当年书生们考试后遗留之物，这些遗留之物可能是功法秘籍，也可能是法器。

之所以要找无常，是因为杨月得到一个灵体，这个灵体是以前进去过的炼气士，只不过这个炼气士没能活着出来，只逃了灵体，杨月希望借助无常之力探察灵体的记忆，看看申禹书院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石磊第一次听到遗址，又问了遗址跟秘境的区别。

据唐长老说，遗址是秘境被高阶炼气士破除之后的残留，是低阶炼气士试炼的最佳。

当然，秘境之内大多是山海境原生的妖物，遗址则会出现炼气士的灵体，这些灵体没有人的意识，会跟妖物一样主动攻击炼气士。

……

唐长老说的跟石磊之前的经历完全不同，他想了一下，问道：“这……有点儿像打游戏的副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