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还有多久?”
透过树杈间的缝隙,依稀可见森林中一道身影侧身对身旁的人问道。
“快了,那地方在山顶。”
“真的会有人把家建在山顶?”
“那地方和你想的不一样,很开阔,非常适合居住。”
见那人还要开口,羊实紧忙说道。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旬或闻言一怔,鼻子微微动,仔细闻了一下。
“哪有味道?”
没有吗?羊实眉头皱了皱,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山顶,他心中的不安便越多。
想着,两人的视线中很快就出现绿油油的一片,见状,两人呼吸不约而同的急促起来。
对视一眼,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无声中,两人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明月悬挂。
鸟鸣阵阵。
不一会,两人又回到了分开的地方。
“你那边怎么样?”
“没人,你呢?”
“也没发现。”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同时爆射而出。
“先到先得!”
“先到先得!”
见对方举动和自己一样,羊实冷笑一声,望向身旁。
“不错嘛二哥,有进步了。”
“不过我们这样手足相残终归不好,不如就此携手相谈,好好谈谈这通识草归属,免得一会打起来伤害兄弟感情。”
旬或闻言撇了撇嘴,对羊实一番话表示不屑,怕伤害兄弟感情?怕他狗急跳墙毁了那些通识草罢了。
但对羊实的话还是有些许认同。
“好。”
羊实得到答案,眼中一喜,手悄无声息的放到身后。
“那听我倒数,数到一就停。”
“三!”
“二!”
嘴里数着数,羊实眼底的冷光越发浓郁。
“一!”
话音落下,正准备扔出手中的石灰粉,就见眼前旬或同样握着拳,看向他,目光蠢蠢欲动。
眼神交错,气氛有些尴尬。
羊实:...
旬或:...
确认过眼神,是一样的人。
虽然过程有些坎坷,但两人总归是停了下来,交流着。
全然没注意周围不知何时升起了一股薄雾,泛着淡淡的粉红。
“看来几月不见,二哥手段涨了不少。”
“过奖过奖,和小三你相比还有段差距。”
羊实冷笑一声,“既然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不如好好谈谈。”
“你想怎么谈。”旬或回道。
“我六你四。”羊实直接开口,显然是早有准备。
“六四可以,但我六你四。”旬或淡淡的开口,同时运转一身修为。
感受着旬或的下马威,羊实脸色难看,找这二哥就是看重他的修为,在不确定种通识草之人的修为时,为求周全特做的准备。
可谁知道那人不在家,自然不存在斗法一回事,先前所做打算反倒成了自己的约束。
“考虑的怎么样了。”
看着面沉如水的羊实,旬或没当回事,修仙界本就如此,哪有什么兄弟情份,无非利益不够罢了。
“好!”
再三思量后羊实掩饰好眼底的阴霾,回道。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知道小三你懂得起。”
旬或大笑了两声,看向通识草在月光下随风摇曳的身影,心头一阵火热。
迈出脚,猛的一软,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就僵住,摔倒在地。
什么情况!?旬或心头一紧,眼神里满是慌张,运转功法也没用,经脉仿佛被堵塞了一样,好像回到第一次运转功法的时候。
“你做了什么!?”
旬或冲羊实大喊,他成这幅模样肯定与羊实脱不了干系,恶狠狠的转身,然后顿在原地。
此刻羊实的状况看起来并不比他好多少,不对,甚至更加遭。
“啊!”
惨叫声在这空旷幽静的牛角山顶响起,惊起一片飞鸟。
...
哼,头好痛。
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破碎的记忆如潮水涌现般灌入脑海,旬或的脸色逐渐惊恐。
唐柏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旬或满脸懵逼。
他见眼前这人苏醒,刚想上前询问就见他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别哭了,我有话问你。”上前取出旬或嘴里的擦脚帕,唐柏说道。
旬或听到这话没有动静,默默流泪,唐柏见状也有些犯难,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迷幻花的幻境有这么厉害?唐柏皱着眉思索,自己用来防卫的家伙好像没这威力吧,回想着关于迷幻花的介绍,可以放大人内心最恐惧的事物。
所以,他是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
“嗯~”唐柏想着,一道声音传入耳朵。
唐柏还没反应,就见旬或身型一僵,然后弓着身子暴起,像飞舞的毛毛虫一样,恶狠狠的咬向羊实。
“嗷!”
“所以,你们是认为我这里种了大批量极品通识草?”
唐柏揉着眉心,将苦大仇深的两人拉开后,无奈的问道。
得到答复,唐柏摇摇头,领着两人的衣领,一手一个带出了房间。
来到田间,双手一扔,头向前边点了点。
旬或和羊实蠕动着爬起,对视一眼,顺着唐柏目光望了过去,然后僵在原地。
“你们管这个叫通识草?”唐柏拿着饼,一边吃一边问。
“不可能。”羊实目光呆滞,有些失魂落魄。
“羊实!你不是说你绝不会看错的吗!”旬或也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回过神来暴怒的问道。
说好的成熟极品通识草竟然变成了一些不知道何物的幼苗。
“我没看错,绝没看错!肯定是他,他转移...”羊实魂不守舍,颤抖的说道,眼神盯着唐柏,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这一看,就对上一双看傻子的眼神。
“羊实你发什么疯!移栽灵物的条件你都忘了吗!”旬或目眦欲裂,他恨透了这家伙,若不是他,又岂会闹这么一出丑剧。
旬或的话如一道惊雷将羊实惊醒,是啊,移栽灵物三要素,灵土灵水大修为。
与灵物品质相适应的灵土灵水,金丹以上的修为。
三道条件如同天堑,将无数想要移栽灵物的势力拒之门外,若是那么容易,这世间灵物价值何至于这么高?
意识到这些,羊实面如土灰,像失了气一般低下头。
来不及管这家伙,旬或看向唐柏,眼神中流露出一些急切。
“这位道友,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可否...”话没说完,就对上一双冷漠的瞳孔。
咯噔。
旬或心头一跳,想起自己待宰羔羊的身份。
“等等,我出钱赎我。”
话出,冷冷的视线顿时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