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死了！”晴天念念碎的声音不断地从周围响起，安好坐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撑着下巴，觉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哎，有点儿怀念一开始的傲娇移动客服了啊……

叽里呱啦讲了好一会儿的晴天忽然顿了一下，然后更加炸毛的说道：“安好，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差点儿睡着的安好一个激灵：“啊？咳咳咳，有啊，我有很认真的在听着呢。”

快看我真诚的眼神

晴天：“那你知道错了吗？”

乖宝宝安好点头：“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错了，下次还犯。

而此时，在安好的意识海外

程离看着躺在床上血色全无的少女，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阴沉过：“她怎么样了？”

医师回道：“那一箭刺到了朱姑娘接近心脏的位置，伤得很重但所幸的是救治的及时，再加上朱姑娘身体比较好，所以勉强算是没事了。”

“勉强？”

“嗯，接下来朱姑娘必须好好休养，不然的话容易落下病根。”医师解释道。

程离看着安好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问道：“她要休养多久？是不是不能赶路了？”

医师点点头：“是的，主子。朱姑娘伤势严重，是断断不能再继续连日赶路奔波的。不然伤口很容易再崩开，并且还会感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程离挥了挥手。

而在医师出去后，一旁的左誉才开口道：“主子，那接下来的路程……主子，如论您做什么决定，属下都支持您，还请您吩咐。”

就从刚刚刚主子的举动而言，左誉知道，主子对朱墨儿已经有了些感情。

虽然明明知道不对，但是……只要主子开心，哪怕是死，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程离没有马上说话，他坐到了床边，定定的看着安好……朱墨儿的脸，仿佛透过了她看到了什么似的。

“娘！”

“离儿，快走啊！不要回头！”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粗麻布衣，哪怕身材瘦弱力量也小得很，可却还是固执地推开了他，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挡住了所有的刀剑。

那一年，是红色的。

那一年，他9岁。

“娘……呜呜呜……”小小的少年跪在妇人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女人也还是在微笑着，在安慰着少年：“离、离儿，不哭……娘亲会心疼的……离儿，你要记住，以后啊……就要靠你自己了……不要被别人欺负了啊……娘亲的离……儿……”

女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微笑闭上了眼。

她笑着，大概是因为她最爱的离儿，活下来了吧。

从那之后，他的心变了冰冷了起来。他戴上了一张假笑的面具，他永远都在笑着，也永远都不会笑了。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程离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了迷茫和惘然，“是我做错了么……是我错了么……”娘，离儿该怎么办呢……

看着程离这副模样，一旁的左誉不禁有些心疼了起来。

主子，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说您，在属下看来，您都是那个天真灿烂的孩子……

有谁一开始就原因变成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恶人，又有谁不想成为一个人人歌颂的英雄？

但恶人，总归是要有人来扮演的不然，英雄又哪儿来的用武之地？

“左誉，吩咐下去，三天后……继续赶路。”良久，淡的如水一般的声音从程离的牙缝中挤了出来。而说完这些话，程离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靠在了床背上。

追求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又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心动而放弃呢？

不存在的。

他不会放弃的。

无论是谁，也阻止不了他。

……

第二天的时候，安好醒了过来。刚醒过来就感觉浑身难受，背上还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感。

安好：……

还不如不醒过来呢。

“墨儿，你醒了。”醒过来的安好发出了一些声音，吵醒了靠在床头睡着了的程离，他笑了起来，“饿么，我去叫人做些吃的。”

安好看到床头的程离有些诧异，不禁脱口而出：“你……守了我一整夜吗？”

这个斩杀了无数人，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也会这么温柔细心地为别人守夜吗？委托者，不过就是他要利用的棋子而已啊……

程离没有回答，而是将安好有些散乱的头发给顺到了耳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安好摇了摇头：“我没事了。”

“嗯，明天我们就要继续出发了。”程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涩，脸上的表情也有了那么一丝破绽，“墨儿……要是觉得太累的话可以……”

“没有，”安好截住了程离接下来的话，对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墨儿不觉得累，跟阿离在一起就很开心，就不觉得累了。”

安好啊，你知不知道，面具戴久了，就拿不下来了呢……

大概是被安好的话给意外住了，程离一时间竟然没有话说了。房间里顿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但也不觉得尴尬，有的只是静谧。

“主子，医师来了。”门外，左誉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程离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轻咳了一声道：“让他进来吧。还有，去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

医师推开门，看到已经醒过来的安好顿时顿了一下：“朱姑娘恢复的不错。”

“帮墨儿再看看，不能出一丝差错。”程离面对医师的时候没有一丝表情，说话的语气也是硬邦邦的很。

“阿离，你说话好凶啊。”然而，安好却是嫌事情不够大似的，歪着脑袋看着程离，“你笑一笑嘛，我又没什么事，阿离笑起来最好看了！”

“是么？”程离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苦涩，“那以后阿离天天笑给墨儿看好不好？”

安好开心地点了点头：“好呀！”

总觉得，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啊……

安好觉得这样的程离有些不对劲，虽然之前对她也很温柔，但是现在……似乎温柔的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