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乘坐銮驾返回了养心殿,批阅奏折直至傍晚。
夕阳西下时,秦政从御案后起身,来到庭院中。就见漫天的霞光映红了天空,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
初春的空气仍有些寒意。秦政一边欣赏这春日傍晚的霞光,一边想道:“每天要批这么多奏章,真是够累的。应该找个人给我分担分担了,也不知道张良、诸葛亮等人在何处。”
在庭院中站了一会儿,向身后的王承恩道:“摆驾燕喜堂,朕去看看朕的爱妃们都在干什么。不必用銮轿了,朕走着过去。”
王承恩心情不错,脸上也带了笑容,躬身行礼道:“是。”
秦政又抬头看了看漫天霞光,背着双手,转头慢悠悠地便向养心殿西侧行去。
在他身后不远处,几个龙禁卫跟着他行走,护卫他的安全。在龙禁卫后面,又有几十个太监、宫女,被王承恩叫了出来,跟在他身后。他们主要负责秦政的衣食住行,随时听候差遣。
扭头看了眼长长的尾巴,秦政感慨,古代的规矩真够多的,走到哪里都得带着这么个尾巴。
不过这也有好处,刺客想刺杀自己,可不容易,风险太大了,基本没可能。皇帝身边围的到处都是人,陌生人根本靠不近身。
闲庭漫步,一边感受着初春的寒意,一边随意看着周边的花草树木,秦政慢悠悠地从养心殿走到了燕喜堂这边,走到一半,便嗅到了一股脂粉香味。
嗅着香味走去,绕过一棵梅花树,就见空旷的庭院中,一个身穿粉衣的丰满女子正翩翩起舞。
仔细看去,她头上戴着一根金簪子,耳垂上挂着的金色耳坠随移动的身形不住晃动。
在她转动丰满的身形时,露出了一张鹅蛋般的脸型,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正是杨玉环。
这些日子,秦政也看她舞过几次舞蹈,也听过她弹过几次曲子,吹过几次箫。不得不承认,杨玉环是个天生的艺术家,她的世界里,也只有各种烂漫的事物,少有现实世界的晦暗。
在平时,她总是像小女孩一般活泼。而在跳舞的时候,则像换了一个人,一脸认真,雍容华贵,全然没了活泼烂漫的影子。若是第一次见到她的人,见她跳舞,只会认为这是个高冷的仙子,成熟又理智。
实则,那并非真实的杨玉环。真实的杨玉环是一个唯艺术至上、热爱寻欢作乐、烂漫活泼的少女。
秦政带着笑意,靠在梅花树上,看她跳舞。
杨玉环一个扭脸,正好瞥见了他。俏脸上闪过一丝讶然,然后便一改冷淡的面容,巧笑嫣然,行礼道:“皇上来了。臣妾见过皇上。”
行完礼,也不等秦政回应,就跑了过来,搂住了秦政的胳膊。
她扬起俏脸,呵气如兰道:“皇上,我都听说了,仙兵降临了,宫里已经传疯了,你答应臣妾今晚带我看仙兵的,可不要说话不算数。”
“自然,朕答应你的,一定不会食言。”
刚说到这里,正堂的门帘忽然掀开,七八个女子从里面走出来。
秦政看去,见是身穿淡紫色锦袍的贾元春、身穿浅红色锦袍的王昭君,还有身穿淡蓝色锦袍的上官婉儿。几人身旁又跟着几个宫女。
自那日让她们入宫后,秦政便封了王昭君为妃子,贾元春为贵人。
她们行到秦政不远处,“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朕安。你们聚在一起这是干什么呢?”
上官婉儿浅笑道:“听说陛下得上天赐下仙兵,我们又得内务府通知,要大摆宴席庆贺,正讨论赴宴时该穿什么衣衫,怎生打扮。”
“你们倒是清闲人,每日都在宫里玩耍,不是讨论吃的、玩的,就是讨论该怎么打扮,也无须担心国家大事,这日子可比朕这个皇帝好过多了。”
王昭君白皙的瓜子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清声道:“陛下如此说,让我们如何承受得起。我们不在宫里玩乐,难道去干涉朝廷大事不成。陛下也不会允许。”
“嗯。你们在宫里开心,朕就放心了,千万不要为了争宠,明争暗斗,朕不希望看到那个局面。”
贾元春笑道:“陛下无须担心,王妹妹、婉儿妹妹都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平日我们也都相处的颇为和睦,倒也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
上官婉儿也道:“是啊陛下,后宫一切安宁,无须您操心。”
秦政点了下头,如今这几个嫔妃,他最放心的就是王昭君和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久在宫中,不仅熟悉宫中的规矩,也知书达理、有涵养,不会乱生是非,又能帮助他管理六宫事务。
王昭君虽然不像上官婉儿这样懂得料理事务,但因她本身的性格就极为平稳,也没有争强好胜之心,倒也不会与人勾心斗角。
平日里,她也有自己的小爱好,学了些武艺在身上,又精通音律,无事时就舞剑、拨弄琵琶。
至于贾元春,她则相对没那么突出,性格偏向内敛,别人不主动找她,她也不会主动找别人,每日闷在房子里不是读诗词,就是弹琴。也没有争风吃醋的之心。
这里性格偏向活泼的只有杨玉环、华妃两人。她们不但性格外放,还都有极强的占有欲,平日碰见了也彼此都看不顺眼。
因此秦政一见两人都在时,就赶紧推说要批阅奏章,溜之大吉,不给她们争风吃醋的机会。
上官婉儿继续道:“就是杨妃她太闹腾,一天到晚闲不住,也不怎么守规矩,跟那些奴婢也没个大小尊卑。臣妾也不好说她,望陛下叮嘱叮嘱她,不要没了礼数,免得传了出去,让外人笑话。”
杨玉环柳眉一竖,忙道:“陛下可是开过金口的,让我在后宫时不用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要你们来管我了,你们玩你们的,我玩我的……”
上官婉儿愣了一些,一双美目盯向秦政。
对上她那双温柔中带着诧异的双眸,秦政忽然有一种错觉,感觉像是自己犯了大错,被温柔的女老师要求做出解释。
他干咳一声,眼神很自然地躲开上官婉儿的双眼,解释道:“没错,朕是这么说过。朕看她年纪小,性格又活泼,就跟她说若是觉得繁琐,就不用守这些规矩。朕也没想到她竟越来越没规矩了。”
上官婉儿浅笑嫣嫣,柔声道:“陛下如此固然是对杨妃的宠爱,但也坏了规矩,给奴才们做了不好的样子。正所谓上行下效,作为妃子,应当严格遵守礼数,给后宫嫔妃、奴才们做出表率,不能让人笑话了去,给天家抹黑。”
杨玉环脸色垮了下来,明显看出不开心了。
“婉嫔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我怎么就给天家抹黑了。”
上官婉儿一脸正色,还要跟上官婉儿说道说道,秦政忙笑道:“好了好了,婉儿不用说了,朕心中有数。”
说着,一脸严肃地转向杨玉环:“杨妃,你以后就收敛一些吧,多跟你元春姐姐和王妹妹学学,整天闹腾确实不像话。”
杨玉环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政搂住她的腰肢,笑道:“朕到这里来,可不是看你们争是非的,还不请朕到屋里歇息去。”
上官婉儿几人忙让开了路,让秦政进屋。